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本来到手的鸭子飞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五长老那火呀,窝得都快把他憋成内伤了。他气哄哄地对二长老狠狠地甩了一袖子。
话说这二长老心里也憋屈呀,他哪里想到南志宫那小子是真得搭上了桃源的人呢?不都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吗?他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有错吗?
于是,他也怒火雄雄地对着五长老哼了哼。
“哼,不就是几百件辅助器材么?我们南家有的是。”二长老仰着头,不屑一顾的样子。
五长老被气笑了:“哈,可真会说大话呀,还不就是几百件辅助器材呢,宗师级丹药你有几颗,拿出来看看?宗师级符咒,你见过吗?宗师级武器,你见过几把?还不就几百件呢。”
“那又怎么样?难道除了他桃源,我还买不到了不成?”二长老吹着胡子吼道。
“嗳,除了他们桃源,你还真就买不到。”五长老这时的火气倒是消下去了些。
二长老大手猛地往桌子上一拍:“我还真就不信了,有钱我买不到东西。”
黄花梨木大桌应声而碎,随之应声而来的,还有反应极敏速的掌柜和小二,两人苦着脸,非常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也不像是有人打斗的样子啊,可这桌子,的确是碎了。
“看什么看?桌子也不知道做得结实些,这种一拍就碎的东西,还让不让人吃饭了?”二长老发飚,有点无理取闹呀。
掌柜的眉头蹙了蹙,语气也有点不好了:“二长老这是说得什么话?谁家的桌子做出来是带让人发泄的功效的呀?”
“肖掌柜,我们二长老今天心情不好,你多担待,这桌子多少钱,你说,我们赔钱就是了。”五长老一见这情况,连忙出来打圆场道,身为东界第一楼的天香楼,身后会没有一个强大的老板吗?用脚趾头想,都是不可能的。
生意人从来都是讲求的和气生财,掌柜的刚想息事宁人,谁知……
“我呸,什么心情不好?老子今天心情不知有多好呢。赔什么赔,我还没问你们天香楼要惊吓费呢,这什么破桌子,是让人用的吗?”二长老昂着头,高傲地嗤道。
肖掌柜刚压下去的火气,瞬间燃爆了:“南二长老要是觉得我们天香楼是软杮子,那尽量捏好了。”
他在天香楼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客人没有见过?比南二长老过份的多的,他都见过了,又怎会被他的区区一句话给吓倒了?天香楼能在东界这么多年屹立不倒,靠得可不仅仅是菜肴本身,实力也是一大保障。
“哟,这是威胁我呀?我今天还就在等着了,有什么招你尽管使出来。”二长老完全有往火上泼油的嗜好。
正想开口赔礼解释的五长被气得咽着说不出话来了,有这样搬起石头往自己脚上砸得傻瓜吗?他深呼吸,再深呼吸,才磨着牙凑近二长老耳边道:“二长老,这天香楼不是你想得这么简单,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还是服个软,我们先离开吧。”
谁知二长老毫不领情地把他往边上一撂:“哼,少在这里假惺惺的做好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好好,我假惺惺,你倒是说说,我是有什么小心思呀?”五长老被气乐了,找了张椅子坐下,也不走了。
二长老眯着细长的眼睛,嘲弄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仗着老主母和家主的疼爱么?别忘了,现在当家作主的是现任主母,换掉你,那是随时的。”
五长老这下是真得乐了:“敢情主母大人把人事任命的权力交给二长老你了呀?那好呀,二长老体恤,我也乐得悠闲,回去就找人来接手吧。”
“哼,你以为我不敢吗?你等着,会让你如愿以偿的。”二长老的火焰丝毫也没有下降的意思:“天香楼的,让你们老板出来,今日他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还真就不离开了。”
“南勇枭,你够了啊,要发疯回家里去。”眼见得肖掌柜的脸都青了,为南家着想,五长老不得出面喝斥了。
“南勇鑫,你别给脸不要脸啊,你凭什么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的位置可比你高。”二长老一心认为五长老是在打他的脸。
五长老心中一口热血上涌,差点没当场吐出口,他闭了闭:“好,我知道了,你的位置比我高,你能不能先回去再来讨论这个问题?”
