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由地，顾卿烟觉得这样的白子城看起来竟然有点微妙的紧张。
她看了白子城片刻，垂下眸子：“我看不清你。”
白子城陡然沉默。
顾卿烟尴尬地笑了笑，像是在自言自语似的：“我之前觉得，你只是太喜欢顾卿烟，可是后来我发现并不是这样的，你大概已经没有心了，所以你所有的感都留在了顾卿烟那阵子，再也没有任何一丁点可以分给我。”
白子城蹙眉：“你就是顾卿烟。”
“我想过要证实的，就在刚才，我就是想要证实的，可是你拒绝了。”顾卿烟苦笑。
白子城伸手，轻轻揉了揉顾卿烟的头发。
明明该是温柔的动作，放在现在却是如此地不合时宜。
顾卿烟垂下眸子，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很快，老宅便近在眼前。
上次来的时候，白子城的绪极差，也正是因此，抬头看到老宅近了，顾卿烟下意识就打了个寒颤。
“别怕，这里我已经让人打理过了，我们只是在这里住一阵子，毕竟我们曾经……我和顾卿烟曾经，在这里住了很久。”白子城下意识改了口。
他看向顾卿烟，神极为复杂。
顾卿烟没说话，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都听你的。”
从前的顺从也好，挣扎也罢，至少让她看起来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现在的顾卿烟，彻彻底底失去了原本的戾气，却也连同着原本的真实也消失了。
她像是把自己深深地隐藏了起来，却让白子城的心脏一阵阵揪痛。
“卿烟？”白子城对她伸出手。
顾卿烟抬头，表有点迟钝，久方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覆在了白子城的手心。
她的姿太小心了太谨慎了，曾经的顾卿烟不是这样的。
白子城放了一百万个小心，此时却也忍不住了，将小女人往怀里一拉，皱眉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听你的。”顾卿烟立刻道。
像是机器人一样的回答，特别地认真，却也特别地没有任何感。
白子城看向顾卿烟，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和起来：“我不需要一个玩偶，从来都不需要。”
“我明白。”顾卿烟笑意微嘲。
白子城的眉头皱得更紧：“你在生气。”
“我没有。”顾卿烟轻叹了口气。
她真的没有在生气，她只是……不知道如何和白子城相。
白子城只好将手劲加重了一点，试图从顾卿烟古井无b的脸上寻到哪怕一丁点表。
“我疼，子城。”顾卿烟抬头看他。
“我知道你的意了，很久以前你刚来到白家的时候，年晴好像对你说过一番话。”白子城的神有点冷。
顾卿烟无动于衷。
白子城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反应，犹自说了下去：“她应该是和你说过，你不要反抗我的意，那么很快，我就会放你走，是这样么？”
“我从来没有奢望过，你告诉过我的。”顾卿烟柔声道。
她看起来很温柔，又非常地顺从。
白子城却是知道，这不是真实的顾卿烟。
无论是从前的顾卿烟还是自己找回来的这个，都是古灵怪的，都是一句话就可以让人笑上一天或是愤怒上一天的。
而不是现在的这个，像是傀儡木偶一样，毫无生机。
叹了口气，白子城深深看向顾卿烟，认真道：“我想要原来的那个你，记不起来就算了，我也不会再骗你什么，你喜欢我也好，不喜欢我也罢，哪怕是恨我，我也不想让你变成这样。”
顾卿烟不受控制地看向他，慢慢地，她的神变化了。
白子城压抑住心底的欢喜，看向面前的顾卿烟。
顾卿烟的眼底除了厌恶，再无其他。
莫名地，白子城又难过起来。
“白少，老爷和佟清雅来了。”年晴的声音响在耳畔。
白子城就着揽着顾卿烟的姿势往来看去，果然，家里面的车已经开到近前了。
白子城的神难看起来，松开了顾卿烟的手：“你先进去。”
“怎么了吗？”顾卿烟问。
“没什么。”白子城嗤笑一声：“看来他们也刚好来度假。”
“是你的父亲还有……”顾卿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佟清雅。
白子城看了顾卿烟一眼，道：“进去吧。”
他的声音很温和，顾卿烟却是完全没有动，她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站在白子城身边。
白子城有点想笑：“你应该知道，他们不喜欢你。”
“我知道。”顾卿烟的笑容很明媚：“我也不喜欢他们。”
白子城含笑看她，有点旁若无人：“那我呢？”
“以前，算是喜欢过。”
“我会让你再次喜欢上的。”白子城十分冷静地说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