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ems;千云舒站在原地,眉宇凝结,不露声色地释放出自己的神识去探查着周遭有多少禁卫军和高手埋伏。
&ems;&ems;东西南北四面方位的禁卫军共有八千多个,暗卫的话,有三千多。
&ems;&ems;如果她要公然行刺北辰以陌,必须要找出一个能够安然离开的方法。
&ems;&ems;左右环视了下,四周红漆高墙,并没有可以顺利离开,不引人注目的地方。
&ems;&ems;“安小安,若不是我也对他有着恨意,你以为我会轻松如你所愿么?”
&ems;&ems;千云舒缓缓一笑,转身走进了宴场。
&ems;&ems;此时的宴会,整个寂静无声,只见整个殿中央都摆放满了含苞欲放的残心昙,放眼望去,足足上千坛呢!
&ems;&ems;大家都在睁大眼睛,围在残心昙的周遭,望着花簇之中的东月女帝北冥素银。
&ems;&ems;她进去的时候,北冥素银正要随之翩翩起舞。
&ems;&ems;看见千云舒进来,雾影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向她招了招手:“你瞧,这残心昙马上就要盛开了,你能够见此盛景,以后的年头可是要走大运了!”
&ems;&ems;千云舒走到他的身边,不可置信一笑:“国师你都这样迷信,我不看看是不行了。”
&ems;&ems;她的话引起了北冥素银的微微不悦。
&ems;&ems;“大家便仔细看着,这千坛昙花是如何壮丽盛开的!”
&ems;&ems;北冥素银冷哼一声,挑衅味十足地迎上千云舒的眸子,顿了顿,一抹笑意在她眼中荡漾而开。
&ems;&ems;从来没有谁小瞧过她,这个女子,从一开始她就觉得很反感。
&ems;&ems;似乎她的存在,会将她从前所拥有的一切都湮灭。
&ems;&ems;不复存在。
&ems;&ems;千云舒桃红色的薄唇噙着一抹不易擦觉的微笑,目光如电毫不畏惧,凌冽地对上北冥素银的眼,唇角轻启,柔冷无声。
&ems;&ems;“女帝当众卖弄舞技,祝你能如愿以偿,让这千坛昙花盛开,我等便静静观之。”
&ems;&ems;北冥素银脸上的微笑瞬间冻结,阴沉而可怕,这女子,好生嚣张跋扈!竟敢挑战她的底线!
&ems;&ems;也罢,便让她瞧瞧,什么叫做前所未有的盛景!!
&ems;&ems;行云流水般的丝竹声幽幽远远在殿中响起。
&ems;&ems;北冥素银半蹲的身子随着音乐的节奏慢慢站起来,袅袅娜娜而来,丰姿的身子在壮阔的瀑布前,
&ems;&ems;一身红衣带飘动着,举手投足尽显优雅妖艳之态。
&ems;&ems;红色丝带飘飞着,她的脸庞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动人神气,拂着红色水袖,身子翩翩飞在千坛昙花之间。
&ems;&ems;“实在是美仑美奂!”
&ems;&ems;“如此养眼的画面,能够亲眼观之,真是大幸大幸!”
&ems;&ems;众人对北冥素银的舞技无比称赞,这样一来,北冥素银的神情就更加神气得意了。
&ems;&ems;时不时还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千云舒。
&ems;&ems;歌声曼舞、丝带旋飘。
&ems;&ems;众人都看呆了。
&ems;&ems;半个时辰后——
&ems;&ems;“怎么还不开放?”
&ems;&ems;“女帝是不是不行了?”
&ems;&ems;众人质疑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大家怀疑地目光望着在千坛昙花中翩翩起舞的北冥素银,一阵尴尬。
&ems;&ems;按理说,舞蹈过后,这残心昙也该开放了吧?
&ems;&ems;东月女帝都舞几个来回了,怎么残心昙依旧是含苞欲绽的状态,丝毫没有绽放开的迹象。
&ems;&ems;月漓枫的话适宜地缓解了现场的尴尬,“女帝,一路舟车劳顿,想必现在状态不到,要不休息一会儿?”
&ems;&ems;北冥素银尴尬道:“嗯,待我喝杯茶——”
&ems;&ems;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ems;&ems;殿外又是一阵震耳的鞭炮声。
&ems;&ems;千云舒嘴角一沉,目光轻易地就找到了坐在宴席间,孤独一人的北辰以陌,他现在已经喝得大醉了,半个身子都支撑在左臂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ems;&ems;鞭炮声再响,便是她动手的时候。
&ems;&ems;千云舒身形一闪,整个消失在了雾影的身边,她静静地站在琉璃桌前,望着倒在桌上的北辰以陌。
&ems;&ems;众人的目光此时都关注在东月女帝的身上,现在动手,她大可一刀就将他毙命。
&ems;&ems;寒光一闪,袖中的匕首伸了出来,正对准着北辰以陌。
&ems;&ems;只要……
&ems;&ems;只要一刀下去,她所受的伤害、背叛、欺骗都可以讨回来。
&ems;&ems;只要一刀,对准心脏。
&ems;&ems;她就连本带利讨回来了。
&ems;&ems;望着他刻满颓靡的脸庞,千云舒只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重锤猛然击到一样,刀绞般的复杂情绪犹如一团乱麻,狠狠缠绕着她的心脏。
&ems;&ems;尖利的匕首以一种迟疑的速度,一点点向北辰以陌的心脏刺去,
&ems;&ems;千云舒只觉得此时的她,胸腔里的氧气似乎全部都消耗殆尽了,窒息般的掠夺着她的思想。似乎身体上每一寸的毛孔都在无限放大着,里边装满了一种叫做惶惶不安东西正欲狡猾地钻出她的身体。
&ems;&ems;现在要她亲手用刀刺入他的心脏……
&ems;&ems;只要对准,下落,便是事成。
&ems;&ems;这个动作,她不知有多么熟练,可是到了此时此刻,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手好像生锈一般,没有从前那么利索果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