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午夜之后,一片荒山低谷之中,野兽小心的躲藏在周围的树丛里,瞪圆了眼珠子死死的注视着正在开凿的那一群人类。强烈的探照灯让它们不敢靠前,可又不甘心就此离去。就在这时候,远处一股寒风席卷而来,杀气顿生,野兽纷纷竖起耳朵,呜呜着开始后退……
这是一支二十多人的开凿小队,而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正安静的站在不远处监督,是天谕,只不过,他的脸色并不是太好……
呼的一道人影窜了出来,开凿队伍一阵惊慌,突然有人丢开手中的铁锹转头想要逃走,嘴里面忍不住大喊了一声,“鬼母索命来了!”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惊住了,只有天谕微微皱起眉头向着冲出来的人影看了过去,然后一摆手,“继续工作,不要停下。”还没来得及逃走的人们一下子全都愣住了,转头一看,的确是一个人突然冲了出来,动作之快,看来……也是盗墓的行家,有两下子。
带头想要逃走的男人长出口气,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转身走了回来,捡起铁锹抬起头冲着天谕说道,“老板,大晚上来这里挖,你就不怕惊动鬼母啊?”
天谕一摆手,“工钱再加一倍,今天晚上一定要挖出密道!”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听说工钱多给一倍,众人顿时来了劲头儿,纷纷挥起手中的工具开始在坚硬的地面上继续挖掘起来。
天谕长出口气,转过头来看着突然冲出来的人影,“九天剑王,又见面了……”
“呵呵!”男人一笑,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正是九天剑王凌天!
天谕淡淡一笑,“原来那个在人间跟我合作的人就是阁下,真是荣幸。”
凌天微微摇头,“我也只是帮忙而已,真正跟你合作的人……早就已经来了……”
天谕一愣,紧张的四下看了看,完全没有感觉到还有什么高手隐藏在这荒郊野岭之中。可是,这凌天也没有理由跟自己开这种玩笑吧?
这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天谕背后传了过来,“你好!”
天谕全身一颤,赶忙转头一看,顿时大惊,就在自己背后十几米处的一块大石头上,一个白衣男人此时正坐在上面,有着血红色的头发,,面孔干净,剑眉星目,器宇不凡,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而且,从他身体周围完全没有释放出任何的气息,甚至没有生气!
“你是……”天谕沉沉的开口问道。
男人嗖的一下子从石头上跳了下来,然后走了一步唰的一下子来到了两人面前,微笑着冲着天谕点点头,“不好意思,来的早了,一直在后面睡觉,我叫南宫炽……”
天谕一愣,仔细的打量着这个男人,“南宫……剑圣传人?”
南宫炽呵呵一笑,眼睛盯着下面正在挖掘的队伍,“应该差不多了……”
天谕冷冰冰一哼哼,“真没想到,剑圣南宫一族的传人,现如今竟然会跟我这种冥界的通缉犯一起合作。”
南宫炽无所谓的一摊手,“各取所需了。”
“哈哈哈,言之有理!”突然,夜空之中,一道黑影窜了过来,紧接着,一个身材佝偻的人形缓缓的从黑暗中脱离出来,正是魔云!
南宫炽一笑,“魔云兄也到了,那今天就让我们四个来会一会这传说中的……秦陵鬼母!”
这时候,挖掘小队的队长,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皮肤黝黑的男人点上支烟走了过来,“几位老板看来真的是冲着秦陵鬼母来的了,呵呵!”说着,队长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深深的吸了口烟,“这鬼母山里,虽然生长着无数珍贵药材,但是平时,别说是晚上,就算是大白天,天阴以后都没有人敢进来,这秦陵鬼母的传说已经流传了两千多年了。”
凌天微微一笑,“看来你对这鬼母也颇有了解。”
队长咧开嘴巴露出一口大黄牙,“嘿嘿,做我们这一行的就好比是半个历史学家,对于这些历史上的禁忌传说,还是要了解一些的,否则,什么时候丢了性命都不知道。”队长长叹口气,“传说两千多年以前,秦皇嬴政横扫六国后不久,就开始为自己建造死后的陵墓,七十万战俘全部上阵,再加上各地抓来的壮丁,百万有余,一修就是三十几年。这三十几年里,关于秦陵的怪事倒是不少,但是真正能让人心生忌惮的,却也就只有秦陵鬼母了。”
“相传秦陵开工第九年,饥寒交迫而死的劳役无数,一天下午,一个怀孕的女人带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娃娃终于找到了那里。
