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夏顾不上回答他，待站稳身体后，连忙挣脱他，走向爷爷。
绷了五个时的神经，在看到爷爷的这一刻，终于再也忍不住，眼泪猝不及防的砸了下来，正滴落在男人伸过来欲扶她的手背上。
付院长脱下手术服，眼镜下的双眼藏不住疲倦，走近，“顾总，纪老的手术很成功，再等一两个时就能醒过来了。”
“嗯。”顾邵之微微颔首，而后又用眼神示意护士将纪老推进病房。
拇指揩过女人潮湿的眼角，低声哄慰，“听到医生的了？乖，先去病房陪爷爷，我一会就来。”
“好。”晚夏所有的心思都系在爷爷身上，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待他松了握在她手臂上的力，便跑着跟上护士进了病房。
顾邵之看着女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转过身后，幽深的黑眸里的情绪荡然无存，点了根烟，夹在骨节分明的手指上。
语气淡淡，“吧。”
付院长连忙整理了一下语言，道，“纪老的手术虽没什么问题，可到底是年纪大了，器官耗损太严重，恐怕......”
空气中散开淡淡的烟草味，青白色的烟雾让顾邵之的脸变得模糊，“还有多久？”
“顶多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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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纪老的手指动了动，眼皮微颤，似是要醒来的迹象。
晚夏轻声唤道，“爷爷，您是醒来了吗”
仿佛有感应一般，纪老慢慢睁开的眼睛，许是阳光有些刺眼，又再一次闭上。
晚夏连忙起身走到窗边，将窗帘拉上，又快速回到病床，双手握住爷爷的手，半跪在地上。
嗓音带着颤抖，“爷爷？”
像电影里的慢镜头，纪老缓缓睁开了眼，良久，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声音嘶哑，像是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晚晚...是我的...晚晚...”
晚夏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眼泪不受控制，带着浓浓的鼻音，“爷爷，您终于醒了，”着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这不是梦对不对？”
很疼，不是梦，爷爷是真的醒过来了。
纪老动了动手指，抚上晚夏的脸颊，“瘦了...”
“那爷爷要赶快好起来，才有力气逼我多吃饭。”
晚夏不自觉的轻趟在爷爷的胸膛上，唯有听着咚，咚，咚的心跳声，才不会觉得眼前的景象只是场会消失的梦。
“是爷爷...拖累你了...”
“爷爷您别这么想。”
……
好久，晚夏才缓缓开口，“爷爷，我...”
“让...他进...来吧，”纪老自明白孙女犹犹豫豫开不了口的原因。
其实昨天半夜，他有清醒一段时间的。
陈安明着暗着向他透露了一些，虽在他心里没人能配得上他的宝贝孙女，不过，城南顾家的那子，倒是也不错，放眼整个安城，似乎也找不到比他更入得了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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