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粮食又涨价了?”>
听到这个消息,樊旺也忍不住顿时惊呼一声。>
这已经是两个月来,第四次的粮食涨价了,也是从一升米二十文钱,直接涨到了现在一升米四十文。>
几十文,看似不多,可要知道这人吃马嚼的,那一样不要钱?>
不说其他,就说御林军上下六千多人,一天就要吃掉多少米?一个月就要多少?>
而在受灾之前,一升米的价格也不过是十文上下。>
就算受灾了,也不至于涨如此之多吧?>
难道官府就不知道把控价格嘛?>
揉了揉太阳穴,樊旺感受到了头前所未有的痛。>
因为,现在他不仅仅面临着粮食涨价的问题,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粮食如此之贵,老百姓又怎么能接受的了?>
亏不自己剿反军,居然是越剿越多,这要不是自己能吃得饱,仅凭这样的官府,怕是自己都忍不住要反了。>
“将军,问题是现在咱们就算想要用金银去买,这城里的士绅也都说没粮了。”>
士兵满脸忧虑的又说了一句,瞬间就让樊旺的脸色由黑转红,却是气的只觉热血上涌。>
“咱们大营还有多少粮食,够全军上下几天食用?”>
“回将军,全军上下的粮食还够两天的用量,如果省一些应该可以坚持五天左右,只是……”>
“算了,就按照两天的来吧,不要克扣士兵口粮。”>
摇摇头,樊旺打断了士兵的可是。>
军营之中,大多数都是新招收的流民,这些流民本就因为吃不饱穿不暖,所以才在樊旺招收的时候踊跃报名参加。>
现在要是克扣粮食,用干饭改成稀饭,不用想都知道会让大军出现恐慌的情绪。>
何况……>
像是想到了什么的樊旺,眼中的冷光也一闪而逝。>
“将军,咱们现在怎么办,要不咱们还是去其他城池吧!”>
“其他城池?”士兵的话,让樊旺摇头冷笑一声:“本将算是看明白了,就算咱们去了其他城池,也一样会面临现在的问题。”>
“如今你我已经走了三座城池,三座城池都是如此。”>
“何况就算咱们要走,凭借咱们仅存的那些粮食,也不足以支撑咱们去最近的城池了。”>
说话间,樊旺也突然起身度步道,“去传令大军,一切以训练为主,绝不可以耽搁训练。”说到这里,樊旺语气突然一顿,随即冷笑道!>
“至于粮食的问题,本将自会有办法解决。”>
陕西境内,一支队伍正押运着沉重的车队缓缓前行着。>
这支队伍,人数足足在五六千人之多,并且这支队伍的装备之精良,军容之整洁,甚至都不比樊旺所带领的御林军差上分毫。>
而在这支队伍之前,就见一位面白无须的老者走在最前方,他的身边则是一名御马监服饰的官员。>
只是让人好奇的是,就是在这样的一支队伍中,居然还有十来名文官服饰的官员跟在其中。>
“魏厂公,此行是奉陛下旨意,一定要先将这些官员和物资送到御林军的手中。”>
突然,御马监的官员缓缓开口道。>
目前大军已经入了陕西,所以御马监官员也提起了十二分警惕。>
毕竟现在的陕西,可是已经快要堪比一块法外之地了。>
在这里,流民,暴民,起义军数不胜数,其中更有无数官员为虎作伥,哄抬物价,致使陕西起义军除之不尽,如业火燎原一般,在陕西爆发了起来。>
所以此人也不得不担忧,魏忠贤会突然带着东厂的番子离去。>
要知道,此行御马监也只是派来了三千多人,而魏忠贤所带领的东厂也有近两千人之多。>
两者自然是合则安稳,分则可危险了,须知他们这么多人在陕西光明正大的押运物资,他就不信那些起义军会发现不了。>
正所谓生死事小,可要是耽搁了陛下的计划和安排,这才是百死难赎其罪了。>
“安公公放心,咱家接到的旨意就是配合御马监将物资送到御林军的手中,再从御林军所在的城池开始反腐。”>
魏忠贤骑马走在前面,闻言也是笑眯眯的回了一句道。>
“好,如此就麻烦厂公了!”>
御马监官员立刻松了一口气,随即便是迅速拍马离开,转而传令大军加速前进。>
庆阳府外,高迎祥率领大军一万虎视眈眈许久,直到有手下来报,说是城门即将打开,这才满意一笑道。>
“张千户能够弃暗投明,实属大义之举,我可保张千户来我起义军后还能担当要职,未来荣华富贵无数。”>
高迎祥随口开着空头支票,心中却也充满了疑虑。>
因为他和这位张千户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也不知为何就会突然写信给自己,居然要投降起义军,加入到自己的手下。>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即使高迎祥心中充满了疑虑,但还是忍不住这次的收益,从而在考虑良久后,依然带人来了庆阳府外。>
并按照提前在书信中商量好的要求,在庆阳府外埋伏了起来。>
“如此,小人就先代表我家千户写过了。”>
士兵点头一笑,便是和高迎祥一部约定好一个时辰后会打开城门,要求他们尽快攻入府城的同时。>
还交给了高迎祥一份名单道。>
“高首领,这上面都是此次愿意归降,并同样出了力的官员,所以还请高首领大破庆阳府后,不要滥杀无辜。”>
“放心,这些义举本首领有目共睹,只要是真心效力我起义军,我高迎祥可保证不仅不会秋后算账,反而还会继续重用他们。”>
“给予他们必要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