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观担忧的看了一眼何菽，她面无表，听着赵诗涵絮絮叨叨的诉苦，骤然开口了。
“赵诗涵，你要不要脸？你不用替自己开脱，我那一里心脏没多远你知道吗？我那天了多少血你知道吗？陈均的到现在一下雨还会疼你又知道吗？你敢问一句吗？”
赵诗涵刚张一张嘴，又被打断：“你又要说，你是被逼的。恩，你从小到大出卖朋友你都是被逼的。那时候我和陈均有没有劝过你，不要和小混混来往，你呢？十四五岁的年纪，每天和男孩子混在一起，吃不完的零食，穿不完的新衣服，你听得进去我们说的吗？”
“好，这个也不算什么，可出事以后，你第一件事就是让那个小混混带你去买了一个全新的娃娃。你到底怎么想的？有的人，就是天生贱骨，这世上能容忍你的人，也就剩下我和陈均了！呵呵，人家怎么就捡着你一个人逼？他怎么不拿金钱去利别人？对了，你说的谁，他怎么不来利我啊？我拿了钱保证干干脆脆的承认，我就是找你代笔的，而且，绝对不会得了好，还哭哭啼啼的标榜自己无奈清高！……”
赵诗涵猛地起身，举起手里的b砸过去，叶观过半边身子，一把抱住何菽半边身子，护在怀里，一个不小心，手就按在她了上——
“叶观你干嘛！”何菽一把拨开他手，又小声说：“她要动手，你不摁住她，护着我做什么？”
赵诗涵发作一顿，又捂住小腹呜呜的哭起来。何菽捡起她砸在叶观身上的b，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块红砖。
叶观面无表的靠在椅背上，其实后背火辣辣的疼。
“小菽，我刚才是一时着急。”
老钱小声嘀咕：“没准儿是故意的呢。”
叶观轻咳一声：“老钱，前面都是小，天也黑了，小心点。”
赵诗涵还在不甘心的哭，最后居然质问何菽：“你都要离开穗城了，为什么不给我一条活？”
何菽放开安全带，手伸到后面，把她一把拽过来，赵诗涵不由自主的半跪在座位前面。
何菽掐住她下巴，左右扇了两耳光。
她被打蒙了，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哭的更厉害了。何菽又给她两耳光。
“最好别哭。可以眼泪，但不许哭出声，太吵；不然，你还要挨打。”
何菽一松手，她就赶紧退到座位边缘，趴在椅子上小声的抽泣。
到了孤儿园，赵诗涵怎么都不肯下车。老钱没好气的问：“之前指使你的人，你见到人了吗？那群人你都认识吗？看清楚脸了吗？”
联络赵诗涵的人直接给她账号上打了二十万，一直是电话联络，计划失败，电话就成了空号。
赵诗涵一问三不知，去报警也没办法，又想想虽然丢脸，可孤儿园至少是安全的。于是裹着一条大围巾，跟着何菽下车，冲进后面的小房间就不出来了。
何桐担忧的问：“她不会想不开吧？还有她脸怎么了？”
“她还没活够呢！”何菽言简意赅，“我打的。您别担心了，我走之前，会把她理好的。”
何桐站在门口，远远的就看见他们两相拥而立，两两相望，说不出的相配。
何菽想了一晚上，还是有些地方想不通，等何桐来告诉她，赵诗涵不肯吃饭的时候，她就更不耐烦了，抄着一盆稀饭就去砸门。
“能耐了吧你？毕业以后多少年不回来，一回来不帮着做饭烧火，你还吃上现成饭了？”
赵诗涵不肯开门，听到她提起孤儿园的事，反唇相讥：“你重重义，不像我，卖友求荣，没脸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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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何菽踢了一脚门。“你不开门，我让周爷爷把门弄开，还要打你一顿！”
赵诗涵猛地开门，昨天被扇了四耳光，刚消肿的脸又肿了起来。
何菽把半盆稀饭扔在桌上：“吃吧。”
赵诗涵抄起勺子把酸豆角放在里面搅和搅和，就开始吃起来。
“我打你两巴掌，从前的事，一笔销。你在这里bb风头，也不要让桐担心。”
“四巴掌。”
何菽冷笑一声：“那两巴掌就算是陈均的。你委屈吗？”
赵诗涵不吭声。门口响起汽车声，何菽也不再劝她，自己出去了。
“何菽！”
何菽不回头：“有话你就说吧！”
“小时候那件事，比这件事严重多了，为什么你能原谅我，这次却不能？”
何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觉得人一辈子犯一次傻还不够吗？你也说是小时候，当年我年纪小，太不懂事，所以才热血冲头的原谅你。现在不会了。”
说完就走，赵诗涵追到门口，看见一群孩子，又急忙退了回去。
既然不原谅，为什么还给她指一条明？就连昨晚，何桐也过来告诉她，何菽留了一笔钱，让她帮忙照顾自己。
她要走了，为什么不能和自己好好的告别？
何菽出门，就看到叶观在院门口的门卫室里半躬着身子，和周爷爷说话。
“叶观！跟我出来。”
吃人嘴软的周爷爷：“小菽怎么说话的呢？叶先生是送卷烟给我！”
叶观递给何菽一个袋子，打开一开，居然是一盘煮好的水饺。
“老钱给你做的，吃饺子送行，一顺风。”
“我们出去走走吧！”
叶观给她打开车门，看起来云淡风轻，实则心早已惊涛骇浪。
何菽伸出略显苍白的手指，反掉芦苇上的飘絮，淡淡说：“叶观，我答应你。但只有三年。我也不戴这结婚戒指。”
叶观握住她的手，看清她手上的戒指，这亲昵的举动提醒了何菽。
“大哥，既然我答应你，帮你拿到股份，可你不能这样动手动脚。”
叶观故作惊讶：“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戒指是什么款式，我找人做一枚差不多的。到时候糊弄一下，就行了。”
何菽抽了几下，都没抽出来，刚改回去的称呼又变了回去：“叶观！你还不放手。”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这么大的戒心？”叶观微微一笑。“实在是我身边确然没有合适的人选。素素你是知道的，她子温软，怎么能斗得过肖绽。别的人，我又怎么能信得过？要知道，你一旦成为叶家长媳，肖绽这个主母手中原本的股份都要分出一半来给你。算来算去，也只有你，既可信又凶残。”
“凶残？”何菽冰凉的手被他捂的暖暖的，被他一番言辞，也忘记抽回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