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江南水乡,气候宜人,却总是烟雨蒙蒙。而今天的细雨,却似乎更加的让人心静。
苏城美丽的护城河边,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淋雨垂钓的人,除此之外,整个河边再无一人。
刘长风是地道的苏城人,年约四旬的他,颇为老实、诚恳,在一家上市公司里给老总开车,很多公司的秘密他都知道,对自己的老总虽不上特别了解,但也是很清楚的。可今天他不确定了,因为今天他被要求开车到这一般都是老年人晨练的地方。他也没有多什么,因为他能看出老板的慎重,坐在后排的老总,脸上的神情是紧张的,紧张中甚至带这一股激动,隐约还有崇拜。
他从没见过自己老板的脸上有这样的神情,而且他们在这里已经等了将近二十分钟了,也不见人。
“老板,我们是来——”终于,他问了出来。感觉自己胸口的沉闷感觉一下子就松了。
霍药生,在苏城,甚至在整个华夏的医药界都是出了名的人,因为他白手起家将药生公司经营到今天的地步。药生制药公司,在苏城及整个华夏,都是排名进前200的企业。而他本身不仅仅是一个成功的医药商人,更是一个了不起的国医圣手。如今年约七旬,已经很少出门,很多事情都是交给儿子孙子去打理了。
但今天,他明显的紧张。这时听到跟了自己二十年的司机问,更是紧张了,完全不像一个上市公司的大老总:“长风啊,今天我们要见的人可不一般啊。”他永远不会忘记当年自己的授业恩师临终前的嘱托的。
原本以为那毕竟是近乎传中的人,却不想今天自己竟能一见这样的人。
“我们是来见人的?怎么在这里啊?”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啊,竟然让老板如此的重视。
霍药生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今天究竟要见的是什么样的人。他永远记得五十年前在师傅那里看到的那张画像,那张只有一个模糊背影的画像。今天来的人,和画像中的那个人会是什么关系呢?
“老板,你看。”刘长风在叫他,但并没有看他,而是整个人看着车窗外的某个地方,像是被吸住了所有的注意力一样,目瞪口呆。
霍药生看着他,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
时间似乎回到了五十年前,他第一次见到画像的那一刹那。
远处走来一个年轻的女子,一身青布衣裙,款式是古旧的,烟雨蒙蒙中,还撑着一把油布伞。他们看不清她的容貌,似乎就看见了一朵青云在缓缓的移动。丝毫的不起眼,却又是那样的夺人耳目。她走的很慢,很慢,放佛已经和这片天地融进一体。
油布伞缓缓的移动,终于,在他们的车前停住了脚步。而车里的两个人,也终于缓过了神。
霍药生几乎是手忙脚乱的下了车,刘长风紧跟着也下了车。不用任何语言,他也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他今天要见的人,因为这个人和他看到的画像中的那个背影几乎可以完全重叠起来。
眼前的女子,走的近了,终于看清了面容,不是热别的出色,却别有一番风味,清丽雅致。他不明白为什么五十年前的画像中人会和这么年轻的人重叠,这似乎已经不是他能理解的范畴了。
“姑娘”话一出口,他就被自己给惊住了,姑娘,这是什么称呼啊,可似乎他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是这个称呼。
撑着油布伞的手一动未动,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意,另一只手,向前缓缓的伸出。平凡的动作,却是不出的优雅,就像演绎着一副美丽的画卷一样。
霍药生只觉得眼前不出的惬意,放佛连带着他也融进了这烟雨蒙蒙的江南水乡。待到她的手伸到他跟前时,他彻底的震惊了,只因他看到了那个传中的物件!
隐医令!
