也不知是谁眼尖,发现了密室中的满地黄金珠宝。-叔哈哈-这一声大吼,立时将所有人注意力吸引过去。瞧得这数不清的珍宝,即便是高‘门’大族的纨绔子弟,也忍不住目光似火,眼皮直跳。
极品翡翠发出的碧绿光芒,石壁上数不清的明珠如星辰般璀璨,黄金宝座更是金光闪闪,耀眼夺目。三种‘色’彩‘交’汇在一起,当真是珠光宝气,如彩霞般惊‘艳’。当然,那尊黑不溜秋的魔神神像便自动被人忽略了。
笑话,宝贝放在眼前,谁还有空去看废物。
“这怕得有四五十万金,几乎是王都一年收入。”侯冲虽然亦是震撼,但定力明显比旁人好得多。
“嘶!这……哪来这许多珍宝!”古轻烟疑‘惑’道的目光投向古霏霜。很明显,众人离去之后,唯有古霏霜与古荒留下,实情亦只有二人可知。
霎时间,众人的目光齐齐刷刷汇聚在古霏霜身上,显然是‘欲’一问究竟。
古霏霜道,“这个宝藏是我……”她忽的想起什么,话锋一转道,“是我和古荒无意间发现的。”
其实没有她,古荒根本不可能发现这个宝藏。然而没有古荒和小银,自然也无法发现第二道密室。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干系,显然不是一言两语说得清。不过她当然不会吐‘露’不该吐‘露’的秘密,自动将之隐去。
然而众人还未听她讲完,便已‘乱’哄哄砸开了锅。
“老天有眼,要生生送给咱们这一笔横财。哈哈,咱们岂能不领老天的情?”
“老兄说的是,咱们辛辛苦苦一场,自然不能白来一趟。”
“古人说,好人有好报,诚不欺余也。正所谓苦尽甘来,本少的报应……哦不,报复……呸,是报酬到啦!”
众人七嘴八舌,但明显都是一个意思,宝藏是他们应得的报酬。幸好古荒与小银听不到,否则前者怒火中烧,后者定要气得吐血。这些纨绔子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争夺宝藏的本事却是不弱。
张培达三人固然已经怒容满面,古轻烟两姐妹以及刘老等情知实情之人,亦是脸‘色’难看。
然而利字当头,谁肯退让。这些家伙非但不觉愧疚,反而你争我夺,面红脖子粗。
“嗯哼!各位,听我一言。”只听一名公子哥干咳一声,道,“古语有云,无功不受禄。依本少之见,还是按照谁的功劳大,谁便多得的原则来分配宝藏。”
话音未落,立时便有人高声附和道,“兄台说的极是。想本少一马当先,不顾安危,斩妖降魔,自然功劳最大。诸位如无异议,本少就当仁不让啦。”
登时,底下一片嘘声,继而骂声不绝,将此君批了个狗血淋头。
“你小子每次都躲在老子后面,还敢说一马当先?哼,老子才是一马当先!什么,你们怎么没瞧见本少?嘿,老子倒数第二,你小子后脑勺又不曾长眼睛,如何瞧得见。哼,我不是一马当先?逃命之时,老子一脚踢开前面那小子,不就是一马当先么。”
此言一出,更是群情‘激’奋,此君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可此君并不以为忤,反而不解,还喃喃自语道,“老子不是一马当先么?哼,他们一定是嫉妒本少的功劳,故意诋毁本少。本少怎么可能是如他们那般无耻。”
似这等自邀功劳者,是非少数。
不过也总算有人颇有自知之明,朗声道,“诸位,莫要胡闹!咱们半斤八两,就不要再讽刺别人啦。依我看,见者有份。咱们一共不到二十来人,一人两万多金,不少啦。”
这建议看似很“公平”,众人纷纷附和。两万金已然是笔巨资了,相当于中等家族一年的收入。
只不过,此法不见得在每个人眼中都“公平”。
陈丹纯冷冷一笑,道,“咱们且不说,小师弟几度出生入死,便算了。哼,这就是王侯贵胄的做派!”
