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赶到乡镇的时候姜善臣正在一家不怎样的旅馆里陪着白亦如，显然，他没有想到余笙会知道来。
“你怎么来了？”也就两天光景，怎么一下子就消瘦成这般摸样了呢？
余笙记忆里的车岩斯还停留在那个阳光爱笑大男孩身上，可是显然，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将他的那份专属阳光弄丢了，连最后的一点阴影都不留，唯盛的就是那一脸的沧桑与落寞。
余笙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里到底是则样的一种状，总之，她只觉得他们所谓的青梅竹马已经渐行渐远了。
“她怎样了？”余笙将花篮放在边，看了眼睡着的白亦如，一张还很年轻的脸在第一次见的时候还是满脸的胶原蛋白，而此刻，这个躺在病上的女人，却像是瞬间老了十几岁。
“刚刚睡着了，况稍微有所好转。”车岩斯准备去给她洗水果，被她拒绝了。
看着这样的竹马，余笙本来在来的上已经想了一大堆想要问的话，但是真的看到了，却一句话都问不出了，到底是谁把谁弄成了这样呢？
迟晔曾说过，自作孽，不可活，即使她明白，可她依旧做不到无动于衷，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一起长大的好友。
“网上的事你应该都知道吧，虽然是在城镇，但是也不知道网络封闭吧？”余笙有些激动，也有些愤恨不平，她恨他自己的不争气，也恨白亦如这个女人，可是，这到底是能怪得了谁呢？都不过是自找罢了。
“亦如现在不能出面。”车岩斯在白亦如旁边坐下，将她露在外面的手重新用被子盖好。
余笙想，他应该是真的爱她吧。
“那就是你的前途因为她不要了吗？”余笙语气陡然提高，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比当事人还激动，说到底，真的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前途谁不想要？可是我作为一个男人，不能将她丢下不管，要是我这样做了，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那你就愿意穷困潦倒一辈子，后悔一辈子？你觉得如果你是一无所有的穷光蛋，这个女人还会要你吗？而且，你又能确定这个孩子是你的？”余笙觉得自己的气愤已经达到了史无前例的，连带说出来的话也有些口不择言了。
当迟晔反问过她，她还是有些怀疑的，但是现在却都不用过脑的便一吐为快，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对迟晔的话早就到了深信不疑的地步？即使当时会有疑问，但是，她打心里还是选择了相信。
可是此时此刻已经容不得她去想太多，因为她发现了车岩斯的脸已经变了又变，最后变成了一块黑炭，“你听谁说的？”他沉着嗓子问。
余笙得说，这么多年下来，她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严肃可可怕的车岩斯过，就这一秒，简直就像是地狱魔鬼，狰狞得可怕。
余笙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拨出去的水，哪有收回的道理？
即使她现在后悔，却也没有后悔药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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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车子，我不是……”余笙有些措词不清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这事本来就是从迟晔那里听来的，迟晔或许有证据，但是她没有呀，而且，她对这事也是没有任何了解的。
可是车岩斯显然不想听她的任何解释，一个劲的逼问她，“你到底是听谁说的？”
余笙这人的子是个弹簧，你越压，她就越反弹，本来还想着是不是应该要解释一下的，而且本来就对他这般不知死活就给气到了，现在居然还有脸来质问她，“你有气这在对着我吼，你倒是敢不敢问问你的女人？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她不是最清楚吗？”余笙犯起混也不是一般人能挡得住的，“再者说了，她的风评本来就不好，上次不就被爆出来你还是小三吗？你倒是带绿帽子戴的很呀？”
余笙也是说红了眼，不管什么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全都说了，管他呢。
“上次的事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那都是误会。”车岩斯颓败的坐下来，“而且，我相信亦如。”
“你倒是相信咯，我是无所谓啦，反正孩子又不是我的，也不会要我养，只是你难道不知道一句话吗？空穴不来风，无风不起浪，如果她真的如你所说的那么干净，为什么总是会有那么些谣言出来？还说的有板有眼的？”
余笙从没想过车岩斯竟然还有这么深藏不漏的一面，居然深到了此等地步，两人都不在说话，静了静，余笙最后开口，“如果你是真的喜欢这个女人的话我建议你还是重新好好的去争取一下吧，我想，等她知道你一无所有了，定然会离开你的，不带任何的拖泥带水。”余笙觉得自己说的还不够深刻，又补了一句，“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应该还是有眼睛看的吧，她是能与你同甘的人，但绝对不是能与你共苦的。”
说完，余笙竟然觉得很，她的意已经表达到了，之后到底怎么做那就全靠他自己了，总之，她作为朋友，做到这个地步她自觉已经够不错了。
在离开之前，她还不忘交代一句，“如果你想好了可以给我电话，我能帮你把她安排好。”
说完，余笙真的是一秒都不想停留，医院难闻的不仅是各种药水味，最难闻的是各种人心的腐烂味。
本来都已经走出医院了，余笙还是不忍心，又折转回去找到白亦如的主治医生了解了一下况，但是了解下来的况很是不好，因为产的时候不干净，导致身体出现异常，最后还出现了大出血，医院方面一直是建议去大医院进行疗养，但是病人坚决不同意，而且还签了与医院无关的协议。
余笙出来的时候直叹气，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况怎样？”回到家的时候迟晔问。
余笙有些累，直接大喇喇的躺在沙发上，现在她浑身上下的每根神经都在叫嚣着要休息。
迟晔识相的不再问，只是将她的头轻轻搬起，放在自己的大上，给她按摩太阳穴，“有些事不是你能主导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不必太过担心。”迟晔轻声安着，而余笙早已睡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