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西边,发现有人在攻击我们的防御阵。”虽然阵法难破,但该有的戒备也是必不可少的,每日一轮的十人巡逻小分队的声音,在厅中通讯扩音器中响起。
“这么快就有人踢馆子来了?”龙清珏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龙轩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这里可不是天玄,他们现在是小心还要小心。龙清珏讪讪地退回一边。
“去看看吧。”西边,就是他们当时来的地方。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西边,巡逻小队正严整以待地盯视着防御阵外的两人。
水倾程轻轻地推了萧晨一把,嘴里无声地说了句:“你是管家,这些归你管。”
萧晨汗滴滴,发现其他人也都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只得上前一步,对外面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无故攻击我们桃源的防御大阵?”
“什么桃源,这里明明是囚神渊。”两人中作童子打扮的少年一脸讥屑地驳道。萧晨正欲回头请求,陌言跨前一步,同样的一脸不屑道:
“小兄弟年纪轻轻,难道就眼神不好?囚神渊下,明晃晃的‘桃源’两字都看不清?亦或是小兄弟根本就不认字?”跟了水倾程这几年,要说陌言进步最神速的,非毒舌不可了。
“呸,你才不认字呢,你们全家都不认字。”少年没好气地怒骂道:“你以为随随便便写两个字上去,这里就是你们的了啊?也不知是哪犄角旮旯里出来的土包子,谁不知道囚神渊是无主之地呀?”
“既然无主么,当然是谁先谁得了。有本事你也早去写两个呀。”主子说过,有理讲理,没理辩理,总之,不能失了理。
“你……你无赖”少的气极,跺着脚对身边稍年长的青年道:“师傅,这里明明是我们先发现的。”
“你有证据吗?没证据就别乱嚷嚷,不然爷告你毁谤人格。”陌言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哼,要什么证据,整个神域,谁不知道这里是无主之地呀?”少年嗤笑道。
“无主之地?那是以前,现在归我们桃源所有,不服你来咬我呀。”陌言十分鄙夷地斜晲着他,这种道理都不懂,在那嚣张个屁呀。
“师傅,你看看,那就是一群不讲理的野蛮人,生生的侮了这好端端一片桃林。”少年的话越发的过份了。
陌言也不生气,只是笑眯眯地道:“小兄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要的理,我们给了,你要的证,我们也出了,我们怎么就不讲理了?我们既没打你,也没骂你,哪里就野蛮了?还有,我们站的直,坐的正,要说这相貌,生的也是男的俊,女的俏,怎么的就侮了这片桃林,今天你要不给出一个说法,那我们桃源人,也不是吃素的。”
“哼,一群不敢见人的丑八怪,还敢说自己生的俊。”少年的嗤笑声更甚,水倾程听这话不禁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发现那少年面如白玉,浓眉大眼,端的是一副好容貌,边上的年长男子更是面如桃花,五官若刻,的确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一枚。怪不得如此自得。
“哈,我们是丑八怪?就算你们全神域的人都拉出来,也比不上我家主子俊美。”陌言嗤鼻道,众人全都转头看了水倾程一眼,一致点头道:“嗯,陌言言之有理。”
水倾程抚额汗潺,都看她干吗?这是躺着也中枪的例证吗?
“那就让你家主子出来让我们看看呀,别是个穿着天鹅衣的癞蛤蟆吧?哈哈哈……”少年笑得前俯后仰。
龙清珏气的不行,箭步就想冲到阵外,水倾程手快的一把拉住他:“这有什么好气的?他说他的,我们听我们的,人家想自欺欺人,我们还要为他补场景不成?”
“就是,人家少见多怪,我们可不能一般见识。”龙清宣淡定地拍拍自家兄弟的肩膀道。
“萧伯处理一下吧,我们回去了,无聊。”水倾程耸耸肩道。
“姑娘请留步,小徒年幼无知,口无遮拦,还望姑娘见谅。”阵外年长男子拱手致歉道。
水倾程脚下未停,只冷冷地抛下一句:“戏看完了,曲也停了,这歉,晚了。桃源不见外人,请回吧。”
“师傅……”少年意欲辩驳,年长男子先一步打断,只见他一脸急切道:“不知峰石之词,可是出自姑娘之手?”
水眸微抬,瞟了眼‘桃源’边上几行小字,水倾程停下脚步:“有何指教?”
