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遇到内容乱码错字顺序乱,请退出模式或畅读模式即可正常。
陈默从议院旁的通道离开。
他将所谓巴别塔如今的最高权利机构抛在了身后。
他不在乎那群人怎么去想。
他们绝不会选择在这时候跳反,因为特蕾西娅还没有表态,他或许会被视为一个跳梁小丑,但这并不能否认他会说到做到,也难以避免会在这群搬弄是非的所谓萨卡兹权贵心中刺下一根痛彻心扉的刺。
他成了一根巴别塔顽疾上尖锐的刺。
离庭和工业区的所作所为,一切的后果和错都将被推到他一人身上,他要去承担整个巴别塔内矛盾的源头。
然而他已经和议会撕破了脸皮,这是他第一次正式现身在议会诸位权贵和议员之前,也是最后一次他来到这个令人作呕的权利争斗场。
战争总离不开这些,战争的背后和开始往往都是分割利益,权衡利弊的斗争,难以避免,无法回环。
特蕾西娅似乎是匆匆而来,她的身上还能看见雨水的痕迹,小雨打湿了殿下白色的长发,她的身影还是一如既往亲切,可脸上却难以掩饰的悲伤。
“……陈默。”
她叫住了陈默,却没有再加上先生两个字。
“殿……特蕾西娅。”
陈默停下了脚步,他看着拦住自己去路的特蕾西娅,他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他在毫无命令的情况下先是擅自处置了谢尔领的食腐者大公,又命人追杀了逃走的切斯特侯爵,他带军来到议会,当着众目睽睽之面,威胁恐吓了所有心向巴别塔的议会成员。
他不过是说了一些所有人都明白,却没人敢开口说的事实。
他只是掀开了被所有人默契捂住的盖子,于是他理所当然要成为最该死的那个人。
“为什么?”
特蕾西娅问。
“您是想问我为什么处置了谢尔公爵,还是……”
他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议会门口,隐约能听见那边的怒火争议。
“问我为何恐吓您的议会?”
特蕾西娅摇了摇头。
“不,我想问的是,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相信我吗?”
“如果我告诉您,我会杀掉谢尔公爵,我会来议会做下一些您不愿见到的恶事,您会同意吗?”
“……”
特蕾西娅没有回答。
“您是在怪罪我吗?
殿下。”
他这么说。
特蕾西娅愣了愣,这句话仿佛直入心底,让她失神,她张开口,看着陈默的目光微微垂下。
“我能够怪罪您吗?”
她这么问。
“当然,因为的权利来自于您。”
他走到特蕾西娅身前,铠甲钢铁碰撞的轻响:“不用觉得自责,殿下,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我理所当然也知道自己所做的会带来什么后果,但好在,还有您在,您是卡兹戴尔的大英雄,您在萨卡兹中的声望无人能及,萨卡兹需要您,需要您的不仅是您的议会,还有在前线战斗的战士,深陷这场战火中的百姓,您的子民。”
“我知道您的难处,殿下,有些事您不能做,所以……”
他侧过身。
“去做您该做的吧,殿下,去安抚您的议会,去告诉他们,您对我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去痛斥我的羁越和无礼,将我赶出巴别塔,然后……漠视我即将犯下的罪行,这是您身为君王该有的本分。”
特蕾西娅没有任何动作,他只是侧目将目光放在陈默身上。
看着那张和过去差别分明的脸,看着他身上饱经战火蹂躏的甲胄,上面的每一道厮杀中产生的划痕,上面混杂着鲜血和泥泞的气息。
甲胄的主人变得略微消瘦的脸颊,甲胄的主人他不再像是当年遇到的那般年轻而满怀希望,不如说从她遇到这个人起,她就没在陈默身上看到过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一切。
是什么让他们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是萨卡兹的这场战争,还是那夜那场关于理想和现实的争论,又或许是在一个个曾经陪伴在深夜的日子里,她觉得自己也许和这个人接近了一些,但现在他们的距离却在不断地拉远。
特蕾西娅还记得工业区胜利的那天,她走上高台,迎接着人们的喜悦和欢呼,她觉得自己离理想更近了一些,她从未如此真切的感受到过希望。
【我希望有一天,你也能站在我身边,作为朋友和战友,而不是因为是否是萨卡兹的身份,我希望有一天,如果这场战争结束之后,您能允许我,给予您应得的荣誉。】
【您是想封赏我吗?】
【不止是你,还有博士,凯尔希,所有曾我们付出过努力的人。】
【我很期待……】
如浏览器禁止访问,请换其他浏览器试试;如有异常请邮件反馈。
【可我总觉得你会拒绝。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陈默先生您似乎不会轻易同意。】
【……只要您还愿意相信我,殿下。】
特蕾西娅忽然想起了马尔科。
那个曾经巴别塔忠心耿耿的战士,为了不让自己的君主为难,他选择了自尽。
在下令处死他前,他的狂热和呼喊,让那个温和仁慈的特蕾西娅见鬼去吧,就是这样处死我,殿下,将我处死,这才是您该做的。
“不,我不会这么做,我不会让一个愿意为我们的事业付出的人,去承受本不该属于他的罪名。”
“您错了,殿下,我的罪名名副其实,我的确犯下了恶行,也的确在未定罪的前提下处决了很多萨卡兹权贵,这是无从争辩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