张培达亦是满脸怒容道,“师父果然说的不错,这些高‘门’子弟,没一个好东西!”
这时,刘老再也看不下去,朗声道,“依老夫之见,宝藏乃是由古公子与二小姐发现,自然归他二人处置。”
众人立马不干,纷纷吼道,“二小姐便也算了,凭什么让古荒处置!”
更有人不客气道,“他古荒不过是一介平民,有什么资格处置这宝藏!”
说到底,这依旧是是个等级森严的世界。奴隶,平民,贵族,各个等级的人中,贵族无疑是高高在上的,区区一个平民,岂能与他们平起平坐。
杨俊炯听得火大,怒喝道,“哼,一群无胆鼠辈,亦敢口出狂言!如不是我小师弟,尔等早已被那魔尊屠戮,焉有命争夺宝藏!”
这一声虎吼直叫众人鸦雀无声,寂静一片,再也无人敢多言。然而他们并未‘露’出羞愧之‘色’,却因杨俊炯揭了伤疤而心生怨毒。
果然,立时便有人冷声反驳道,“最后一役如不是刘老力挽狂澜,他古荒焉有命发现宝藏!”
众人仿佛立时找到了借口,纷纷出言附和。
然而他们这不过是跳梁小丑般的行径,在深知实情之人眼中,显得那般无知可笑。张培达等人固然冷笑不语,就连刘老亦是满脸不屑。
如果不是古荒一再言明不愿张扬,怕是几人早就讲出实情,不将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吓得魂飞魄散才怪。
这时,古霏霜望向姐姐古轻烟,道,“姐姐,你为何不说话?”
自发现宝藏以来,古轻烟便沉着脸,一言不发,似乎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毕竟是众人的首领,一众纨绔子弟却也不敢太过放肆。
古轻烟听得妹妹的话,许久才反应过来,如梦初醒,道,“嗯……我倒想听听侯公子的意见。”
众人虽然名义上以古轻烟为首,但谁都明白,真正马首是瞻的还是侯冲。
侯冲先是一愣,显是想不到古轻烟会征询自己的意见。他定了定神,这才道,“此次诛魔行动,刘老与古兄居功甚伟,而霏霜发现有功,自然是他们说了算。”
所有人皆是诧异,显然是不明白侯冲会突然转‘性’,竟然帮着古荒说话。而一众纨绔子弟虽然不满,但明显畏惧侯冲,亦不敢提出异议。
“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这般好心?”陈丹纯疑‘惑’道。
张培达冷道,“这些人能有什么好心眼,哼!”
而杨俊炯则是沉默不言,显然是想得更深。
便在此时,就听古轻烟又道,“刘老,你怎么说?”
刘老哈哈一笑,颇有深意道,“老头不是不知羞耻之人,一切自然听从古公子的。”
古霏霜神‘色’一喜,道,“如此一来,再好不过啦。”
一听刘老,古霏霜二人皆明显要将宝藏归于古荒,众人又是无可奈何,又是恼怒。这也难怪,任谁失去这一笔财富,想必都不会好受。
登时便有人讥讽道,“本少这才明白什么是狗屎运!嘿嘿,古荒这次算是风生水起啦!”
“哼!暴发户,有什么了不起!老子才不在乎”说这话之人,明显酸溜溜的。
更有人不客气道,“四五十万金,全被这小子一人独吞,好大的胃口!”
很显然,众人都以为古荒要将宝藏据为已有。吃不到葡萄,自然要说葡萄酸,这也算人之常情。
然而古霏霜深知个中缘由,明白古荒并非贪婪财物之人。听众人冷嘲热讽,她一张俏脸早已气得通红,刚想大声呵斥,猛地就听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以己度人,可笑之极!”
众人猛地一惊,回头一看,才见原本打坐疗伤的古荒站将起来,一步步走了过来。他虽然面‘色’苍白,他虽虚弱的不堪一击,然而气势却是凌人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