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
男人停在她的病床前,目光沉沉:“你现在就是一个病人。”
说着,手就往她的额头探过去,安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额头瞬间复上一道温热的手掌。
头往后仰,但是男人的另只手速度更快,刚移动一分后脑勺就被按住了,“别动。”
她抬头瞪着他,从下往上仰视而去,却看见了男人一脸的专注,神情极为严肃,几秒后,才低低的说:“体温正常了。”
安浔也不说话,直到他撒开手的时候,才开腔说:“我一会得回去了。”
“还生着病,哪儿不是住。”男人淡淡的瞟了她一眼,随后转身就往一旁搁置水杯的桌面走去,倒了一杯水,拿起仰头就喝。
安浔皱起眉头,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气氛里全是男人喝水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安静的气氛下,这种极其细微的响声也被放大。
安浔听着男人的喝水声音,目光若有所思的盯着白色被单。
“既然好一点了,别呆在床上,出去走走人会精神很多。”男人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了起来。
她抬起头来,男人不知何时站在跟前了,望着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她还是开腔的说。
“我今晚休息一晚,感冒好了回来给你治疗。”
男人顿了顿,随后说:“可以,今晚你休息一晚。”
“那我一会就回去。”
傅靖墨看着她,许久没有说话,但是看她的目光带了一种她探不透底的深沉,这种深沉正是傅靖墨平常发怒的征兆。
安浔对人的观察细致到极为入微,所以傅靖墨的任何一个表情,她大概能够猜出他的心情了。
“我家里还有事要做,再说,我们之间只是医患关系。”安浔在他准备发怒的时候,抢先一步解释她回去的理由。
“医患关系可以接吻?可以贴身照顾?”
两人之间的关系傅靖墨一直没有挑明,但是现在他是全数挑明,安浔想装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也不行了。
她冷静了一下,随后说:“这些都是在我不明情况下发生的。”
“这么说是我强迫你的?”男人突然弯下身来,脸凑在她的耳旁边,说话时,口气吹到了她的耳垂上,一种怪异的感觉涌了上来,她往一旁侧了侧头,就在她往旁边侧头的时候,下巴瞬间被捏住。
“那五年前那一晚是谁主动?是谁说你喜欢我?是谁主动搂住我的脖子?是谁强烈的吻我,对我献身的?”
男人步步紧逼而来,安浔完全动弹不了,只是看着眼前的男人。
“安浔,我当初就说过,招惹了我,没有那么容易了事。”说着,男人低头凑到她的唇边,亲了她的唇。
他的唇凉凉的,犹如他的人,冷情的没有温度,他只是很简短的亲了她一下,然后就放开了安浔的下巴。
安浔看着这个时晴时阴的男人,目光冷沉下来,随着整个人也是极其的冷静,说:“我不是已经答应过给你治疗了?”
站直身躯的男人望着她,那目光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没几秒便说了:“上次我一直没有说出我的条件,现在我突然想到了,就说了吧!”。
“我不喜欢你排斥我碰你,我们之间该做的已经做了,你的身体和我的身体大相互都熟悉,没有什么可排斥的,所以以后就在这儿住下。”
安浔早就有预感,她会常住在这儿,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实现了,其实在这儿住,只要他不碰她那也所谓,但是她并不想妥协在这种情况下。
这么想着,安浔便说。
“其实我住在这儿又有什么意思呢?我住这儿完全是起不到任何作用。”
“再说我住在这儿,万一被狗仔队知道了去,对你也是一种负担。”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负担,而不是我乐见喜闻的事?是你”
她拧了拧眉,男人的声音随即传来:“你是担心身份泄露出去?”
“安浔,其实安家人,陶家人都没有见过你,你干什么这么害怕被爆光,而且还把自己所有信息都清扫干净。”
安浔的心在他一步一步的紧逼,突然跳的极为快速,某种预感要从她的脑海中跳出来。
“安浔,你有什么秘密怕被我知道的?”男人的声音突然再次离她的耳旁很近,所以她更是能听见别有深意的意味。
她转过头来,也不顾他复在她肩膀上的手,脸上绽开几分深邃的笑:“我有什么秘密?不过就是在没有查出害安颜的人之前不想爆光罢了。””
“你说我跟陶家人没有见过面?你怎么知道就没有呢?我跟安颜情同姐妹,她的家我自然去过,而且她妈妈和继父自然也是见过的,如果他继父见到我,也就知道了我那晚知道那个圈套。”
“你说那个圈套是康成谥设的?”男人很快就跳跃到另一个层面了,安浔也跟着转弯。
“现在没有证据,只是怀疑罢了。”
男人的眼直直的锁住她,像是要把她看穿,就在安浔捂着跳动的心时,他说:“我帮你查?”
“不用。”安浔答的很快,甚至有几分激动,但是下秒她就意识到不妥了,于是改口说:“这是我该为安颜做的,我想自己来。”
复在她肩呷上的手,紧了紧,“行,你来就你来,但是安浔,你对我还有秘密吗?”
“我的隐私对你来说都是秘密。”安浔也答的异常轻快。
其实安浔并不想这个男人去查,一旦他查的话,那么他肯定也会查出她真正的身份,一旦他知道她真正的身份,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她还真是不敢往下想。
男人定定的看着她,不再说话了,时间滴滴的往前移,不知过了多久,搁在她肩呷上的手突然撒开了,紧接着传来他温润有度的声音。
“出去走走,会对身体好。”然后往门口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丢下话:“今晚我不在家吃饭,你自己吃。”
他的语气十分的自然,恍如就像对妻子交待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