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煜白让冯启山进来,冯启山十分自觉的先看病人后开口,等一切都检查过后,才说,“况还好,只要注意休息,伤口定时换药,不要碰水就行了。”
“出去吧。”
将人都赶走,景煜白起身去倒水,心急火燎了一晚上,他一口水还没有喝过。
只是他刚拿起水杯,就听到苏小百慌乱的带着卑微的声音在房间里骤然响了起来。
“好痛……爸爸,求求你……别打……别打了……小冬,别打小冬……打我吧,还打我吧……妈妈也没错,你不要打她……不要……”
景煜白猛然一滞,随即急忙转身,快步走过去握住他不断挥舞的双手,将她抱在怀里,柔声的哄,“别怕,别怕,没人会再伤害你们。”
她却好像听不到,仍旧焦急的叫喊,样子那样慌乱担心,像个受了伤却还得保护亲人的小,嗓音又细弱又无助,渐渐的都变得有些哑了。
他几乎被她的样子弄的心碎。
她是不是给他种了蛊?
怎么能让他忽然的这么心疼?!
他俯身,再次堵住她的唇,将她喋喋不休的求饶声吻碎,不让那些声音来扎他的心。
她是私生女,在苏家没有地位,他是知道也见识了的,可是万万没想到,她的父亲竟然也对她毫无怜惜之。
还有,苏成友不是很爱韩桑柔吗,怎么会打她,还这样对待她的孩子?!
要不是苏成友已经化成灰了,就凭他这样对待她,他一定要让他再化成灰一次。
苏小百被梦着,又累又痛,腔里的空气也渐渐稀薄,将她从梦靥中逼迫的苏醒过来。
她轻哼一声,糊糊的睁开眼,便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脸,他背对着灯光,她看不清他的脸,便也没有认出来。
只是,那带着薄荷味的气息,却让她猜出这人是谁。
景煜白怎么会在她身边?
忽然的,沉睡前的记忆涌上来,她记起了发生的一切。
“小冬呢?”她微微侧头,躲开他喷洒在她脸上令人心悸的气息。
“和乔亦宸睡在房。”景煜白见她躲开的动作,黑眸渐渐凝上一层冰霜,却还是沉稳的回答她,“张如月也在房睡了。”
苏小百无力的点点头,她受伤了,他们肯定担心,跟着来了景家也属正常。
只是,“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不是房吗?不然她怎么会睡在上。
还有,罗沫瑶呢?他不是应该在陪她吗?
这句话直接让景煜白的眼底冰冻三尺,竖起的冰针一下一下扎着他的五脏六腑,他想暴走,想将这个没有心的女人扔出去再也别来烦他,可是——
“好渴,有水吗?”
她蹙着眉心的一句话,便立刻让他忘记了前一刻的抓狂,行动快于意识,等他再想起来生气时,水杯已经递到了她的唇边。
“谢谢。”苏小百嗓子干的难受,接过他手里的水杯喝了起来,没有注意到自己此刻被他抱在怀里,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身上。
将水杯还给他,苏小百无力的眨了眨眼睛,大概因为身上难受,清冷的眉心一直拧着,只是沾在唇瓣上的水珠却因为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而暴露出来一丝脆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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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她,特别的惹人怜爱,他不自的伸手摩挲她的唇角,黑眸暗沉的盯着那上面的水珠,哑着嗓子问,“还难受吗?”
“嗯。”许是因为头脑涨涨的,她模糊的呢喃一声,完全忽视掉此刻暧的氛围。
他却因为她难得一见的娇气,心底一根绷紧的弦猛然断裂,动瞬间突破冰层,喷薄而出,他猛的将她压在上,力度大的弄的她连连痛呼了好几声。
他倏地一颤,清醒过来,急忙放开她,懊恼又心疼的问,“碰到哪里了?”
苏小百深吸一口气,她浑身上下哪里都疼,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他。
他坐起来,撤开压在她身上的力道,一只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脸颊,手指怜惜的来回摩挲着,“医生就在家里,要不要叫他过来?”
苏小百眨了眨眼,医生竟然在景家?
愣了一秒,她摇头,“不用了。”
随即,她又说,“你回去休息吧,罗小是不是也在景家呢,你去陪她吧。”
她记得出医院的时候看到了罗沫瑶,既然其他人都跟来了,那么罗沫瑶肯定也来了吧。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他狠狠愣了一下,随即压抑着体升腾的怒火,一字一顿的厉声问她。
苏小百茫的看了眼窗户,厚重的窗帘拉着,她看不清外面的景,只能凭着感觉猜测,“应该很晚了吧。”
乔亦宸和小冬都睡下了,张如月也睡了,那肯定是很晚的了。
“对,现在是凌晨一点。”景煜白将手腕的手表伸到她的眼前,冷笑一声,“这么晚了,你竟然让你的丈夫去陪另一个女人,苏小百,你到底是什么意?”
什么意?
苏小百被他问糊涂了。
他陪着罗沫瑶,无论任何时候,向来不都是理所当然的么,她好心的让他离开,他怎么问她什么意。
苏小百捂着额头,脑子里尖锐的刺痛一下一下,让她头皮沁出一层冷汗。
脸渐渐蒙上一层灰白。
他忽然大惊失,懊恼自己怎么和一个病人生气,急忙走过去抱住她,“别说了,睡觉。”
苏小百猛喘了几口气,身上疼的厉害,呼吸急促起来,景煜白知道她身上的麻药量很少,肯定已经过了,要不是他吵醒她,她应该能安稳的睡到天亮的。
“我去叫冯启山,让他给你注射止痛药。”
“别。”她急忙拉住他,“用止痛药多了不好,我忍一忍就好了。”
其实,她是不想这么晚还去打扰人家。
“听话,这么疼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