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货郎这才松了一口气,先谢过衙役,正要去看铺子里的情况,就听到后面一个熟悉的声音:“爹,玉娘呢?看到玉娘没有?”
除了他家老二,还能是谁?
田货郎压抑住心头的不满,也忙一脸焦急的看着衙役:“敢问差爷,我家铺子受伤的掌柜还有伙计在哪里?”
衙役们指了个方向,就在铺子门口,几个衙役正守着。
田货郎父子俩谢过衙役,连忙快步上前,就看到掌柜的和几个伙计伤痕累累的躺在地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心里顿时一跳。
田四海更慌了:“怎么没看到我家玉娘?她是不是——”
大老爷们的,当众眼眶就红了。
旁边的衙役翻个白眼:“还有一个女眷在里面,咱们都是大男人,不好搬动!你来了正好,快将人送去看大夫吧!”
说着手往铺子里指了指。
田四海也顾不得别的了,撩起袍子就往铺子里冲,进了铺子看到一地的狼藉,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好不容易才在角落里找到了昏死过去的方氏,方氏脸上被抓破了一道,血糊糊的,看着渗人。
更别提她一头最引以为傲的乌油油的头发,被抓得如同鸡窝一般,头上的簪子什么的早就不知道被谁顺手牵羊给摸走了,衣服也被扯得乱七又秀气。
哪里还看得出先前一言不合就将田家胭脂铺子给砸的稀巴烂的生猛。
听到张婆子问,才慢吞吞的开口:“当然有问题!”
她也不是信口开河,污蔑那田家好吗?
早在进去胭脂铺子的时候,她就让小田田取了各色的样品分析了一下成分,不然她也不懂,哪里会说得头头是道?
那不都是拿着小田田的检验报告,照本宣科么?
张婆子不解:“你咋知道的田家那胭脂水粉有问题?”
“我看他家的水粉白得不自然,自然的米粉是略微偏一点黄的,而且那个胭脂红得也不正,干脆就诈他们一诈,谁让他们心虚,就露出马脚来了呢!”
张婆子也不懂这些胭脂水粉,倒是狠狠的道:“果然都是黑了心肝的,做出这种坑人的事情来!闺女啊,以后那外面卖的脂粉,咱们还是小心些才好!田家做了二十来年都能干这样的缺德事,谁能保证别家的不会?我闺女长得这么好看,不用脂粉也好看!可别用这样的,倒毁了颜色——”
王永珠点头:“娘,您放心吧!我肯定不会用外面的胭脂水粉的!改明儿,让闺女给你露一手,做出最上等的胭脂水粉来,让娘也打扮打扮。”
张婆子嘴上嗔怪:“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娘都多大的人了,哪里还能涂脂抹粉?”
王永珠一阵撒娇,哄得张婆子喜笑颜开,哪里还记得什么田家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