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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有仇报仇,有怨抱怨(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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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落下,月光升起,迎来彻夜的狂欢。

夜雪阁的主厅内焕然一新。

因为打斗留下的残骸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萧娘等几个婢女、之前在阁内放肆的侍卫们被捆了手脚丢在厅堂的角落里,空气里点燃起檀木熏香,馥雅的香气冲淡了血腥。

厅堂的正厅中央摆放着一方精美至极的红檀木金丝镂花躺椅,暗红色的椅身上垫着厚厚的、熏过香的白狐皮。苏阮就悠然的卧在躺椅之上,洁白纤细的手中捧着碧螺春,墨色长发娓娓洒落在白色的狐皮上,仿若一朵浓重的乌云遮盖住了洁白的雪花,绽放着动人心魄的绝美。

“来了。”立离苏阮最近位置的绾绾耳朵一动,叮咛,“姑娘小心。”

话刚落音,门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二太太温和的嗓音响起:“阿阮——”

檀木香气宁心静气,苏阮半阖着眼,迷迷糊糊都快睡了。

来的可真快啊,连打盹的机会都没有了。苏阮略微撑开眼帘,懒懒散散的伸个懒腰,拢起耳鬓散落的几许发丝,媚眼如丝,红唇微启:“春桃,开门。”

今晚,就要好好和二房把所有的账本都清一清!

阁门打开,二太太、苏雪及几个婢女径直走入大厅,看见还卧在躺椅上的苏阮,二太太皱了皱眉:“阿阮,你的礼数都学到哪儿去了?”

春桃解释道:“我家姑娘身体抱恙,不便起身,还望二太太体谅。”

二太太在府上是绝对威望,还从没有谁敢躺在床上跟她说话,哪怕听到解释也很不悦,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苏阮,想判断关于“卧病”的真假。

苏阮的皮肤一直都是近乎通透的雪白,她卧在白狐皮上,裸露出来的肌肤好似与皮毛融成,看起来像是要化了一般,倒当真很是虚弱。

但是,二太太绝对是不信的:“我一路上打听清楚了,夜雪阁里发生斗殴,好似还是阿阮你亲自动手?既然有力气打人,现在又怎么会病怏怏的躺着?”

苏阮迎上她探寻的目光,心道:别怀疑了,我就是故意怠慢你。嘴角微微一扬,轻声道:“阿阮本在闺房内休息,是因为楼下出事才下来。这事和岳春阁有关,我猜想二姨娘一定会大驾光临,才特地在此等候,并非刻意装病怠慢,还望姨娘见谅。”

苏阮一贯面色苍白,声音虚弱,呼吸也甚是微弱,要装起柔弱来,怕没人能比得过她,只不过她很少用装可怜这一招罢了。

二太太再多纠结这个问题只显刻薄:“罢了。到底怎么回事?萧娘何在?”

“萧娘……”苏阮的手指往角落里指了指,“在那边。”

萧娘被捆了手脚,晒在屋中一角。精美的发髻歪歪扭扭的散开,头发像是一团杂乱的草堆在脑袋上,满脸还是苏阮之前用脚踩留下的印记,灰灰白白的很是滑稽。她的眼睛红肿着,一边脸颊也高高肿起,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显然是被虐待了。

她旁边的婢女们,也都是涕泪横流,衣衫不整;最夸张的是那几个侍卫,都被残忍的捆成了粽子的形状,不断发出微弱的呻吟。

二太太瞠目结舌,听闻夜雪阁打起来的消息,她当然以为是她的人打了苏阮——夜雪阁就那么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有什么战斗力?她不紧不慢的走到这里,原本打算走走过场把自己的人接走!现在这是什么状况?

她突然声音就厉害起来了,不分青红皂白的发怒:“怎么回事?!你把他们捆起来做什么?阿阮,你怎能滥用私刑?”

且不论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娘是夜雪阁的大丫鬟,打萧娘,不就等于打她的脸!

苏阮是在挑战主母的权威吗?!二太太凶悍的瞪着她。

苏阮既然敢这么做,就不怕她生气。

委屈的瘪起小嘴,道:“二姨娘,冤枉啊。

黄昏之时,我正在闺中用晚膳,这几个人未经许可擅自就闯入我的房间,我出于自卫,才对她们动手,双方起了冲突,才变成了你现在看到的模样。

您也知道我今年要订婚,是平郡王府的亲事呢!

我既然要出嫁,名声何其重要?

