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迟喜欢到他家做客,特别是焦友那位姐姐给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除了待她像妹妹一样,在生活上给了她无微不至的关怀,还尽心尽力的帮她易容,教她如何把面貌变得别人无法辨认,更把心爱的珍藏品——袖珍小手袋送给她做见面礼。-叔哈哈-
那个手袋现在还挂在她的手腕上,仿佛也把姐姐知疼知热的一颗爱心挂在了身上。
告别了焦叔叔,她选择了相反的路,等连个人连影也看不着的时候,她到一所僻静处,把藏在袖口里的手袋掏出来,手袋是一种浅绿‘色’,中间还绣了一朵梅‘花’,显得非常‘精’制、高雅,更特殊的是手袋的用料,那可是用千载难逢的冰蚕丝与火蜘蛛丝合成后编织的,这两种看来水火不相容的动物,所吐的丝也截然相反,一个冷若冰霜,一个其热如火,把它们合到一起,不但要有耐心,还要时机恰好,早了冷热难融,晚了融不到一起,把两种丝合成细绳后,编织起来也非常艰难,两种丝的特‘性’虽然相辅相成,可是它们的质地却是大相径庭,一种其软如水,另一种其纫如钢,编织起来难度就可想而知。
织完以后还不能就用,要用几种‘药’物染‘色’、蒸煮,使它变得不但坚韧而且柔软,开口也是用这种丝编织的细带,不但严实,如果用她特授的方法结扎,不知底细的人休想解开。
费了这么大的劲,可不是用来妆饰的,它的最大用处是放上鲜活的东西永不变质,虽然容积不大,可是用来保存珍贵的‘药’材或其他贵重物品,是其他器皿无法比拟的。
能把这种贵重东西送人的,绝不是虚情假意,说明她是真心实意想‘交’自己这个朋友。
这样一个漂亮、温柔、体贴的姐姐是值得相‘交’的,可惜她可没有什么合适的礼物送给这位好心的姐姐,都说“红粉赠佳人”
,毒镖和重剑自己还有重用,也不适合送给‘女’孩儿。
如果没有这么多的事缠身,真的想在他们家多住几天,陪姐姐多玩几天,体味一回家的温暖和快乐。
回想故人是一回事,该办的事是刻不容缓,她经历了由死到生的过程,对于生死与别人有了不同的见地,也看得清淡不少,可是生毕竟有苦恼、有快乐、有追求,这是很有趣的事,死后一切都寂然,什么也不会发生,是一种超脱和逃避。
她觉得自己的经历还少,无法想通生死这种深奥的事,想不通就不想,还是干自己以为‘挺’重要的事好。云迟迟用这里孩子们都能走出的速度走出这片开阔地,来到一片不是很大的树林。高兴地与植物朋友打招呼:“你们好,我的朋友!”朋友们熟悉它们惟一能听懂的人类朋友的声音,虽然她声音变得有些沙哑。高兴的同她打招呼:“爆影决什么时候到了这里?以前只是传闻,今天可是见面了,很高兴见到你。”
打过招呼以后,云迟迟就开始询问他们有关“丑皮蛇”
的事,她这一问到引来他们的话题:“是的,你要不问起,我们差点忘了这件大事。”
朋友告诉她,“我们国王让我们传话给你,“丑皮蛇”
最近活动频繁,有些忍耐不住了,很有可能违犯规律,选择在冬天蜕皮,这样除它的时间就要提前,国王希望你尽快做好准备,他也将密切注意这个丑家伙的动向,随时向你通报,希望你不要离得太远,能随时保持与你联系,以便及时除去这个祸害,不然将永无宁日。”
云迟迟谢过植物朋友,为了不误时机,尽早除害,其他的事不能再想,那些都可以留到以后,要迅速到大树爷爷那去一趟,了解一下最新情况,如果除蛇在即,就是在那里守候也不能错过最好时机。
她知道时机不成熟的时候,就是等在那里,大树爷爷也不让她进‘洞’里去窥探情况,那样危险太大,一个‘弄’巧成拙,自己受到伤害,还可能误了大事,不过凡事有备无患,先去那里了解一些情况,总比一无所知,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就仓促上阵的好。
云迟迟踏上归途,虽然化装成了男孩,相貌与原来也大相径庭,她知道自己带的两件兵器是武林中梦寐以求的珍品,这些人不但眼睛尖,鼻子也刁,不知不觉中就被窥探出什么秘密来。自己以前曾百般防护,还是被他们看出了破绽,几乎丢掉武器,差一点丧失了‘性’命,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觉得还是万事小心为上。
