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发现,这一次他包得很薄,跟饶修远棕子式的包法简直天壤之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我还是乖乖点点头。
既然他是游戏制定者,该怎么做,听他的准没错。
“启琛,如果明天通过考验,你能不能带我回趟我租的房子那儿?”我心地斟酌语句,轻声问道。
兰已经好几天没联系上了,白天打她电话关机,晚上手机通了又没人接,语火会所的那一帮人也把我的微信给删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听到我的话,陆启琛抬头瞟了我一眼,轻轻点点头。
我暗松口气,刚想两句感谢的话,身后却传来郝容怯怯的声音:“二,二丫……”
还未回头,陆启琛已经站起来,一个箭步冲到郝容身边。
“穿这么少会着凉的!走吧,先进屋穿衣服!”
轻柔的叮嘱回荡在耳边,两个高大的身影随即消失在视线里,留下一脸茫然的我。
陆启琛对郝容的极致温柔,我还是有些看不懂。
“简单点,话的方式简单点……”
手机的铃声打断思路,我赶紧掏出手机,一看号码,心里荡起一丝异样。
“谢所长!”接起电话,我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
“郝易呀,最近过得还好吗?”电话里老者的声音沉稳如钟。
“嗯!”我轻轻应了句,喉咙却有些堵,“我爸妈的案子有线索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郝易,过完年我就退休了,不过你也别急,这案子会移交到新任的李所长手里,以后有什么消息他会跟你联系……”
默默听完谢所长的叮嘱,除了祝福他几句生活顺利,几乎也无话可。
八年前,我爸妈身中五十多刀,倒在血泊中死去,我哥被削了天灵盖,侥幸活了下来,而我,却根本没有那部分的记忆。
我只记得天气预报要刮台风,然后我就去山上找狗,再有的记忆,便是在医院里醒过来之后。
警察告诉我,他们是在凶案现场发现昏迷倒地的我,至于为什么只有我没有受到迫害,他们也想不明白。
而从找狗到昏迷,实际上已经过了三天时间,在这三天里究竟发生过什么,我全都不记得了。
医生我得了应激性失忆症,简单点来就是主观想要逃避那一段记忆。
虽然我很想回忆起来,可每次想发力的时候,脑子就会针刺般的疼,事隔这么多年,依旧如此。
没有其他的任何人证物证,这件案子也渐渐成了悬案,就连侦办此案的谢所长都快退休了,也依然没有一丝线索……
我轻叹口气,慢慢将思绪收进心底。
今天的外卖送得倒挺早,吃过晚饭之后,我和陆启琛陪着郝容看了会儿电视,直到郝容开始抹眼睛,于是很有默契对视一眼,立马开始行动。
陆启琛负责郝容洗漱,而我主担郝容宽衣和哄他睡觉,一番折腾下来,差不多快十点,简单收拾一番,各自回房睡觉。
这一夜竟然没有失眠,稳稳睡到天亮。
陆启琛要给郝容找个“临时保姆”,当我走出卧室的时候,那个保姆已经在屋里候着了,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个人竟然就是疗养院的刘大婶。
当刘大婶看到我时,表情明显有些尴尬,想想郝容在疗养院受的委屈,心里多少有些堵。
不过时间太紧,我也没来得及详细询问,收拾打扮好之后便跟陆启琛匆匆出了门。
婚礼地点在阳城规格最高的云华大洒店举行,据在那里办婚宴至少得百万起价,不过对于孔家来,这点儿钱应该只是九牛一毛。
陆启琛的品味还不错,这一套穿在身上很显气质,特别是那件标价七万多的貂皮大衣,一下就让我有了傲视群雄的气势。
这一次陆启琛倒是开了一辆能匹配得上他身价的黑色宾利,瞅一眼里程数,居然还没过千,可想而知这车平时根本没怎么开,真是浪费。
还好今天是周末,阳城的主要干道不算太堵,一路畅通地开到酒店停车场,才十一点不到。
一进停车场,便有应侍生指挥,或是因为太早的缘故,宾客来得还不多,陆启琛把车停在靠近电梯口的位置,然后开门下车,绕到我这边。
应侍生帮我拉开车门,我深吸口气,捏着手包钻出来,刚好陆启琛就站在左边的位置,于是我微微一笑,伸手挽住他的胳膊,顺着他的步伐朝电梯走去。
虽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可当真正临近考验的时候,多少还是会觉得紧张。
电梯里有面镜子,刚好能映射出我的全影,仔细看看镜子里的女人,妆容精致,气质出众,也不枉费我出门前折腾了两个多时,除了……
看到眼角的那颗黑痣,心猛然一痛,赶紧移开视线。
一路上,陆启琛都没有话,偶尔若有所思地瞟我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电梯门开,我紧紧挽住陆启琛的胳膊,嘴角扬起一抹淡雅的浅笑,迈着轻盈的步伐踏出梯门。
看得出这是一场中欧皇廷风格的婚礼,宽敞的迎宾台上,摆放了很多漂亮的翻糖蛋糕,深紫和金色的搭配透显低调的华贵。
而新人就站在紫色鲜花编织的拱门下面,孔曼琳身着复古型婚纱,低v的设计让她脖子上那条钻石项链尤为吸睛,就连胸前那澎湃的凸起也黯然失色。
现在宾客还不多,孔曼琳正跟身旁的一位伴娘笑,似乎根本没有察觉我们的靠近。
粗略一数,伴娘起码有十个,密密地站成两排,显得有些拥挤。
除了跟她热聊的那个,其余的伴娘倒像是来凑数的,一个个无精打采的。
随着我和陆启琛渐行渐进,孔曼琳终于察觉到,将目光投射过来。
我很明显地看到,她上扬的唇角慢慢往下垮,继而微微张开,一双修饰过度的眼睛瞪得贼大,就像是看到死去的故人一样震惊。
估计她做梦也没想到,陆启琛会把我带到她婚礼上来吧!
“表,表叔!”当我们停立在她面前时,孔曼琳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露出甜甜的微笑。
陆启琛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张金卡,递到孔曼琳面前。
“新婚快乐!”他的语言很精炼。
“谢谢表叔!”孔曼琳接过金卡,顺手拿给身旁的伴娘,转头轻瞪身旁人一眼,“一凡,叫人呐!”
我有些诧异,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这才发现肖一凡居然一直就站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