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婶犹豫了片刻，似乎打定了主意，叹了口气，“自打从景城回来后，老太太就变得有些奇怪，她时常会拿以前的事出来说，而且看上去就像是昨天刚刚经历过的一样，司先生请了医生回来，以体检为名替老太太检查……”
玉婶的眼眶有点红，没有说下去。
“阿兹海默症？”余诗意试探地开口。
“恩。”玉婶点点头，“这件事除了司先生、我、老蓝和蓝礼之外，没有人知道，就连小司先生也没有告诉，余小，这病……真的没有得治吗？”
余诗意眼眸微垂，阿兹海默症是俗称的老年痴呆症，属于神经系统退化导致的疾病，这种创伤影响是不可逆的。
见她这副神，玉婶也大概了解了，她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余诗意站在楼梯口，久久多没有动，想不到明一世的司家老太太，却最终得了这种病，从现在老太太的状况看来应该还是期，但这种病的恶化速度并不一定。
现在想来，司安翎昨天言又止也是不想让自己更加担心……
莫凌开车来接她的时候，司安翎还没回来，余诗意跟玉婶打了招呼上车离开了司家。
“怎么了？”开车的莫凌忽然开口。
“没事。”余诗意摇了摇头。
莫凌看得出余诗意另有心事，“放心吧，我爸只是听说你回来了，请你回去吃饭而已。”
余诗意勉强冲他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
跟司家恢宏的古堡、沈家致的公关相比起来，莫家则显得更为低调，一栋别墅坐落在半山，但四周围的防护相当严密，而且保镖近乎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莫凌将车停在别墅外，转头看向余诗意，“带你四下走走。”
余诗意跟他下了车，保镖见到莫凌的时候都会低头行礼，余诗意不由得无奈地笑了。
“怎么？”莫凌反问。
“你知道吗，我最开始在景城被骆少日日追击的时候，他的保镖就是这样，一队一队的出动，就连跟踪我的车都是连号的。”余诗意不回想到当，“眼下见到你这儿的阵势，我才知道跟你比起来，他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莫凌神有些复杂，看了眼周围，“你如果不喜欢，我让他们……”
“不用。”余诗意摇头，“这是莫家，我想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只是日日过着这样的生活，你不会觉得很压抑吗？”
莫凌嘴角有些生硬地弯了下，“所以，我觉得留在鹰也没什么不好。”
“但那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余诗意叹了口气，“有没有想过不再接触那些生意呢？”
莫凌站在花园小径上，抬头看向身后半山下的风景，“有些事不是我能放手就可以的，比如你看到的轩城景象，也许表面上是沈家的政界风光，言家的地产大业，宁家的酒店繁盛，甚至是司家的呼风唤雨，在这背后总有阴影……”
余诗意有些莫名地心疼他，确切地说，应该是心疼莫家在几大家族中的地位，莫凌说的没错，一切的平静祥和背后都注定有暗面，而莫家就是保证表面风光的最大支柱，那些见不得光的事都由莫家一手b办，这么多年来怕是想改也没那么容易了。
“走吧。”莫凌开口。
余诗意心暗暗叹了口气，只得跟着他进了别墅。
原本坐在落地窗前的莫慧允听到声音站起身来，转头看着余诗意，微微颔首。
“莫伯伯。”余诗意报以一笑。
“余丫头，来了。”莫慧允转向莫凌，“凌，怎么还让她走进来，不直接开车回来呢？”
“爸……”
“莫伯伯，是我见到别墅附近的风景不错，所以请莫少停车带我欣赏下风光，耽误你时间了，不好意啊。”余诗意适时替莫凌解围。
莫慧允什么况没见过，她一开口就知道是在替莫凌说话，现在看来两人在鹰训练基地关系倒是近了不少。
“没事，今天准备了些家常菜，还希望你不要嫌弃。”莫慧允引着两人来到餐桌前。
说实话余诗意还挺喜欢这种氛围，虽然是别墅，但莫家并不似司家那么奢华，夕阳透过落地窗洒在简单的餐桌上，凭填了几分家的气息。
“想不到莫伯伯和莫少平时在家这么有生活氛围。”余诗意的手指抚过桌布，虽然看上去是纯，但质感非常好。
“嗬，余丫头，都只是你看到的表象而已，”莫慧允摇头笑了，“如果不是你今天来，凌可不会陪我吃饭，他整天在外面随便吃点就算完了。”
余诗意转向莫凌，“喂，听出来了吗？”
“什么？”莫凌故作不明就里。
“莫伯伯这话明显吃醋了好嘛。”余诗意忍不住笑了，“他嫌你不经常回家陪他。”
下人端上饭菜，果然如莫慧允所说，都是很家常的菜式，而且也不是很多，但三个人吃绰绰有余。
“余丫头，这话你就错了，”莫慧允喝了口酒，轻轻摇了摇头，“凌这孩子从小就不着家，他回不回来我不在意，重要的长大了始终是要成家立业。”
余诗意眸微动，下意识地摸了下放在膝上的b，但眼下却又不是合适的时机，她只是笑了笑并没说什么。
席间莫慧允问起了余诗意和莫凌在鹰的生活，当听余诗意说到他们在雨林演习时遭毒贩，莫慧允的眸不由得微微一紧。
“莫伯伯放心，我没事儿，伤早就好了，”余诗意感激地看向莫凌，“如果不是莫少，我怕是早就死在查泰手中了。”
“谁？”莫慧允闻言神微怔。
“查泰，听言少校说他是际上很活跃的毒贩。”余诗意看了眼莫慧允，“莫伯伯难道也听过他？”
“当然没有。”莫凌抢先开口，“我们莫家从未接触过这些事，自然也不会有所耳闻，上次在雨林我才听谭叔叔提起过。”
莫慧允掩去眼底的异样，也摇了摇头，“恩，只是听这名字似乎是境外的毒贩？”
“恩，不过有件事很奇怪，他手下的人都不是中人，但他却长得很像中人，而且说着一口利的中文。”余诗意歪头索着，说实话这件事她一直没想明白。
莫凌快速瞥了眼莫慧允，眼神中带着些复杂的绪。
忽然，一个保镖快步走了进来，神带着几分慌张，他看了眼莫慧允又看了眼莫凌，最终走到莫慧允身侧，在他耳畔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莫慧允不由得皱眉，缓缓站起身，“凌，你陪诗意喝点酒，我去理点事。”
莫凌不动声地扫了眼那个保镖，目送莫慧允和他离开了屋子。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余诗意忍不住担心地开口，“你要去看看吗？”
“放心，在莫家还没有人敢对我爸不利。”莫凌看了眼余诗意的手b，“你刚刚想跟我爸说什么？”
“额，没什么。”余诗意有些不自然地垂下头，喝了口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