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人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恶水泉央的菩提族群身归处,水倾程对着那虚幻的菩提始祖裂着嘴,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呀。那两种让她绞尽脑汁,动用了手中所有势力都没有弄明白的东东,在南烈的眼中,却是极其普通的两样物品。
真得那么普通吗?
在这之巅,哪怕是想破了脑袋,绞尽了脑汁,都是不可能拥有的,哪怕你家缠万贯,哪怕你手可通天,那也是无济于事的。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属于这里的东西么。所以别说看了,就是听,那也是不可能听过的。
但是这两样东西对于南烈来说,却是无比的熟稔,且可以随手拈来的,因为这殒土和明蚕,在九天南域,那就是最最普通的存在,而他,当时因为心有不甘,想要有一点念想,就来逃离的那瞬间,随手抓了一把,这一把,就是殒土与明蚕。
如果刚听名字,一定也会如水倾程一样的犯上一种常规的认知错误,以为殒土是种矿石,明蚕是种小生物。
其实不然,殒土,非土,而是一种浑身钢硬的如甲壳虫般的小动物,这种小东西的寿命比万年龟还要长,只是它终生都处于一种沉睡状态,且身体除了不断地变硬变硬,再变硬外,外形上是不会有任何的改变的,它的繁殖,更是很独倒,即不是胎生,也不是卵生,它的后代,是寄生在它的排泄物上的,还是自行繁殖的那种。
而明蚕,却是一种实实在在的矿石了,是一种形状与蚕极为相似的如水晶般通透的矿石。
这种矿石不像一般的石头那样,小石子是由大石破碎而来,这种矿石从来都是以个体的形式存在于泥土之中的,且长到一定的程度,就是如成年男人的拇指大小,就会自行分裂衍生成几块,再长大,再分裂,如此循环着。
这两样东西,都是超出了水倾程,乃至一般人的常识观的,所以,当刚开始南烈听了她的话,一脸怪异地指着菩提群归处那随地生长着的东西对她说,这就是她要找的东西时,水倾程是差点就破口大骂的,这不是玩人吗?亏她死寻活觅的劳师动众的找破了头还一无所获。这心情有多悲忿,你们知道吗?
但悲忿过后,就是欣喜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呀。真介叫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一高兴,这顺口溜就出来了。那得瑟的小样,让南烈和莫无痕两人同时含笑摇头。
等她终于得瑟完毕,正好看到自家老祖宗和亲亲爹爹正相谈甚欢着,她好奇地凑过去:“咦,你们在聊什么呀,聊得这么开心?都相差了这么多岁,你们没有代沟吗?”
“代沟是什么?”莫无痕与她相处了这么久,对于这些她偶尔蹦出来的名词,早已见怪不怪了,可是南烈不懂呀,不懂就问,他可是个爱学习的乖宝。
“就是你们年龄差了这么多,有共同语言,有共同话题吗?”想了想,水倾程换了种讲、法。
对于水倾程的这种说法,南烈其实还是有些不理解的,但瞥到水倾程眼中不经间闪过的“这都不懂”的光芒时,他明智地咽下了本来想出口的疑问,转了话题:“小家伙,你这个方法真得管用吗?”
水倾程茫然地对他眨了眨眼,不太肯定地道:“应该管用吧,毕竟那两个老家伙可是九天的人。”
“噢,就是你说的师傅吗?他们是九天上的人?”南烈的表情变得严肃,不会是又一个卧底吧?菩提族可再也经不起这种磨难了。况且,他也是真心的不希望自己的嫡系血脉被灭绝了。
南烈的心情,水倾程是了解的,为了宽他的心,她就多做了些解释:“那两无良的人虽然很不靠谱,但应该和那边的人没有关系的。他们是四方界守者之一。”
“什么?他们是界守者?”南烈这次是真正的被惊到了,却又怕自己听到的和水倾程所说的不是一回事:“你确定他们是界守者?”
水倾程耸了耸肩,双手一摊,嘴巴一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嗯,他们是这样和我说的。”
“啊……啊……”南烈激动地说不出话来,那本来就虚幻的身影,随着身体的抖动,显得更加虚幻了,只是那双眼睛中,却是闪动着异常耀眼的光芒,盯着水倾程的眼神,更是分外的明亮与欣慰激越。
“始祖,您老人家这是怎么了?”水倾程瑟缩了一下,往莫无痕的身后躲了躲,被一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怪物这么热辣辣地盯视着,她还真有点吃不消,哪怕他是她的先祖。
南烈敛了敛心中的激越,好气又好笑地嗔骂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有这么猥琐吗?”
“怎么会呢?您老人家威武高大,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英雄盖世,气壮山河……(省略一万字,亲们自加,嘿嘿),您老人家怎么可能猥琐么?”嘴上狠拍着马屁,身子却越发地往莫无痕的身后缩了。
如果有胡子,南烈的胡子现在一定是翘的老高,因为是被气的,瞧瞧她那动作,有比这个更气人的吗?