她不想徒步走,她的脚程比车还快,坐到车里人多,‘乱’糟糟的有些烦人,但很少能引起别人的注意,也能让自己休息一下,反正不是很急,早一天晚一天的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有了这一段经历,对这个世界上的事她知道了不少,打听道、等车这些事都知道该怎么办。
像这种等车的事,她提前就向焦叔叔问清了地点,到路边等车就显得‘挺’自信的,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一辆载客车过来,不等云迟迟示意,车已经在她眼前停下了,这是一辆用四匹马拉的车。
枣红‘色’的马,难得的是马的颜‘色’相同、高矮一致、身高体壮,跑起来轻松有力,停下来昂首四顾,‘精’神饱满,主人也为他这几匹脚力骄傲,不然不会在让客的同时还要‘摸’‘摸’他的“爱驹”
表示问候。
这是一辆能坐二十人左右的中型客车,今天里边的客人不多,可能是季节的关系,还没到旺季,车上有很多空位,虽然是用气做成的车厢,人们还是能看出车厢的轮廓和座椅的设置,他们在车厢四周加上一些‘色’彩、图画,便于乘客认准位置乘坐。
云迟迟坐过这样的车,人好像悬挂在一堆气泡中,这些气泡还行状各异,千奇百怪,五颜六‘色’,不同的审美观就用不同的行状设计自己的车型和颜‘色’,奇思怪想层出不穷。
那些被“驶驿”
来拉动这些车的动物,好像跟这些车毫无关系,它们只在前边跑动,后边跟着一个大气泡,里边坐着一些乘客显得怪怪的,这是看不到车和动物之间用气连接起来的纽带造成的。
云迟迟处处小心,显得比她同龄人老成一些,上车后选择了靠后边没人的地方坐下,人在这个大气泡里,漂浮在空气中跑动,是很少颠簸的,视线开阔,前后也没什么区别,不过人们还是希望选择一些靠前边的座位,不过是一种习惯。
云迟迟上车以后给驾车人递去六个铜板,说了要去的地点,显出不是第一次在这条路乘车的样子,这种举动让车上的人看出她不止一次在外游‘荡’了。这样很少引起一些人的关注,确保在“除蛇”前别惹火烧身,不用四处躲避,能安心等待以命相搏的那一刻。
车速很快,这个流线型的车体对空气的阻力很小,马跑起来显得轻松自如。
走了近两个时辰,马有些疲劳,人也坐得乏味,好多人昏昏‘欲’睡,有的人干脆自己把气垫加长,躺在上面呼呼大睡。
受这些人的影响,云迟迟也哈欠连天,真想也把椅子加长,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来打发无聊的旅行。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带在身上的两件失而复得的兵器,打消了这种在众目睽睽下失去警觉的念头,车里人睡觉纯属自然,没有人给自己加一层保护罩。
她怕引起别人注意也不敢冒这个险,在这种场合运功也还是有危险的,无法可想,只好东瞧瞧、西看看,想些有趣的事来打发这种无聊的困顿。
中午吃饭的时候,车总算停了,老板兼驾驶员招呼大家下车活动活动,下边有卫生间、有饭店,大家方便方便、吃点东西休息一个小时后继续旅行。
云迟迟下了车,总算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活动一下手脚,凉飕飕的冷风让她感觉很惬意,长时间坐车带来的疲倦也一扫而空。她去趟厕所,见车里人都进了车豁子领他们进的饭店,大约这个饭店是他们这辆车的老主顾,驾车人直接进了一套雅间,店伙计正给他沏茶,他爽快的吩咐伙计:“还照原样开吧。”伙计高声答应着走出去,大声吩咐灶间:“水煮鱼一碗、红烧‘肉’一碗、老白干二两,大烧饼一个。”
灶间重复一遍他报的菜名以后,这个脸上总是挂满笑意,显得‘精’神干练的小伙子早已去招呼别的客人了。云迟迟装扮得在普通不过了,怎么端详也是个不起眼的孩子,在饭店这行里讲究的是一视同仁,进‘门’是客,慢待了谁都是干这行当的一种有失职业道德的可耻行为。他来到云迟迟桌前,面带笑容客客气气的问:“小兄弟,想吃点什么?”没有一丝瞧不起的意思。
云迟迟点了一碟干爆牛‘肉’干,她最近常在饭店吃这道菜,这菜吃起来有特点,又艮又香的还很有咬劲,进饭店,在自己兜里还有富裕钱的时候,常常要一碟来佐餐,也不是很贵,还对胃口,真是百吃不厌。
她又要份青菜,一小碗汤及一个瞪着红眼睛的烧饼,那东西有咬劲,淡淡的面香味吃起来很能勾人食‘欲’。
她的食物选择,大部分都是爷爷教给她的,爷爷牙口不太好,这种牛‘肉’干是他年轻时候爱吃的食品,带云迟迟去饭店时,也把这种食品推荐给她。
这道菜有些淡淡的辣味,这里的菜又有哪道没有辣味呢?
