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银光一晃,直捅腹部。[≈][].[].[]
痛!
黑衣人满意地松了手,眼中全是嘲讽。
池烟一愣,随即一脚将他狠狠踹开,捂住肚子,深吸了口冷气。
这厮诈死就是为了等她靠近!
匕首已完全插入腹部,不能擅自拔出来。可若是不拔,只要一动,刀刃就会一寸寸划开皮肤,再次割伤内脏!
管它三七二十一!池烟猛地拔出匕首甩向那黑衣男子,匕首正刺中心脏,黑衣人彻底断了气。
血从腹部的伤口涌出来,根本止不住!
这刀上淬的有毒!导致无法封住穴位,血流不止。
大腿的伤口和腹部的血洞相叫嚣着,撕扯着,又麻又痛。
半夜三更,自己拖着这半条命定是不能向兰姑求救,吓到她们不,肯定还会引来不少麻烦!
扯过床幔,撕下一条,缠腰紧紧束住伤口。
万不能留在此地,估计太阳还没出来,自己就先挂了!
打开窗户,带雨凉风吹来,扬起发梢一片湿冷。
套了件外袍,池烟忍痛跳入这雨夜之中,冒着倾盆大雨,迷茫地在路上飞跑。
全身湿透,血顺着衣袍流下去,滴落到路上被雨水冲散入泥。
出了春花院,举目无亲,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
旭一不知所踪,很久都不见他出现,湘到现在也没回来,西泽宣还想拿自己炼丹,自然不能找他!
池烟喘着粗气,视线与雨水融为一体,朦胧中,远处两盏摇晃的红灯笼吸引了她。
不如先随便找个凡人求助,当务之急是得保住命!
头重脚轻地跑至近处,突然腿根一麻,池烟结结实实摔了个跟头,激起一片水花。
豆大的雨点无情的打在身上,却已毫无知觉。
池烟大口大口地换着气,努力许久也站不起来。
血越淌越少,下肢已经没有知觉。
她不能死在这儿!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没有完成!她不能死!
午夜,大雨。
街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更别人。
那两个灯笼距自己不到十米远,甚至都可以看清门匾上的“沈”字,可就是这一段距离,阻隔了自己的活路。
池烟趴在地上闭上眼睛。她不知道自己脸上的是泪还是泥水。
身下乌红蔓延,伸展成一片血色莲蓬,在雨中,孤独的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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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喜炮在空中“噼啪”飞舞,四周喜气洋洋,艳丽的大红毡毯铺得遍地都是。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人们争抢着往前拥挤,都想看看新娘子和新郎官是一个怎样金童玉女,天生一对的样子。
“夫妻对拜!”
厅外人群起哄叫好,仿若自己临喜了似的。
池烟隔着红纱盖头定定的望着对面的楼江寒,轻轻俯了下身。
两人皆是面色悦然,喜笑颜开。
“送入洞房!”
“啊!——”外面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嗓子,众人惊呼声响起。
池烟向外张望,一下子忘记了呼吸。
本要洞房的阁楼此时是火光冲天,黑烟弥漫,滚滚热浪吞噬着楼中的一切。
人群吓得四散逃开,没有一个是去救火的。
突然天空一暗,乌云密布,厚厚的黑云深处,电蛇上下游蹿,伴随着一声惊雷,大雨倾泻而下。
忽然从山脚处涌来一浪洪水,迅速淹没了不远处的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