那半个巴掌大的的令牌,散发着古朴的气息,迎面而来!就这样静静的躺在那纤细的手掌中。药生制药公司又一次的上了全国各大媒体的头条,只因为一件事情!药生公司研究了一个特殊的药剂,在全球范围征集病例,免费试用,所有后果药生公司一率全部承担。
这个消息一出,全球震惊,华夏卫生局、医药局当即出面要求药生公司停止这种做法,但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反对声音总在第二天立即停止,药生公司的这个全球征集病例的超级活动依旧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而药生公司征集的病例也是越来越奇怪,各种各样的疑难杂症从全球各个地方向着药生公司的总部苏城涌来。
越来越多的人,不看好药生公司,甚至连药生公司内部也出现了明确的反对意见,因为没有任何人看见药生公司即将推出的新产品药剂。甚至有人开始怀疑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药,但霍药生异常坚定的态度,却让所有人都吃惊。
依旧是细雨蒙蒙,依旧是美丽的护城河边,刘长风再次将车开到了这个给他带来震惊的地方。公司这么大规模的,甚至是疯狂的活动,他当然是知道的,而且他是唯一知道老板为什么要这样做的人,全部只因为那个人的一句话。
那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老板要这么听她的话,做出了这些反常的事情,甚至为了这些事情精疲力尽。
“老板,我们做这些,真的不会有事情吗?”如果这次事情有什么闪失,那药生制药将是万劫不复!
“长风啊,就算贴上我整个公司,我也只能这样做,而且——”霍药生停了停,看着车窗外的河面,过了好久才:“我相信姑娘!”那样的高人,断然没有任何理由来害他!
雨,越下越大了,湖面都已经隐约升起蒙蒙的烟雾。车前的刮雨器,不停的摆动,摩擦着玻璃,发出轻微的响声。车里的两人不在话,静静的等着那个人的出现。
雨,似乎更大了,天色越来越暗,刘长风终于忍不住了:“老板,我们回去吧,都已经快一个时了。”
霍药生没有话,只是摇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车窗外,生怕错过什么。
终于,一个油布伞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依旧是一身青色衣裙,依旧那样优雅的动作,缓慢移动,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她那没有撑伞的手上有一个青布包裹,一个不大的包裹。
她走的很慢,在这漫天大雨中,依旧走的很慢,依旧似云一般移动。周遭的风雨,丝毫不能影响她的脚步。
霍药生自看见她的那一刻,就打伞出了车,站在车边,静静的等她。
漫天大雨,天色渐暗,一个白发老人,一个青衣女子。一个异常恭敬,一个优雅缓慢。
随着不断拉近的距离,霍药生益发的震惊,益发的恭敬。雨势不断加大,他的身上很快就湿了。而对面的青衣女子,却还是一脸的淡然,如云似雾。头顶的油布伞,似乎将她周遭的雨全部隔离开了,她的身上没有一滴雨水,甚至连脚上的一双青布鞋也是干的。
两人间只有一臂的距离了,霍药生已经震惊的忘了开口。因为他终于看清了,真真切切的看清了,对面的女子,周身环绕着一股无形的气墙,所有的雨水全部滑落。
师傅曾经和他过,华夏大地的大能人事,但却没有有这样的神奇本事啊。难道眼前的这个女子真的已经不能用正常的范畴来理解吗?难道真的有那些翻云覆雨,移山倒海的能人?
两人中,没有人开口,就这么静静的站着。过了好久,霍药生似乎找回了神识,开口话,而的话,竟有着丝丝的颤抖:“姑娘”
青衣女子,没有任何异常,淡淡的开口:“我叫明无月,接下来我会很长时间的留在这里,你有什么事尽可来找我。”
话的瞬间,霍药生但觉得自己身上一暖,瞬间那被雨水淋湿的地方干了,雨水竟似再也无法寸进。
“明姑娘,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住处,我这就带你过去吧。”
那是一个苏城郊区的别墅,独立的院子,两层楼,装修的很是不错。
“明姑娘,你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让人改,因为也不知道姑娘的喜好,只能先这样将就了。”一路坐车到住的地方,霍药生是越来越震惊了。
这明无月并不是很难相处的人,相反她很随意,只是话很少。他实在有太多的疑问想问她,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
明无月看了一眼四周,:“没什么,这挺好。”
“那姑娘先休息吧,我明天再来接姑娘。”
“不用,我直接过去,你把需要准备的东西全准备好就可以了。”
“没关系,姑娘刚来,还是我来接。对了,姑娘,这么大的屋子,就你一个人,我给找个打扫的人吧。因为怕姑娘不喜生人,所以我也没敢私自找人。”
明无月淡淡一笑:“随你。”
她永远记得自己出来的目的,她是来应劫的!入世应劫!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劫究竟在哪?但她知道自己来苏城是对的,因为怀中的那件物品已经开始微微的发烫,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