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梦再次醒来时,已经在北岛的民居中,之前那户主人家里。>
依然如常的布局,只是这主人已不再是躺平姿态,房内也没有了那么多食物。>
“姑娘,你醒了?可有不适?”>
主人见瑶梦醒来,快步走了过来。>
瑶梦感觉身体有些虚脱,也许是大战之时,耗费了太多的体力所致。>
“敢问先生,我为何会在此处?”>
“先前那三位天选之子,将姑娘你背到了此处,其中一人,是我的侄子…”说到此处,这主人有些感激,“若不是你,估计就再也无法见面了。>
“你们不怪我?”这天神陨落,众人的期盼,宛如星辰坠落,再无可能,“这天神……”>
“姑娘,如身体有所恢复,我们出去走走可好?”>
虽然有些虚脱,但瑶梦的身躯并不会连走路都不行,欣然应允。>
门外早已换了一片景色。>
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贩夫走卒,市贾小快,凡人皆有其谋生之道。>
而更多的人,陆续从南岛回来,扛着锄头,带着草帽,边走还边用毛巾擦着大汗淋漓的脸庞。>
很明显这群人是劳作完,刚回来,甚至连之前神神叨叨的祈求者,也在劳作的人群中。>
“北岛几乎都是居民区,不大适合耕种,村民们自发组织,去了南岛种地。”主人解释到,这座岛屿,正在发生一些巨大的变化。>
瑶梦看在眼中,心里已然明白。>
这座岛屿的懒惰,皆是那天神造成,如今天神道陨,期望破灭,宛如一剂极苦的药,难喝但有效。>
“姑娘,谢谢你!”一阵人声传来,瑶梦侧头看过去,乃是一座茶铺当中的年轻人,向她打招呼。>
“姑娘可还记得在下?”这年轻人看上去有些眼熟,应该是那仅剩的三位天选之子中的一位。>
“你可是那天选之子?”>
“天选之子?哈哈,如今的我,只是一位普通的店家,”这年轻人向瑶梦作揖道,“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再造之情。”>
“这没什么,除魔卫道乃是我武道之人的本份。”>
……>
这座岛屿,已经彻底变化,瑶梦感到很欣慰,这种成就感,算是她第一次体会到。>
用心感受心俞的神魂,那缕尚未化形的影子,仿佛沉沉睡去,等待再次苏醒。>
“谢谢…”瑶梦默默低语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但她知道,能度过这劫,冥冥之中,有人相助。>
瑶梦该奔赴最后一座岛屿了,一路上,他感受着自己心俞神魂的变化,自然也感受到了那第二根羽毛。>
与第一根几乎完全相似,瑶梦几乎可以断定,这是同一只鸟身上的羽毛。>
此物与自己又有何机缘,为何在此处,能找到这样相同的羽毛?瑶梦的内心有些疑惑,不过现在,没有人可以给她解答。>
最后一座岛屿很小,大约只有半亩大小,亭子中,坐着三个人,二老一少,如今瑶梦的到来,倒是凑成了二老二少。>
岛屿被那黑水包围着,四人并无可去之处。>
这三人,仿佛在讨论着什么问题。>
纵观这四周,并无它物,亦无藏身之处,但奇怪的是,亦无禁制。>
只是这黑水漫无边际,无论飞多久,都无法找到出口,该是何等神通,才能造就这一番世界?>
瑶梦边在内心感叹,边走向那三人,已窥听他们所说内容。>
明眼人都知道,那三人,定然是那破解此间禁制的唯一办法。>
这三人讨论的内容,有些有趣。>
一位白发童颜,却又衣着简陋,语气略带傲慢的老者,快速说道:“这黑河,一定是漫无边际,若是有边,你且给我指出来??”>
这老者的说话语速极快,似乎不容他人质疑。>
另一位老者,道貌岸然,正襟危坐,却又十分和蔼,语气也很委婉:“兄所言甚矣,听愚弟一言。”>
“若是这黑河无边,那这漫天星空,岂不皆是黑河?我看来罢,只是这黑河边界太大,不易寻边。”>
这老者,有理有据,言之凿凿,却又不咄咄逼人,让人听着很是信服。>
那傲慢的老者,有些气愤。>
也是,别人越是有礼仪,有品德,就越衬托出自己的无知与无礼,自然是会十分愤怒。>
“你懂什么?这黑河的边界便是这洪荒的边界,洪荒无边,那这黑河也便是无边。休要胡说八道。”>
这傲慢的老者,简直有些不可理喻。>
儒雅的老者不为所动,摸了摸口袋,找到一只小蚂蚁,放到手心。>
“你我皆会法术,在这手牢之中,这蚂蚁就觉得我们的手掌无边,可实际上,手掌大小不足半尺。”>
“我们,亦何尝不是在困顿之中?”>
这老者的比喻十分形象,却更加激怒了那傲慢的老者,别人越是聪慧,越显示自己的愚蠢。>
“竟敢把我比作蚂蚁?蝼蚁之命,岂可与我等仙人想必?简直荒谬!”>
这傲慢老者,有些扯开话题,无视交流。>
那儒雅的老者,尝试去引导自己自己这位暴躁的兄弟。>
“兄长,我等虽为仙人,在三清四御眼中,法力其实与蝼蚁无异,这黑河,或许是他们所构成。”>
三清四御,代表了仙家最高的修为,四御之下,皆为蝼蚁,绝妙的比喻。>
那傲慢老者亦是无话可说,话已至此,他只能憋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