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虽然重逢了,但是彼此心里那层层厚厚的误会却一时半会是解不开的了。
左云裳每天都是当陆长风不存在的,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她怕看了就会忍不住拨上去给他一的,她知道自己打不过他的,别说他还有那么多护卫保护着,但是她就不报仇了吗?
看着左云裳消瘦许多的面容,陆长风心里很不好受,但是他又是恨着左云裳的,他对自己不也是相当的残忍吗?他见左云裳对他是这样的度,也就离她远远的,只是默默的看着她。
有时,他会掏出来他抄下来她的那封书信的容,看着她残忍的话语,他真的想把信摔到她脸上,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书信的字字句句都伤透了他的心,只是,他没有她那么残忍而已,而且,他也没有勇气再把心掏出来被撕裂一遍。
左云裳一直是郁郁欢的,有些事已经发生了,难道能当做没有发生过吗?一想到孩子,她的心就会滴血的疼痛着,这个时候,她也会更加的恨着陆长风。
这天,吃过早饭,左云裳见竹曦一直都很忙的,就自一个人出去散心,她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山里头。
陆长风一直跟在左云裳身后,他看着前面那个盈盈坠的身影,有一种想上前扶起她的冲动,可是又怕下一秒会被她狠狠的甩开他的手,只好担忧的跟在她的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让她发现。
左云裳只想走的远一点,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静静呆一会,她不能再让竹曦担心她了,所以一直都压抑着她的绪呢。
走了许久,直到前面出现一座小竹屋,左云裳才停住了脚步,这里怎么会有竹屋的?难道有人住在这里吗?她会不会打扰了人家?
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前走。
“阿弥陀佛,女施主是了吗?”身后传来洪亮的声音。
左云裳转身一看,眼前这位合掌对她行礼的应该是位得道高僧吧,他慈眉善目的,长须飘飘,长寿眉都搭到耳边了,一身灰的僧衣把他衬托的仙风道骨。
“大师,你好,小女子只是心中烦闷,出来走,不妨惊扰了大师。”左云裳对眼前的这位高僧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她觉得自己很想跟这位高僧吐露自己的心事,她压抑的也太久了,每日都可以看到杀害她孩子的凶手在她面前晃悠,而她却无能为力。
高僧深邃的眼神看着左云裳,说道:“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他然后指着前面的竹屋对左云裳说道:“老僧观女施主面相,定是有不少的烦心事吧,女施主要是不嫌弃的话,请随老僧到竹屋一叙,心事吐露出来了,人也就好受了。”
左云裳大喜,点点头,她正有此意,只是怕打扰了高僧而已,既然他主动邀请了自己,那就赶紧跟着高僧朝竹屋走去。
走进竹屋,左云云裳见这屋里只有几个蒲团,还有一些佛经书,日常用品倒是很少,她奇怪的问道:“大师,你晚上就在这蒲团上休息的吗?”
高僧点点头,盘坐到蒲团上说道:“有就是无,无就是有,只有真正的明白了这句话,才知道万事都不只是靠身外之物支撑的,只有你的神,是真实的。”
左云裳赶紧坐到高僧对面的蒲团上,也学着高僧盘起坐着,恭恭敬敬的望着高僧。
高僧的眼神深邃,他的目光似乎透过左云裳的脸上穿透到她的大脑里,他慢慢说道:“女施主,有很深的悲伤和怨恨啊,这样不好,会伤了自己的心肺的,刚才说了,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一切都是虚幻的,都只是我们尘世俗子自寻烦恼罢了。”
左云裳的眼泪不由自主就了下来,是的,现在的她不但有太多的悲痛,还有很深的怨恨的,她怨恨陆长风竟然狠心的杀了越离的,而越离是因为她才被杀的,这个仇,她是一定要找陆长风报仇的。
左云裳细细跟高僧讲了自己这么多天来的遭,尤其是她即将成亲的喜悦之和突然遭截杀的恐惧,最最让她恨到骨头里的,竟然是她曾经最爱的人派了杀手来截杀她的,还让她失去了她的孩子……
说到这,左云裳是泣不成声,她又想起了那一日的血雨风,想起了自己醒来后发现身子不适知道孩子已经没有了的景,她的真的好恨啊……
而尾随着左云裳一到了竹屋外面的陆长风惊呆了,左云裳怀孕了,他竟然不知道,算起来,应该是她设计灌醉他那晚怀上的吧,因为之前并没有什么反应的,没想到她怀孕了而居然都不到祈黑来找他,他心里颇不是滋味,但是她说是他派人去杀迎亲队伍,才导致她失去了孩子的?原来她这么恨他,是因为这些……
可是,他没有派杀手出去的,她为什么要朝他身上按的,他明明是诚心诚意想迎娶她想跟圣辰交好的,怎么会再派人去杀了迎亲队伍呢?