“不敢当,在下阳明古词古寒,姑娘才华,在下深感佩服,不知姑娘可否出来一见?”古寒一直挚诚的拱手微颔着,不说词如何,单说那一手好字,足以让人惊艳,阳明古词,不以武为尊,仅以字词为敬。听那略事着童稚的声音,可见对方年纪尚小,小小年纪,便得这一手好字,实在让他爱惜。
“古寒?你是阳明古家古寒?”萧晨一脸惊诧地揉揉眼睛问道,水倾程微微皱眉。
“在下的确阳明古家古寒,不知哪位故交在此?望出来一见。”古寒也是惊异的,他鲜少出门,故交更少,然而此人语带激动,定也是相识之人。
“桃源不进闲杂人等。”一句话,水倾程已表明心意,也硬生生的拉住了萧晨刚想迈出阵外的脚步。
“他是少爷的知交。”萧晨面有赫色,喃喃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可见他伸援手?”水倾程语气变冷:“还是你能保证我们能万无一失?”
萧晨喃喃无语,的确是他猛浪了,他眼带歉意地单膝跪地:“请小姐责罚。”
“去十环阵呆三天吧。”水倾程面无表情地道,在这时,敌我难知,一切有伤于桃源的事,她都容不得他们擅做主张。
“是。”萧晨头也不回地往十环阵小黑屋而去。
“望故交出来一见。”古寒仍在阵外锲而不舍着。
水倾程负手回踱,朗声道:“虽有故,却非交,古前辈前自便。”
“师傅,谁不知道我们阳明古家呀?你别听他们瞎攀交请。”少年一听这话,语气更嚣了。
古寒冷脸斥道:“不得胡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以为阳明古家有多了不起呀?”
说完深深的颔首道:“小徒无知,望故友见谅,即不便相见,不知可否告知名讳?”
“无名小卒,不劳古前辈挂齿。”水倾程尽量缓和自己的语气,婉转拒绝道。
“哼,师傅,你听听,连她自己都说是无名小卒了,分明是那种欲迎还拒,想攀我们古家之屑小。”少年一脸的鄙夷与轻蔑。
“欲迎还拒你个毛线,要战便战,不战滚蛋,哪来这么多废话?比娘们还叽歪。”在没心情黑人的时候,水倾程绝对是个火暴脾气的:“陌言,二哥,引他们进桃源绝杀。老爹,我们走。”
管你什么故交还是故知的,口无遮拦就要付出代价,进了绝杀阵,不死也要脱层皮。她从来就不是个手软的人。等三天过,萧晨从十环阵中出来后,一行人就离开了桃源,往神域各处探去。
于是,可怜的古寒和自己的小徒儿,就这样的做了桃源绝杀阵的第一批实验者,等一个月后被丢出阵时,哪还有什么桃花面,白玉脸了,两个人蓬头垢面,衣衫成缕,狼狈的比街角的乞丐还要惨十分。更让两人欲哭无泪的是,丢他们出来的人,还丢给他们一句话:“我们小姐说了,有一句话叫祸从口出,让你们记牢了,另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还不是只知道坐井观天?”
古寒语重心长地看着自己被整得惨不忍睹的徒弟道:“看见没,人家压根就不屑于阳明古家这头衔呢。”
“那是她不知道我们阳明古家的厉害。”古沫莲鼓着嘴,还是一脸的不服气。
“你确定?那里面可是有认识我的人呢?”古寒对自家徒儿的一根筋很是头疼。
“那,那就是她初生牛犊不怕虎。”古沫莲反正是咽不下这口气:“等见着她了,我非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
古寒被他气的笑了,冷哼道:“还没见着她,我们就已被整成这样了,你确定见到了还能教训她一顿?要不是她手下留情,这次我们就得交待在里面了。”
说到这里,师徒两人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绝杀呀,这辈子,他们是不想再进了。
“师傅,你交好的也就那几个人,不是说都在闭关中吗?再说了,他们个个都养尊处优的,谁会吃饱了撑的,会来这个地方落脚呀?”古沫莲一脸疑惑地说道。
古寒的眼中闪过一抹惊疑,却又很好的隐了去,他苦笑着摇头,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是他呀?要真是他就好了。”
“师傅,是谁?”古沫莲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