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哈坐在车上,不时的向外张望,越是快到袁家,心里越是没有底气,不管若碧说的是真是假,即便凤姐不追究了,可是袁轩呢,凤姐怎么会好端端的在他的房间里,起火到现在,若碧迟迟不露面,这算得了什么,他有些发毛,可还是要硬着头皮过来的,毕竟牵扯着全家人的生死存亡。
凤姐环视四周的环境,她没有看到若碧的身影,而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袁家,还是没有想明白,隐约间觉得自己像是被出卖了,阿古从外面进来,她还是放不下小姐,阿荣又不知去向,没有办法,她打起精神来伺候小姐,身边总要有个贴心的人照顾才是,小姐,这是大夫开出的药方,奴婢来为您喝下去。
她清楚阿古是若碧的贴身丫鬟,从小到大从不离身,这会儿看见她却不见若碧,而刚才大夫明明称其为少奶奶,那么,自己被他们当成若碧了。该不会被大火吞噬了,她变得焦躁不安起来,不对,她被大火呛醒的时候,自己明明是与袁轩在一张床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越想越害怕。
阿古端着药碗,小姐,袁家已经通知了老爷,要不了多长时间老爷就会来的,您看这场火让你受了这么大的罪,奴婢心里很自责的。
凤姐眨动着眼睛,看向梳妆台上的那支金叉,哦,小姐,那是您赏给奴婢的,思来想去,奴婢还是不能要的,就给小姐拿回来了。
若碧,你醒来。袁轩被人抬着进了屋子,他的称呼让凤姐彻底的清醒了,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袁轩轻声问,好点了吗?还疼吗?都是我不好,要是我能动的话,就不会让你承受那么大的痛苦。袁轩心里怀有深深的愧疚。
袁易也跟着过来,心中自然也是难受的,无论这场大火是怎么烧起来的,总之关键时刻,儿媳妇却能舍弃自己的安全,去救助袁轩,足以见得这孩子心善仁慈,孩子,阿爹知道女人家容貌是第一位的,但是阿爹答应你,无论花费多大的代价,阿爹都会将你的容貌恢复,相信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只要努力,就可以做到的。
凤姐不能说话,她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的袁轩,心里有一肚子的话却不能说出来,两只缠满白布的双,不是阿爹偏袒,要知道若碧一旦与这件事情有瓜葛,势必会受到千人所指,再则,你的伤势严重,面容被毁,这可是欺君之罪,要殃及满门的,凤姐,你就看在阿爹辛苦养大的份上,让阿爹能够平平安安的活到老死吧。
威哈痛哭流涕,看上去是痛心疾首,恨不能自己去替代凤姐身上的痛苦,这就是若碧教给他的苦肉计,只要能打动凤姐的心,其他的就都不重要了。
凤姐微微颤抖几下,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世,想来威哈说的是有道理的,自己一旦指正若碧的罪行,无疑而问,威哈就等同要提前去死了。这个让自己安然生活了很多年的父亲,如今也已经是银丝忽现,这把年纪再落一个尸骨不全,就是自己的罪过了,要是当初他不出手救助自己,也不会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看来,自己欠下已久的这份恩情是该偿还了。
凤姐无动于衷的样子,让威哈心里开始发慌,一旦不能被若碧言重,那么,他的路就只剩下悲惨了。
他低头不语,等待着凤姐对他的宣判。此时屋外的阿古心如刀割,自己跟着小姐这么多年,死心塌地,不求什么,只是想报答她对自己的知遇之恩,可想而知,她能这样心狠手辣的算计凤姐,又岂会放过自己,想来,那晚的事情八成也是她一手操作的,怪不得不见阿荣,原来是被小姐带走了,那晚的饭菜就是阿荣送来的,她的头有些晕沉,这样的打击让她无法接受。
门被狠狠的推开了,阿古冲进来,老爷,求您告诉奴婢,小姐现在在哪里?她到底在哪里?阿古发狂的样子让威哈也有些晕头了,这是他与凤姐之间的纠葛,与阿古连不上半点关系,看样子,阿古远比凤姐要来的更激动些。
阿古,你是我威哈家的家奴,怎么能这样与自己的老爷说话,小姐在这里,哪里有你放肆的份。威哈怒不可解,阿古的冲动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可以说是吓了一大跳,到现在还回不过神儿来呢。
老爷,阿古是您的家奴,可是阿古也是人呀,怎么可以这样随意让人践踏,阿古要问问小姐,在小姐的心里,阿古算什么,难道就是一个牲口吗?她想起自己被管家蹂躏的不堪,就心痛不已,若碧是她最尊重和爱戴的人,怎么转眼间就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了,这太可怕了,她有些接受不了。
威哈看看自己的形象,赶紧从地上起来,不由分说将阿古推出门外,小声的警告,你是家奴,如若不听我的话,小心我让你这辈子也走不出这个大门。阿古站在原地气的发抖,原本还在为小姐担心受怕,现在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自己也是小姐布局里的一个棋子,而自己的清白,对于一个女人最珍贵和重要的东西,竟然也成了小姐的帮凶,要是自己不与管家那样,也就不会耽误他守在少爷的身边,也不至于让凤姐成为这样。
她愤慨的离开,她要找一处水源,将自己的污秽洗涮干净,哪怕只是泡一泡也好,她风一样的向外跑出去,连管家的喊声都没有理会,在她的心里压根都不愿去理会的。
凤姐的手抖动几下,威哈伸手握住,一阵儿锥心刺骨的疼痛让凤姐流露出难受的样子,威哈赶紧的问,孩子,是不是弄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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