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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时摩根才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对啊，她和云卷的契约，命令精灵去干涉人类干扰地球迫使人类放弃隔阂的基本条件，她已经完成了。
虽然是在云卷早已埋好的雷爆炸的情况下，但艾纳瑞欧率领的精灵，也就是如今的黑暗精灵，那些杜鲁奇们，已经超额完成了工作。
人类已不会在忽视头顶降临的危机，他们也已意识到苍茫的星空自己不再孤单，至于是否团结......
那就已是云卷的工作了。
其实在不知不觉的时候，维系她与云卷之间关系的契约，就已经完成了。
说到底，婚姻也好，同盟也罢，维系他们之间关系的不是爱情而是责任——是两个种族繁荣昌盛的未来的责任。
但是云卷已完成他的许诺给予了摩根繁盛的精灵文明，而摩根即便没有如契约上那般行动，可已经促成了最低限度的契约内容。
完成了的契约，此刻就不过是一张破纸罢了。
那他为何还要停留在这里？
为何还要与自己继续维持这虚假可笑的‘夫妻’关系呢？
似乎也正是如此，云卷不做停留的与梅露辛缓缓消失在摩根的面前。
摩根微微一动，似乎想要挽留，但却还是没有动作。
反倒是一旁的妖精崔斯坦想要冲上去，但还是没有制止云卷和梅露辛的消失。
但她没有说什么，妖精崔斯坦没有像是一个不成熟的孩子那般质问摩根为什么不挽留云卷。
这根本就不是挽留不挽留的问题，本质上来说，这就是两者对于同一目标却秉持着不同方向的分歧斗争。
“.......
那我就先下去做好准备了。”
妖精崔斯坦深深的看了一眼摩根，轻声的走入了旁边透彻的镜面之中。
摩根独自坐在冰封的王座上，身前只有默然无言的妖精高文 “我......
是不是真的太过软弱了些？”
摩根用极低的声音开口询问道，既是询问高文，也是询问自己 “您的行动在我和绝大多数人看来，都是强硬且果断的。”
妖精高文轻声道 “但您比起王夫阁下的确是不够的强硬，或者说......
您只是对您关心的事物，投注以太多的关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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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根软弱吗？
开什么玩笑，摩根的许多做法与她的行事作风，按照人类的标准已经是最残忍最高效的鹰派了。
但纵使如此，她的局限性依旧停留在凡人，停留在一个普通的个体生命的局限性上。
这样的视角与这样的作风，当然无法与云卷相比。
因为无论他残忍与否，他都已经将目光着眼于文明的层面而非个体甚至种族的善恶。
就像玩一场模拟经营游戏的玩家一样，将做法和目光着眼于这一层次，善恶和行事风格便已成为空谈。
他只注重达成最好路线的可能，不会在乎那路线上造就多少的牺牲。
但是这些对妖精高文来说都无足轻重，她不去思考，既是不喜欢也是没有必要。
进行思考的向来都是摩根，她是女王的影子野兽，唯一的工作只有听从女王的命令斩碎挡路之敌，除此之外便别无他想。
“那么陛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妖精高文手握黑剑，轻声的询问道。
接下来无论是斩杀卡斯特还是斩杀咕哒子，亦或者去清除其他的敌人，只要摩根下达命令，她便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
摩根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放空双眼看着那片碎裂的星空。
无论她的抉择是什么，一切都到了决定命运的十足路口了。
......
王城焚烧，万物熔炉 雄伟的王城在那无节制疯狂扩张的癫火的扩散下已然化身为了巨大的火山，喷发暗黄色火海的城市，将炽热与诅咒向交界地的每一个角落散播。
当然，此刻这个分崩离析的世界所遭受的灾难显然不只是这些，甚至这都算不上多么严重的灾难。
抽离力量不在愿意将世界重塑姿态的黄金树让这一切都趋与崩坏，世界在破灭，所以这灵魂的诅咒，似乎也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即便咕哒子放任不管，这个世界也会消亡，那些想死却不能死，只不愿意降生的灵魂也将得到永寂的安眠。
所以牺牲巨大走到如今的咕哒子，似乎做了无用功。
她拿起了梅芙那巨大的棘枪，炽热的癫火烧焦软化了上面尖锐的猩红毒刺她暗黄色的目光却看着那若隐若现的最高的雪山上升腾的火焰。
卡斯特，似乎还是走在了她的前面。
难道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巡礼？
以自身为代价重铸了圣剑，毁灭了黄金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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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根本便不是这样的。
熊熊燃烧的癫火不断的灼烧着那保护大树的荆棘，咕哒子的手掌紧紧的握住那锐利的荆刺，血液渗透而覆盖其上。
她能感觉到，黄金树的力量不仅没有衰退，反而越发的旺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