这几个男男女女随随便便闯进我的闺房,若是传出去让平郡王府的人知道,连婚事也要受影响了。

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这件事真要追究原因,也得先追究他们。”

她把擅闯的罪名给二太太的人安上了。

二太太虽然并没有目睹具体过程,但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这件事情发生在你的阁楼里,黑的白的还不都是你张嘴一句话,没人能判断真假,具体如何,还要调查过后才知道。但是,家规有令,不得私下处罚下人,你如此藐视家规已经是钉钉板板上的事情,竟还不认错吗?”

还敢拿家规拿捏她!家规没规定小妾能抢占嫡女的嫁妆吧?苏阮暗自觉得好笑,针锋相对的回话道:“国法有规定,擅闯民居,处以重罚;男子擅闯未出阁女子的闺房,可判极刑!将他们扭送官府就是死罪,二姨娘,擅闯我闺房的婢女和侍卫都是你手下的人,你尚且没有给我一个交代,就想着要以家规惩罚我,未免过分了些吧?”

苏阮的声音并不强硬,声音也不大,却好似一把柔软的刀刃,三言两语把二太太堵的哑口无言。

二太太被她赌的接不上话,恼羞成怒:“阿阮,你——”

“娘!”苏雪拉住二太太的袖摆,止住了她的话语。

在这对母女之间,历来是苏雪唱主导,二太太做陪衬。

二太太偃旗息鼓,就是苏雪发挥本事的时候了。

但是,今晚的苏雪似乎并不打算跟苏阮一争高下,她将母亲拉的后退了些,附到二太太的耳边,用最轻的声音道:“娘,好不容易才将苏阮的婚事定下,今夜我们就能去向父亲提地契的事情,千万不要再横生枝节。”她一心盯紧地契,其他的任何事都能能耐,“苏阮内敛,平日的行事风格也低调,突然大动干戈的打伤许多人,怕是故意惹怒我们,她在筹谋什么,我一时还看不透彻,但我猜测着,可能和地契有关。”

二太太瞥着躺椅上的苏阮,道:“她不知道我们要拿地契之事,怎会故意做这种事?”

“按理来说她是不知道,我也希望和地契无关。”苏雪小声,如若苏阮知道地契之事,去父亲面前求情说辞,事情还不知要出什么变故。“谨慎起见,暂且不要和她有冲突。所有的账,都可以留待地契到手、父亲离家后再慢慢跟她算。今天,交给我。”

卧在榻上的苏阮听不见她们母女的悄悄话,只看着二太太脸上的愤怒渐渐平复如初,又恢复了惯来的端庄姿容,想来,是被女儿安抚了。

苏雪恐怕已经发现了异常吧?她的聪敏和窥探人心的能力,苏阮一直都很佩服。

这种人,机关算计,你若不幸成了她的敌人,就会被她无休止的追逐杀戮。

苏阮淡漠的看着苏雪劝服了二太太,转身面向她,躬身行礼,婉婉道:“七妹,今天的事情可能是有所误会,无论对错是哪一方,姐姐在这里跟你道歉,求你原谅。”

声音已温驯如羔羊。

苏阮不语。她想看看,苏雪到底想做什么。

“她们犯了错,你也惩罚了她们,此事就此作罢吧。夜雪阁里有的损失,可以上报,由府里重新添置。”苏雪的语气温柔而诚挚,双眸盈盈脉脉闪着光辉,话语也是极尽谦卑。

苏阮跟苏雪结识两世,还是第一次见苏雪这么谦卑,恨不得跪在她面前求放过。

她很怕自己在今晚搞出任何状况,坏她好事吧?苏阮一边揣摩着苏雪的心思,一边观察着她细微的表情,见她两块下颚的肌肉微微颤动,这,是情绪极其激动的表现。

因为唾手可得地契,所以激动的快发疯了吧?

“道歉?就靠两张嘴皮子一张一合,也未免太容易了吧?”苏阮用温柔的姿态咄咄逼人,“此事非同小可,我要告诉父亲,就说岳春阁的侍卫擅闯我的闺房。你说,父亲会怎么处理?”

苏雪暗喜,听这口气,苏阮还不晓得地契之事。

苏阮作势就要起身,苏雪忙上前按住她,好言好语的劝道:“七妹,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一时冲动才会对你冒犯,既然没有对你造成实际上的伤害,就饶恕他们吧!”

苏阮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窃喜,在心底冷笑,苏雪还以为自己一无所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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