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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噩耗(3月3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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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3日

8点多,刘拴宝就来到了望月人家门口,他给白老师打电话,没有人接。过了五分钟,他又打,还是没有人接。过了10分钟,他打电话,还是没有人接。他觉得不太对劲,白老师是一个严谨的人,不可能失约。过了五分钟,刘拴宝又打了一个,白老师终于接通。刘拴宝说:“叔叔,我来,就在你家小区门口,需要你来接我进去。”

白老师说:“我觉得你上班忙,就不要过来,你的心意我领了。”

刘拴宝说:“早就计划来看你,保安不让进去;去了中州证券,单位说一律网上办公,去家里找,就这样来来回回跑了10来天,也没有见到你们,再说昨天我已经说好要来看你。”

“那你等一会儿吧!”

刘拴宝就在大门口等,一会儿,看见一个人穿着羽绒衣、带着口罩,看不清脸部,就像契科夫笔下“装在套子里的人”一样,蹒跚走来。那个人来到刘拴宝面前,说:“小刘,我是白老师,你戴好口罩,跟我进去。”

刘拴宝戴好口罩,到门卫那里登记好,跟着白老师慢慢往家走。进了家后,白老师脱了帽子后,刘拴宝看见他的头发全白了,眼袋低垂,额头扭了好多道皱纹,刘拴宝看见客厅一片凌乱,就问:“白玉去那里了?”

白老师没有吭气。

刘拴宝又问:“阿姨去哪里啦?”

白老师开了卧室门,只见王科长病怏怏地靠在床上的被子上,头上戴着个帽子,两目无神,看见拴宝来了,也不说话。

白老师说:“老王,小刘来看你来了?”

王科长这才点点头,说:“快坐下,谢谢你来看我。”

拴宝说:“阿姨好!早就计划来看你,因为疫情来不了,你感冒了?”

王科长点了点头。

拴宝说:“通过这次疫情,我才真正感到农村的好处,疫情期间,我们在村里的生活基本没有受到影响,除了不能出村、走亲戚外,可以爬山,更好地亲近自然。”

白老师听了没有说话。

拴宝说:“通过这次疫情,我才真正认识到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以前觉得资本主义实行的是市场经济,我们实行的也是市场经济,弄不明白区别在哪里?

为了支援湖北疫情防控,各省市自治区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公立医院火速调派42000多名医护人员驰援“主战场”

;为了收治患者,国企建筑工人和解放军战士10天建成了火神山医院,12天建成了雷神山医院,短时间内改建了14家方舱医院,创造了震惊世界的中国速度,关键时候,公立医院和国有企业能够发挥“顶梁柱”

的作用。

相反,西方以私有制为主体,是无法完成这一壮举的。”

刘拴宝感到奇怪,白老师以前是很关心社会热点的,现在怎就一声不吭呢?就说:“白玉怎么没有在家呢?”

白老师听了还没有说话。

刘拴宝以为白老师没有听见,又大声说:“叔叔,白玉去哪里玩了?”

白老师站起身来,向白玉的卧室走去,刘拴宝以为她在卧室,进去了没有看见人,白老师也不说话,也不出来。刘拴宝纳闷,站了一会儿,又问:“叔叔,白玉是不是去给她妈买药去了?”

白老师依然没有说话,眼里流着泪,看着桌子上的相架。

刘拴宝看过去,是白玉的照片,奇怪的居然是黑白。突然,他明白了,一把抓住那个相架,盯着白老师说:“白玉,她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白老师流着眼泪,没有说话。

刘拴宝扑通地跪下,哭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白老师叹了口气说:“小刘,白玉感染上新冠病毒,已经去世了。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所以一直关机,不想让你联系上我。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无可挽回,一直瞒着你也不是办法,可能会影响你找对象。所以,今天你来,我就给你把情况说清楚吧!”

刘拴宝说:“郑州市1200万人,为什么偏偏白玉会遭遇这样的不幸呢?”

白老师说:“可能和她去武汉调研有关系吧!”

“那公司为什么偏偏要派白玉去呢?”

“哎!那是单位对她的重视,其他人都没有资格去外地调研。”

“那其他人怎么样?”

“去了5个人,三男两女,回来就被隔离了,一周后,两个男的和一个女的没有事情回家了,一个男和白玉感染上了病毒,那个男的50来岁,人家治疗了一段时间出院了,而白玉就没有治疗好。”

“论年龄,白玉是年轻人,应该可以康复呀?”

白老师考虑了一会儿,说:“唉!白玉的离开,和我作为父亲有很大关系。”

刘拴宝怔怔地看着白老师,觉得他可能是伤心过度,开始说胡话。

刘拴宝进了王科长的家,看见王科长在床上靠着被子坐着,目光呆滞,看见拴宝进来,说:“拴宝,你来我身边坐下。”

刘拴宝赶快去她身边坐下,很长时间,两人也没有说话。

王科长说:“拴宝,阿姨给你说个事情,你听了不要埋怨我,我现在也很后悔。”

刘拴宝听了有点晕,什么埋怨不埋怨的,就说:“阿姨,你说吧!”

“1月21日下午,白玉从武汉回来,看见她爸能走步了,很高兴。

问你晚上是否能按时来,我说能按时来;问是否细心,我说细心;问是否搀扶她爸走步,我说搀扶了;问是否请你吃饭了,我说你着急上班没有吃饭。

白玉说是否改天请你吃一顿饭,我说已经悄悄塞到你包里七百元,不用请了。

当时白玉就火了,说我是瞧不起人。

现在我觉得我做的不妥当,当时是考虑没有办法感谢你,就给你塞点钱,让你自己改善一下生活。

现在我回想起来,是我的错。”

刘拴宝听了,流下了泪水,说:“阿姨!你没有错,这是一个误会,白玉应该找一个更好的男朋友。”

“这哪里是一个误会,误会有说清楚的机会,这就是一个遗憾,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第二天,白玉发高烧、干咳,作为武汉返程人员被隔离;我们觉得她还年轻,一定能扛过来;春节的时候我们视频,她说再过两周就会回来;1月30号,就是初六,我们是视频,她说在病房实在是无所事事,想早点上班;谁知道到了2月1日,她的病情突然恶化,出现呼吸困难、休克症状;我们知道预兆不好,但是没有任何办法;到了12月14日下午五点,传染病医院给我打来电话说,白玉走了。

我这个妈,后悔呀!

我永远也无法给白玉说清楚这件事情,她是带着遗憾走的。

如果我们早点同意你们在一起,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后果。

我好后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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