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锦书也当即听出了这话中的不对之,问道:“湘公主前往青玉池散心的时候,可有宫婢陪同?又或者,可有附近供职的宫婢侍见到,以作人证?”
“我……我……”秦湘面难看地支吾了半晌,只得摇了摇头,咬牙坚持道,“没有!谁也没有,就只有本公主一个人!”
夏云一笑,见锦书和云贵妃神一动,不由地放松了几分。
看来,这秦湘是又说错话了!
果不其然,锦书抿了抿唇,道:“湘公主可知,这青玉池之所以得名,是因为其中养了一池难得一见的青荷,盛放之时如翠玉一般只是这种青荷极难种植,因此需要人时时关注照看着,一个不注意就可能功亏一篑,让这满池的荷花枯萎。所以,方才公主说您没有见到任何人,这一点倒是让奴婢想不明白了。”
秦湘狠狠咬牙,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断,神间已然染上几分慌,一时间哑口无言,竟是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得干巴巴地道:“这……这本公主怎么知道?也许,也许是宫婢们玩忽职守……反正本公主就是没有见到别的人!”
这话她倒是没有说谎,她在青玉池的时候确实是没有见到任何的“外人”,如今听得锦书言道的这般,她的心中也多了几分猜测。
难不成,是有人刻意为之,将附近的奴婢都驱散了去?
但无论心中如何惊疑,话已出口,她也只能咬牙坚持下去!
而听到这话同样惊讶的,还有一旁的秦云。
秦湘若是当真去过青玉池的话,她大致能够猜到秦湘是什么时候过去的,只怕就是从她宫中跑开的那段时间!
而她当时遣了人出去寻找秦湘,得到的回禀却是遍寻不到秦湘的身影。如今看来,恐怕是有人刻意从中阻拦,想要将秦湘去过青玉池的事掩盖下来了!
如此一想,湘儿从她那儿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却成了这般模样……
难不成,对湘儿下手的,就是这暗中阻拦消息之人?这中间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湘儿会一口咬定是夏云下的手?
夏云垂眸,正巧瞥见秦云看向秦湘的目光,不由地一顿,心中已然有了几分计较,面上却只柔声道:“湘公主,你且仔细想想,也许,这青玉池这么不同寻常,就是有人在此对你下了暗手呢?”
秦湘面微变,但仍旧是咬牙坚称自己在青玉池并未到任何的人事,根本就是夏云在逃b责任,所以才扯上这来转移所有人的视线的!
听得她这番言论,锦书心知在这刁蛮的公主殿下身上只怕是问不出什么了,索便转向夏云,温和一笑,开口问道:“太子妃娘娘,对于湘公主今日前往东宫之事,您怎么说?”
夏云听得锦书相问,也不慌忙,只叹息一声,看向秦湘,神间多有几分犹豫:“这……”
秦湘见她也犹豫了起来,当即多了几分得意,逼问道:“你看我也没用!还不将今在东宫对我做的好事老实交代,好让母后知道你的真面目!”
此言落下,皇后的目光落在夏云的身上,开口道:“云,你自管照实说就是,不必有所顾忌。”
“是。”
皇后亲自开口,夏云只得轻声应了一声,眸中闪过一抹暗光,抿了抿唇,道:“也好,我原本不想说的,只是现在……”
夏云微顿,转而对皇后道,“母后容禀,今日湘公主确实来过东宫,要拜会云。
只不过近日云身子……身子实在是有些难受,便出去在东宫附近走了走。
谁知道回来便见到湘公主她,将我的陪嫁丫鬟夏荷给打成了重伤,心中一时气怒,就将湘公主拒之于门外。
只可怜了我那丫头,这个时候还躺在上休养,那张脸,只怕是……”
话未说完,夏云便掩面低泣了起来。
这话中的意,谁都能够听得明白。分明是秦湘纠不成便恼羞成怒,将人家的贴身丫鬟达成了重伤,才惹得夏云恼怒,将她扫地出门。
虽说是扫了秦湘的面子,但谁也不能够说出夏云一个“不”字来。毕竟秦湘伤了人家的贴身丫鬟,便等同于当众落了夏云的面子,夏云如此行径,最多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
秦湘再蠢再笨,也听得出这话对自己的不利,当即便要开口反驳:“你胡说,我……”
“好了!”皇后沉声喝断秦湘的话语,挥了挥手,道,“此言是真是假,只需召来宫婢一问便知。湘儿,你可有不服之?”
皇后一语,便堵得秦湘哑口无言。
夏云所言并没有什么偏颇的地方,甚至没有将秦湘当的嚣张跋扈给淋漓尽致地描述出来,就算是召了宫婢前来,对她来说只怕也没有多少好。
秦湘咬了咬唇,犹豫片刻,没想到夏云竟然如此难以对付,三言两语之间,每次都让她无言以对。
既然如此,她也只能提前摊开底牌了!
秦湘突然上前几步,跪倒在地,朗声道:“母后,对于太子妃的说法,湘儿不敢有异议。只不过,还有一事,请母后容许湘儿禀报!”
见她这般景,皇后和夏云的心中皆是一紧,心知她接下来要说出来的,才是此事最关键的部分。
皇后沉片刻,道:“准!”
秦湘望向夏云,眸中皆是怨毒,冷声开口:“湘儿在变成这副样子的时候,就已经召见了宫中太医前来查验,知晓自己是中了一种叫做曼陀罗的毒花粉所致。”秦湘的话语微顿,突然身后直指夏云,道,“而据湘儿所知,因为这种花粉带毒,宫中从来不许种植,只有在入宫中的太子妃手中才有!”
话落,满室皆惊。
皇后脸也已然暗沉了下来,转眸望向夏云。
下毒,又是如此险恶的毒,这可不是个小罪名!
看秦湘这副言之凿凿的模样,只怕这话,并非是空穴来风。若是当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