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来得很快,检验过皇贵妃身上银针的位置后,捋着胡子想了想。
“翊王妃行针,的确是缓解后背和颈部僵痛的穴位。”
手法不同,痛感也不一样,虽说不至于像皇贵妃反应这么明显,可穴位却是没错的。
得了太医的认证,谢安漾低垂着双眸,委屈得鼻子一抽。
“皇贵妃,是你派人叫我来诊病的,我知道昨日大婚得罪了你和丞相府,你想惩罚我也是人之常情,可你不能这么污蔑我啊,我好歹是大夫,有医德的……”
她声音里都带了哭腔,一边说着,肩膀还耸了耸,那模样比皇贵妃还委屈。
皇贵妃:“……”
你还有脸说医德?
但凡有点慈爱之心的大夫都不能像你这么凶残!
“你,你胡说!贱人,是你污蔑本宫!”
皇贵妃都要气炸了!
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量,猛地挣扎着要起来,结果,用力过猛,发髻一下子散开,脑袋上的金钗簪环噼里啪啦往下掉,就跟孽畜要现行似的。
就连皇上也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只见眼前黑影一闪,皇贵妃便从他怀里飞了出去,紧接着“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妖孽,竟敢在皇宫作祟!看孤将你打得魂飞魄散,永
世不得超生!”
太上皇怒吼一声,提着剑就冲了过来。
众人都傻眼了!
这是什么操作?
不是,太上皇这是突然从哪儿冒出来的?
皇贵妃也懵了,本来摔在地上疼得要哭,冷不丁见太上皇拎着剑过来,吓得她惊叫一声,连滚带爬的朝皇上扑了过去。
“皇上,救命啊!”
皇上回过神来,紧忙上前拦住,“父皇,这是皇贵妃,皇贵妃啊!”
太上皇的脚步一顿,低头盯着皇贵妃半晌,恍然呼出一口气。
“哎呀,是你呀!大白天的你不梳妆好,装什么鬼啊!”
顶着一脑袋草标披头散发的,眼泪在脸上刷过,颜色都不一样,谁看了不吓一跳!
尤其对太上皇这种刚正不阿的修道之人,见到这副鬼样子不砍她砍谁!
皇贵妃:“???”
这老不死的是真疯还是故意的!
她不敢反驳,就见太上皇眉梢一挑。
“你把我漾漾叫来飞鸾宫做什么?”
皇贵妃喉咙一紧,拳头攥起片刻,咬牙道:“我身体不适,请翊王妃来帮我治疗。”
最终,她还是生生应下了谢安漾的说辞!
说完这话,就觉得一口甜腥涌到了嗓子眼,差点喷出血来。
她可是皇贵妃,
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偏偏他是太上皇,气疯了又不敢怒,真是憋屈死个人!
这边皇贵妃气得天灵盖冒烟,旁边皇后瞧见地上散落的消痕针,眸光一闪。
“这是什么针,长得好生奇怪!”
皇后惊呼一声,捡起来递给皇上。
消痕针这东西,皇后早就知道,不过皇贵妃平常也只是对下人动手,没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现在倒是值得一提。
皇上瞧见消痕针的瞬间,心道要坏事,接过来就准备往袖子里藏,却听谢安漾的声音幽幽飘来。
“皇贵妃说那叫消痕针,扎人不会留下痕迹,可疼了……”
气氛一下子就僵了!
皇后惊呼一声,“皇贵妃,你该不是要对翊王妃泄私愤吧!”
这么一说,太上皇目光带刀子似的朝皇贵妃瞪了过来,皇贵妃当时就觉得后脖领子一凉。
“不是的!我没有,我怎么会对翊王妃下手!”
皇贵妃慌了,紧忙看向皇上。
言语之间,皇上大概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眼下看着皇贵妃被逼进了死胡同,只能开口。
“是朕为了平缓翊王妃与侧妃之间的关系,这才让皇贵妃准备了一些赏赐关爱翊王妃。”
说完,朝朱玉一摆手,“还不快将皇贵妃准
备的赏赐呈上来。”
皇后在旁边,明眼瞧着皇上对皇贵妃的偏袒,眼底闪过嫉恨。
“是!”
朱玉应声,正要出去准备,却听谢安漾嘟哝的声音传来。
“库房东西太多了,装不下,换成银子行不行……”
她声音不大,刚好能让皇上和太上皇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