女人请求当时的监工释放自己的丈夫,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要生了,家中贫苦,再这样下去的话,她们母子三人就要活活饿死了。
监工当然不同意,而且秦军残暴是出了名的。
监工见女人还有几分姿色,而自己长期在秦陵监督,许久都见不到一个女人,于是心生歹念。
谎称再过几天就会释放女人的丈夫,然后让他们一家团聚。
女人感激不尽,但是监工提出了要求,就是这女人必须在这几天里好好陪伴他。
女人虽然不愿意,又有身孕在身,但是为了救丈夫,也只能委曲求全。
就这样,监工与几名手下在几天里对女人施暴数次,最终女人的身体实在承受不住,乞求监工信守承诺,释放丈夫。
但是得了便宜的监工哪里还会管别人的死活,见女人在帐篷里哭闹,于是索性把她锁了起来,专供秦军享乐。”
“女人深知自己是被骗了,而且在古代,名节对于一个妇道人家来说尤为重要。
所以,当天夜里,女人用剪刀含恨自杀,临死之前,女人红着眼睛大骂秦军,说‘你们也都是父母养大的,竟然做出这种**不如的事情,我就算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我腹中的孩子也会化作厉鬼,找你等索命’说完之后,女人挥起剪刀先杀死了自己那个七八岁大的儿子,然后抛开了自己的小腹,挖出了一个血糊糊的已经成型的婴儿,当时秦军全都害怕了。
在古代,鬼神之说尤为盛行,在皇陵这种阴阳诡异的地界里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吉利。
女人死后,监工生怕女人的诅咒成真,于是下令释放了女人的丈夫,让他带着女人还有孩子的尸体速速离开此地,永远不要回来。
一直饱受压迫的男人虽然心中怨恨,但是此时,自由对他来说,更为重要。
于是,男人用草席卷起自己妻儿的尸体连夜出逃,可是刚刚离开不久,狂风大作,鬼哭神嚎。
施工队伍也只能暂时停工,全都躲在营房里面不敢出去了,大家都担心,是女人的鬼魂回来索命了!”
“整整半个晚上,外面雷雨大作,监工终于坐不住了,派人出去查看。不久之后,几个士兵把男人破烂的尸体抬了回来,监工顿时大惊,扒开男人的衣服一看,他的胸口分明有几道利器抓伤的痕迹,连在一起就是‘血债血偿’。监工彻底害怕了,没想到这女人真的回来索命报仇了,而且第一个就把自己的这个胆小怕事的丈夫给杀了,看来不报此仇绝对不会罢休。”
“就这样,风云聚变的天气持续了七天,工期也被耽搁下来,上面有人传旨让监工马上开工,不得有误,否则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监工深知此事因自己而起,清醒过来以后,极为悔恨,但是大错已经铸成,为了不牵连自己的家人,于是监工在自己的营帐里面挥剑自刎。之后的几天,一起参与对女人施暴的几个秦军将领也接连被杀,剩下的最后一个虽然已经被吓的疯了,但依旧没能保命。”
“终于,秦陵事件引起了秦皇的重视,他马上派遣法力高强的术士前往查看,结果刚到那里没几天就全部殒命。
根据目睹过厉鬼杀人的苦力说,每到晚上,营帐外面总会出现一颗神秘的大槐树,树干上面,有一张惨白的女人的面孔死死的盯着这边。
而每死一人,那人的头颅在第二天便会神奇的从大槐树的枝叶之间生长出来,包裹着血淋淋的人皮,使得这大槐树好像是一颗人头树一般。
而大槐树一到白天,又会神秘失踪。
这让许多人在晚上都不敢出去方便。”
“一个月后,一个游方的道士路经此地,深知大事不妙,于是找到秦军将领商议此事。
道士说,惨死三人,毕生厉魂。
首先,女人在羞辱与憎恨中痛杀爱子,之后自杀,本就是怨念深重。
而那个把自己母亲亲手杀掉的七八岁大的娃娃亲眼目睹母亲被欺凌,之后惨死,怨念更重。
至于还没有降生的婴儿,在母体的影响之下,已然成了祸根。
所以,三魂在被男人抗走的时候,只要稍微接触到任何聚阴之物都一定会马上化作绝世厉鬼,恨有多深,就有多凶。
而那槐树生长在此地,每天死在秦陵之上的人不计其数,天长日久,槐树已然化作鬼树,所以,三魂附着,鬼树成型,凶中之凶,即便仇人惨死,也绝对不会就此罢手,三魂首先杀死了自己的至亲,也正印证了这一点。”
“道士在秦军的配合之下,开坛做法,在秦陵之中建造了一座小型庙宇,用以镇压,七日之后,道士身亡,鬼树也销声匿迹。道士死前吩咐,直到完工之日,每隔七天都要供奉庙宇,不得有误,否则鬼树再次出没,后患无穷。秦军与苦力们都不敢怠慢,供奉鬼树也成了修建秦陵过程中的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之后的二十多年里,不管更换多少苦力,更换对少秦军,都没有人敢打破这一传统,生怕这鬼树再次出来害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