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瞻把人扔进车里,才觉得她瘦的惊人。脸也是不正常的白,几乎是自然的就脱口而出:
“你瘦了好多!”
“叶少倒是风采依旧。”何菽说,“怎么,叶少这么说话,难道觉得我们是很久不见的老友吗?”
叶瞻无话可说。
开了一段,何菽说:“在这里停车吧!我要回家了。”
叶瞻:“我送你回去。”
何菽一脸似笑非笑的表,和他四目相对,这一眼,看的他浑身都不舒服。
“真把自己当个好人了是吗?杀人犯!”
叶瞻踩一脚刹车,深吸几口气,见她要下车,又重新发车,何菽没赶上,闷闷的开口:“停车!我要下车!”
“当年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何菽,求你,原谅我!”
“我原不原谅,对你叶少总有什么影响?您依旧是鲜衣怒马,前呼后拥的叶氏二少!更何况,那是两条人命!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能算了吗?”
叶瞻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知道他毁了她的家,可他已经道歉了,该怎么样做呢?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何菽的笑像一把锋利的子,说出的话更是要刺破他的伪善:“故意?叶瞻,你觉得我真的那么蠢?你那是酒驾!你酒后驾驶,撞死了我老公,还有我没出世的孩子!这和故意谋杀有什么区别!”
“然后呢?你说你一片诚心,你的一片诚心就是收买我的朋友,定我做编剧,故意接近我,是觉得我会为了这么一个机会妥协,然后原谅你是吗?”
编剧……她念的戏剧专业,她很喜欢写故事。所以,陈均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他原本是一片诚心,可偏偏被何菽的说出来,他却成了一个不择手段的诈之徒。
“我是喝了一点点酒,可我从来没有想过……”
“啊……!”何菽原本还算平静,突然激动起来,“你停车!我要下车!”
话没有说清楚,叶瞻不肯,何菽突然扯掉安全带,扑上来抢方向盘,白球鞋胡乱踩,踩他的脚,也踩到刹车和油门!
车子剧烈的摆动,叶瞻一只手护住方向盘,一手去抓她的手,想让她安静下来,被她朝着正脸挠了一把,车也歪在护栏上!
好在速度根本不快,车停下来,何菽立刻下了车。叶瞻脸疼的厉害,眼睛都睁不开,骂了一句“”,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雪已经停了。
寒月照雪,霓虹难掩其华。
何菽慢慢的走在边,手不自觉的捂着小腹。她围巾帽子和外都没有,透骨的寒冷。
车祸而已?
那是一场活生生的谋杀!
蜜月之行,她拽着苏玄的手慢慢倒退,苏玄笑她幼稚。车冲进人行道的时候,苏玄还在笑着问她,“以后的宝宝如果像你一样幼稚可怎么办”……
苏玄被撞飞了十几米,她昏昏沉沉的睡在地上,想要呼救想要挣扎,全都徒劳,身下融雪和血水混合,一片泥泞……
车外的人,倒在冰冷的血洼之中,绝望的等待,生气一点一点的逝。可罪魁祸首,却毫无所觉,美美的在车里睡了一觉
那段人不多,一个小时才有行人经过,她永远都记得,医生说过,只是送来的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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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来的日日,她都忍不住在想,她的苏玄,躺在冰冷的雪地里,忍受着生命慢慢的逝,凌迟而绝望。
他那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已经快凌晨一点,何菽拿出手机,拨通号码:“我在叶城酒店后面的大道上。找个车过来接我。”
“怎么?”
何菽简单的说:“我被叶瞻扔了。”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下:“看样子叶瞻也并没有那么在意你。或者说,没那么在意当年的事。否则,怎么也不能大半的把一个姑娘扔在大马上。”
“他这个样子,你不是应该更放心?”
对面轻笑了一声:“怎么说?”
“怎么说?凌晨一点,把一个年轻女孩子丢在马上。喜怒不定,不顾后果,他和从前相比,也没什么长进,至少,没什么大的长进。对于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何菽挂断电话,望着迟出的淡月,呼出一口白雾。小时候,陈均又瘦又丑,经常被欺负,她长的太好看,也经常被欺负,赵诗涵太老实,又喜欢她,所以也被欺负。
被欺负的狠了,她练就一身绝学,同年的孩子能以一敌三,陈均擅长抱大,抱住就不放,再让何菽和赵诗涵去打。时间长了,倒真把那群孩子打服了。
长大了也擅长抱大。
何菽呼出一口冷气,即使早就知道了,亲眼看见陈均的样子,还是心寒。
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陈均的电话,何菽只睡了两三个小时,正坐在窗边出神,她掀开窗户,天还没亮。
“阿菽,昨天……”
“昨天什么?”何菽语气不好,“现在才六点,天都没亮,你到底要做什么?”
陈均看了一眼倒在沙发上的叶瞻,硬着头皮问:“你昨天是怎么回家的?”
“怎么回家?大半的,走了半个小时,才坐到车。叶少总在你对面吧?替我谢谢你家叶少总,还好没出市中心,要不然我走到今天早上也到不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
陈均无奈的看着叶瞻,叶瞻起身:“我去睡一会。约她十点。”
说完又转身,对着镜子瞧着脸上清晰可见的三道血痕:“定个人少的地方。”
陈均笑着说:“您放心!没问题。”
陈均走到阳台上,锁上门,才拨通何菽的电话:“阿菽,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我只是想……”
“你不对?”何菽说,“不,你现在没觉得自己不对。相反,你觉得是你给了我一个机会。应该说,是你陈均说通叶瞻,给了我一个机会。你这么想,怎么知道,我稀不稀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