“这是事实,有什么好讨论的,我不能回去,这里的事情还没解决呢。”二长老看着黑着脸的肖掌柜,认定他那是心虚的表情,这气焰是更高涨了:“你们是傻子吗?听不懂人话吗?还不去把你们家老板给叫来。”
“南勇枭……”五长老指着边上那一排站着装木头人的随行厉声喝道:“你们,把二长老给架回去。”
“南勇鑫,你算什么呀?你竟然敢这样对我,你会后悔的。”二长老“霍”地起身,怒视那一群向他靠近的人。
被瞪视的一群人,顿时一悚,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了。
“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再不架走二长老,回去就按族规处置。”五长老也豁出去了,以往那好好先生的形象再不复存在。他的好脾气已经被二长老给折腾光了。因为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也许整个南家都将迎来灭顶之灾了。
“南勇鑫,你敢!”二长老摆好了架势,大有人敢动,他就痛下杀手的意思
“我敢,为了南家,我没有什么不敢的。”五长老的心是彻底的凉透了,他从来不知道二长老是这么愚蠢的一个人,肖掌柜脸上那明显的嘲讽,他竟然都看不出来。
本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想法,二长老率先对五长老出手了,一记没有丝毫保留的南家重拳,就向着五长老的身上挥去。
一见二长老动了真格,五长老的怒气也勃发了,两人在天英阁里就动上了手,阁中的椅子和摆设,眨眼间就化为了乌有,随行们战战兢兢地缩在一旁半声不敢吭。肖掌柜背着手退到门外,冷冷地看着打斗中的两人。
“轰”,与天雅阁相连的那面墙也应声而塌了,里面聊得正欢的几位大佬们,一脸震惊地望了过来。
“咦,这就是南家的两位带队长老么?怎么动上手了?”其中一位显然是认得他们的。
“哎,还真是,他们这是怎么了呀?怎么会在天香楼动上手了?”别一位回过神来,不解地看着那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身影道。
“这还用说么?这不就是内扛了么?呵呵,这南家人,还真是有意思,在天香楼的地盘上都敢动手。”另一位就完全是兴灾惹祸的人物了。
“唉,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南家向来是嚣张惯了的。哪里会在乎这是什么地方哟,他们是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滴。”这一位更绝,直接扣大帽子上去了。
南勇鑫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他连忙避开二长老的攻击,向外退去。
而急红了眼的二长老,纵使脸皮再厚,被这么赤果果地盯视着议论,那老脸也是挂不住的,当下也收住手准备离开。
只是,两人却在门口被人给拦了下来。
“让开,你这是什么意思?”南勇枭再一次抢问成功。
肖掌柜的笑了笑:“南二长老不会觉得把我们天香楼弄成这个样子,还能一走了之吧?这要是不给个说法,我还真是没法向我们老板交代呀。”
“你能不能交代关我们屁事?”二长老的断章取义法很独到。
“呵呵,听这话的意思,南二长老是打算耍横了?”肖掌柜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肖掌柜的,实在不好意思,这都是我们的错,你给个数,费用我们马上付现。”五长老明显的要比二长老理智,他一把捂住二长老的嘴巴,歉意地对着众人微行了一礼:“还有各位,惊扰大家了,肖掌柜的,大家的帐也记在我们头上吧。”
二长老怒瞪着眼,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五长老连忙朝那一行人使了个眼色:“阿益,你留下,等肖掌柜的结完帐再回去,你们,还不快点过来帮我把二长老给架回去,是都傻了吗?”
“噢噢……”缩得远远的一群人连忙跑过来,手忙脚乱地硬架着二长老拖行着离开了。
可怜的阿益,使劲地揪着自己的衣摆,一脸哭丧地看着一行人离开,而没胆开口说出真相:他今天没带钱呀!
结果就是,他被胖揍了一顿后,被天香楼的伙计抬着回到了南家驻处,于是,南家除了出巨额的修葺费外,又掏了一笔额外的信用不良费。南家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状态。
等南志宫回去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所有的人都耷拉着一个脑袋,眼睛盯着地面,仿佛那干涩的地面上正盛放着多么引人注目的灿烂花朵一样。
“喂,这都是怎么了?”这种诡异的气氛,让他略有点不安,他悄悄地移到南志灿的边上,轻轻地碰了下他的手,很小声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们不是跟你出去的吗?结果回来的时候,就见爷爷和二长老脸上都挂彩了,然后大家都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跟哑巴似的,什么话也问不出来。”南志灿压低声音,也是一脸的不解:“你也不知道吗?你不是和他们一起出去的吗?东西买来了吗?”
“嗯,提起这个就来气,被南勇枭那老头给搞砸了。”南志宫咬牙切齿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