莫无痕好笑这一老一少的动作与表情,他明智地地拍拍她的手,轻声哄道:“小公主乖,大事要紧。”
水倾程还没反应呢,南烈不赞同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瞧瞧,你瞧瞧,这小家伙的一身臭毛病,都是你们这些小子给宠出来的。再这样惯下去,我看要怎么得了哟,我看她眼睛都要长头顶上去了。哼,小心小家伙她到时爬你们头上作威作福喽。”
莫无痕但笑不语,他们宠她,只因她值得被宠。
水倾程却是不服气地皱着鼻子噘起了嘴巴:“您老人家怎么可以这样?人家好心好意地为您办事,您还来戳人家的短。哼,小心人家一个不开心,就把您给扔在这个鸟不生蛋,草不长籽的地方过一辈子了。”
“呵呵呵……小家伙,我这都过了几辈子都不知道了。”南烈无比感叹地道:“我呆在这里究竟有多久了,连我自己都忘了呢。”
这话听得水倾程的心情平白的沉重了几分,当下摸了摸鼻子,讪讪地道:“好了好了,别装可怜了,我这不是来带你出去了么。”
南烈看着她,满是欣慰地笑了笑,倒是没有再反驳什么。
“莫爹爹,反正这东西都带齐了,我们也就不用再来回的跑一趟了,直接在这里把凝灵丹给炼了,这样,就可以节省不少的时间,您觉得呢?”对于莫无痕,水倾程是真心的孺慕,不会如对其他几位爹一样的亲近中又隐隐带了点疏离。也不是他们对她不好,而是她就是觉得没有那种亲融感。
“嗯,就这么办吧,你放心做你的事,这里的一切有我。”对于水倾程提出的事,只要不牵涉到她自身的安危,莫无痕都是全力无条件支持的。
“那您就在这陪始祖老人家吧,我再让小风和萌萌出来陪你们,免得无聊,我进空间去炼丹。”说到就做,当下,水倾程就把菩提小风两人给念闻出来,自己闪身进了菩提空间。这段时间,空间里除了菩提小风和银龙萌萌外,基本是没人的,所有的人,都被派在之巅各地去了。
她没有进自己的专属小竹屋,而是直接坐在菩提树下的那块大青石上,拿出那尊碧透的丹炉,开始了专心致志的凝灵丹煅炼。
“南烈老祖,您能和我说一说关于那界守者的事吗?”莫无痕现下最关心的是这个,他深怕一个不小心,就再也见不到水倾程了。
南烈那虚幻的眉头跳了跳道:“九天,其实也和一个大陆差不多,最高统治者为九天之主,九天之主麾下,有东西南北四大界守者,协助九天之主统管九天。
而各家族,虽然都有自己的地盘,但却不是那个地盘上的唯一话言人,只要他们有一点不合九天规矩的犯罪犯错行为,界守者就有权对其进行处治。
说白了,在九天,九天之主和界守者,那就是最权威的存在。
他们每百万年一轮,每一任九天之主和界守界,在任期快满时,都会到下界寻找一次亲传弟子,实际上就是接位传承者行动。
想不到小家伙会被他们看中,虽然我不知看中她的是哪位,但我可以肯定,小家伙的未来界守者身份是逃不了的。”
闻言,莫无痕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话。
“老祖宗,那界守者有什么限制呀?”菩提小风看了莫无痕一眼,对南烈问道。
虚幻的脸上眉毛抖了抖:“你这小家伙,这问题可真问倒我了,这九天之主和界守者,我也只是听说过,还没有机会去了解或是见过呢。他们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若非九天动、乱,轻易,他们是不会出现的。”
“噢,那关于他们的记录难道也没有吗?”菩提小风有些失望,却不愿放弃地继续问道:“真得一点点都没有吗?比如他们的身边有没有亲人之类的,都没有吗?”
“呵呵,虽然你的这些问题,我真得不知道,但我却知道一点,那就是界守者是自由的,他们可以来回的穿梭于各个位面,而不受限制。”南烈笑着扫了三人一眼:“而且,你觉得他们会没有自己的心腹之类,纯粹一个光杆公令吗?”
“也是哈。”菩提小风和银龙萌萌都笑了,而莫无痕却是一脸的深思状。
莫无痕的忧虑,南烈都看在眼里:“小子,一看我家的小家伙就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你放心好了,她是不会抛下你们独自离开的。再说了,虽然你只是她名义上的爹,但她对你有多看重,多在乎,我还是能看出来的。我相信小家伙的为人,你比我更清楚。反正她去哪,你们都会跟着的,不是吗?你还有什么好紧张和忧虑的?”
南烈的话,让莫无痕的心中豁然开朗,是呀,这不是他早就决定了的事吗?这会他在这紧张忧虑个什么劲呀?真是闲得呀。
这边莫无痕放松了心情,那边南烈可是腹诽上了,他一边无比的感慨水倾程的好运,身边有这么多对她死心塌地的人;一边又无比惋惜这几人的死脑筋,不知道转角就是爱,非得在一根歪脖子树上吊着;一边又洋洋自得着自家晚辈的好人气。这心情,要多复杂就有多复杂,要有多纠结,就有多纠结了,总之,他的心中就是三个小人的奋锯战呀。而且那战火,貌似还挺旺盛的。
幸好这时水倾程没有时间来动用读心术做无聊的巡察,不然的话,听到南烈这心中三小人的叽叽歪歪,非得不认六亲地揍他一顿不可,这纯粹就是闲吃的萝卜,淡操心的的没事找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