他的手紧紧的攥住了竹屋外面的竹子,几乎要捏碎了它的躯干,他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想到她信上所说的,这一切不都是她的计策吗?她不是为了圣辰才假装爱上自己的吗?她的信里的容他都可以倒背如了,而她却说一切都是他做的,她为什么要这样说,难道说是他冤枉了她?她竟然也是不知的人?
&l; ='-:r'&g;&l;r&g;r_('r1');&l;/r&g;&l;/&g;
陆长风差点忍不住要冲进去跟左云裳问个清楚,但是他极力忍着,他知道她不想看到自己,在事没查清楚之间,他还是让她恨着自己吧,有恨说明就有爱的,她还愿意恨他,说明她还是忘不了他的。
她一定是不知的,否则她不会狠心杀了自己的孩子的,她不会那样做的,看着她悲痛绝的表,想起那天在酒馆,早上她一醒过来就对自己恨之入骨的样子,红着眼恨不得咬他几口的样子,他这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恨他,排斥他,不是因为她不爱他的,而是她以为,是他派人去半截杀迎亲队伍,才让她失去了她的孩子的。
他的心也深深的颤抖起来,那也是他的骨肉好不好,他怎么能忍心杀了自己的骨肉呢?那会遭天谴的,云裳,他在心里轻声呼唤着,相识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为人吗?我对你的感你还不相信吗?我那么爱你,我冒着被全人指责的风险要立你为后,我不顾得罪苏家的势力的后果一定要把沂蒙土地让给圣辰,都是为了你啊,你怎么就一点都想不到呢?
他这才知道,左云裳一直是恨着他的,所以她对他才会那样的。
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
这样想着,他的心突然又好受起来,只要左云裳没有欺骗他,不是假装爱上他的,他就很开心。
他收回绪,继续听着屋里的高僧跟左云裳之间的谈话。
高僧看着泪满面的左云裳,叹了口气说道:“被恨的人是没有痛苦的,去恨的人才会伤痕累累的,女施主,你心中的怨恨最后,只会伤了你自己的。”
其实高僧的意是,如果有一天解开了心中的怨恨,对被恨着的那个人来说,是没有什么损失的,可是对于她来说,却会伤心又伤身的。
左云裳却理解为,无论她怎么去恨那个人,那个人是没有感觉的,每天依然过着逍遥的日子,而痛苦的人,就只有她自己的。
她两眼射出坚定的光芒,她不会让陆长风逍遥太久的,她一定会有机会为孩子和越离报仇的。
高僧只自然是看出来左云裳心的不甘心了,只是天机不可泄露,有些事他只能点到为止的,说多了反而对她是有弊无利。
高僧说的再多,左云裳跟他所想的不到一去,自然就不会平和下来的,越听越愤怒的。
不过跟高僧说完后,左云裳还是感觉自己轻松了不少的,毕竟大哭一场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的。
高僧早就觉察到外面有人了,但是他感觉的到,外面那个人是很关心屋里的这个女施主的,而他们之间的心结也只能由他们自己才能解开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谁中下的因就由谁来收果。
话只能说道此,高僧再望向左云裳说道:“女施主出来甚久,不要让你的亲人担忧,该回去了。”
“谢谢大师指点,小女子告辞了。”左云裳站起来,盘坐久了,有点麻,晃晃差点摔倒了。
高僧说:“女施主,我送你几个字吧,有就是无,无就是有,不要太过于悲伤了。”
有就是无,无就是有?她明明有过孩子能让自己以为是从来没有过吗?越离明明才陪着她的,却被陆长风杀了,她能认为本来就没有越离这个人吗?
左云裳对着高僧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后,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竹屋。
陆长风忍不住差点进屋去搀扶着她了,但是又怕刺激到她,还是强忍着躲到一边去了。
告别了高僧,左云裳心里好受好了,虽然她还是恨着陆长风的,但是她知道,她要行动,她要为孩子和越离报仇,这仇恨才能渐渐退去。
她一慢慢走回去,陆长风对着高僧的竹屋行了礼,然后追随着左云裳身后离开了。
陆长风看着前面摇摇晃晃的背影,真的是好心疼的,没想到她忍受了那么多的事,而她却一个字都没对他说过,现在看来那封信应该不是她写的,她要真写信,就不会那样写了,她会让字字化为利剑,杀了他的,而不会还跟他说一切都是她的计策,还从头到尾的讲述一遍的,她哪有那种心的。
这一切肯定都是苏仲衡捣的鬼,再说他派人时刻监视着左府,可是那时左云裳已经不在左府被越离救走了,他又是如何知道她会写这封信何时把信送给他的?
这样想来,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苏仲衡的计谋,他就是害的他俩反目为仇,然后让苏冷香做皇后吧?
陆长风于是细细的从头想来,越想越觉得一切都是苏仲衡的阴谋诡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