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意?碰了个软钉子,萧成宇内心澎湃起来的激情也随之黯淡下来,他躺下来,伸手扯开她的被子一角,看着她,两人脸对着脸,感受着彼此温热的气息。
我最近真的不方便,难道你不知道,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这么近的面对一个男人,谈论着这样的话题,林雪漫顿时有些窒息的感觉,天呐,这个男人听不懂吗?
我明白了!他依然用那样的姿势看着她,原来这女人缝那些布条是准备那个用的,对这些事情,他还是知道一点点的,沉默片刻,又道,除此之外,你是不是一直在怨我?
谈不上怨,只是心里有点不能接受。林雪漫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原来他知道啊!知道就好。
那你怎样才能接受?他皱起眉,这个女人成天脑子里想什么?
两人若是彼此喜欢,就要相互表白,虽然用不着什么海誓山盟,但也要知道彼此的心意,来引起对方的共鸣,然后,然后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林雪漫从被窝里露出头来,索性一古脑说了出来,不管这个男人怎么想,她都要告诉他,她内心的感受。
真是小女子难养也!他闻言,嘀咕了一声,再没吱声。
林雪漫偷偷抿嘴笑着,转过身,心里竟然一阵甜蜜。
两人沉默了一阵,彼此心里澎湃起来的思绪渐渐平静下来,才各自睡去。
一觉醒来,天刚刚微亮,身边却空荡荡的,萧成宇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了,他竟然没有叫醒她。
外面一阵喧闹,似是有很多人在说话,闹哄哄的,交杂着一两声狗叫。
林雪漫忙起身穿衣,匆匆梳洗了一番,走出门去,见胡同口正聚集了一圈人,大都是些肤色黝黑的渔夫和头发蓬松的女人,正闹哄哄地站在那里,萧成山和萧成海也站在人群里,一脸的气愤填膺。
三嫂,听说昨晚海边捉了个偷渔的人,他们都要冲进石屋去揍那个人。萧云看见她,从人群里跑过来,耸了耸肩,三哥他们怕出什么乱子,刚刚把那人送到衙门里去了!咱们也跟着去看看吧!
天呐,你三哥是公事,又不是去逛街,咱们跟着去干嘛?不跟你说了,我回家做饭去了。这个大妹,什么热闹也愿意凑。
过年的时候,老屋那边拿过来的那些馒头包子还没吃完,放在锅里热一热就好了。
林雪漫吃了饭,就开始收拾那些小鱼,去头去内脏,好麻烦,那两筐鱼整整收拾了一上午,再清理出来洗干净,用针线穿起来,晾好,还不见萧成宇回来,都晌午了。
几个妇人站在街头,吵吵闹闹地围着赵顺,气愤地说着什么,其中一个声音很大,粗声粗气地说道:我们早就说,那些渔放在船上不安全,拿到石屋里去放好了,可是那些海事巡卫硬说没有卢知县的命令,不能放,若是这些渔少了,倒霉的还不是我们,里长,这事你总不能不管吧?
沈氏和于氏也站在人群里,双手抱胸,一脸的得意,说到底,这次是因为萧成宇,村里的渔才没有被人偷走,是我们萧家人啊!。
我管?我怎么管?谁让你们偷懒,都不愿意拿回家去,就那么放在船上的,说了多少次了,都当我放屁,现在来找我干嘛?再说了,这不是没丢吗?赵顺被一群女人围着,脱身不得,气得转身离去,却又被人围住。
出了事不找里长,找谁?这次没丢是幸运,若是以后再丢了呢?沈氏冷冷地看着他,哼!这次要不是我家老三,你们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就是啊!多亏了你家老三,要不然,可怎么好啊!身边一个妇人马上讨好般地附和道。
里长,你跟卢知县通融一下,咱们把渔放石屋里,让执勤的人顺便给咱们看着不就完了?沈氏白了赵顺一眼。
是啊!就一句话的事!于氏也在一旁嘀咕道。
你不是说你家老三有本事吗?那让你家老三跟卢知县说一声不就完了,干嘛来找我啊!赵顺不满地看着萧家妯娌俩,动不动就你家老三,你们为什么不找你家老三,找我干嘛?
我家老三又不是里长,凭什么让他出头啊!沈氏一听来了气,自家在家里吵吵几句也就罢了,但是在外人面前,总得替自家小叔子维护几句,里长,你是一村之长,这样的事不管,那还能管什么事?
我管什么事,还用你指指点点的,我管得都是大事,这些小事也来烦我。赵顺扒拉开人群,气鼓鼓地向前走去。
一群败家娘们!
差点丢了渔算小事啊!那里长说说什么是大事?是那几根裤腰带?还是那些白菜叶子?沈氏气得脸通红,冲着他的背影,大声质问道。
那些渔织起来那么麻烦,一张得织好几天,若是丢了,又得好几天不能出海。
几个女人闹了一通,见这个狗屁里长并不打算去找卢知县商量这件事情,彼此嘀咕了一阵,才纷纷散去,说起来,那间石屋本来就是村里盖的,凭什么不让放?
娘们永远都是娘们,就知道瞎嚷嚷,现在石屋是官府之地,当是自家炕头,愿意放什么就放什么啊!赵顺嘀咕着,一溜烟地回了家,见身后的那几个女人没有再追过来,才松了口气,理了理衣衫,大摇大摆地进了家门。
屋里,已经飘出饭菜的香味,赵顺媳妇正坐在灶间烧火,锅已经开了,冒出滚滚热气,从屋里冲到了院子里,丝丝袅袅的,像一片冲天的云。
渔的事情,你怎么看?一进门,见儿子进来,赵老爹一本正经地问道。
以后,就让他们各自拿回家来,咱们又不能怎么样!赵顺无所谓地答道。
话是那么说,可毕竟不方便!赵老爹瞥了他一眼。
爹,那怎么办?只能靠他们自己警觉点了,这事,我也得管啊?赵顺一脸黑线,在他爹面前,他似乎永远都是不成器的,以前是,现在也是。
你现在随我一起去衙门看看,出了事,你一个当里长,总是要靠前的,躲在家里,惹人骂吗?
嗯,我听爹的。赵顺满脸堆笑。他转身朝正在灶间忙碌的女人说道,那啥,我跟爹去衙门里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先吃了饭再去不行啊!每次都是吃饭的时候往外跑,每次饭都要热了再热!屋里的女人不满地嘀咕道。
父子两人像没有听见一样,快步走出家门,直奔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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