到是这道菜的辣味最清淡。
这大约是爷爷最初为她选菜的初衷吧,从第一次吃到这种食品起她就爱上了这道菜。
菜的价格偏高,她度量一下自己的存钱,只要能够个三五天的用度,会毫不犹豫的点上一碟。
经过这一段历练,她成熟了很多,像一个老江湖,能照顾好自己的饮食、起居了。
有了以前的经验,吃饭也不敢卸下背上的包裹,把伞从背上择下来,放在‘腿’边,垂手可得,常常遇到一些怀疑的目光,她毫不在意,总觉得比随便扔下要安全得多,只要安全,别的可以完全不顾。她为自己选择一个最适合保护背上包裹的座位,是一个角落,两边靠墙,就是有客人想吃饭,也只能坐在她的对面,至少那个笑嘻嘻的店伙计就不能到她的背后走动,显然这个小孩过于成熟,可是限于职业规矩,跑堂的无法干预。
云迟迟的饭菜很快就上来了,为了顾客的嗜好,饭店总会赠一碟辣椒沾酱,她懂得这里的规矩,主人这道菜最好别给剩下,才不会惹起别人的怀疑。
她也像这里的小子一样,吃得狼吞虎咽的仿佛特别香,吃辣椒的时候辣得直翻白眼,也悄悄忍下,怕别人看出破绽来。
大家都是练家子,吃点饭磨磨蹭蹭的有失风范,她很快把自己要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结完账,看看她同车来的人,还有几个人在吃饭,酒大约都喝完了,光吃饭是不会等太多时间的。
云迟迟去了停车场,果然没多久,乘车的人就陆陆续续地回来了,没几分钟车老板也回来了,大家匆忙上车,老板清点了人数,又开始了那种没完没了的行程。
车到了云迟迟去过的清水,这里是个县城,地面不大,山清水秀,很有特点,为了躲避追查她曾经在这里住过一宿,那时候慌里慌张的没心思游玩,蹲了一天,在屋里憋得难受,第二天起个大早,趁着少有人行,悄悄出了县城,城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在她脑海里没留下多少记忆。
再次来这里的时候,只有些模糊的印象,不算轻车熟路,勉强能找到东西南北。
到了车站,下了车,旅客们互不相识,连招呼也不打,就各奔前程了。
云迟迟在一个靠近车站的客栈住下,这不是城里最好的,不过兜里的钱越‘花’越少,不敢铺张,况且住中等旅店不惹人眼。
这段特殊时期她真的不想节外生枝,还是老老实实的到达目的地,守候着把自己的事情办完要紧。
她进了客栈,一进院,伙计就乐呵呵的出来接她,殷勤的要替她接过背包,她拒绝了,伙计急忙给她带路,帮她开‘门’,显得又殷勤又周到,她到也老实不客气的接受这些服务,她知道,人家不是看她人而是看她的钱,要不是为钱,会像对待一条狗一样毫不客气的把她赶出‘门’去,他们是赚钱陪笑脸,我是‘花’钱买享受,各有所图,说不上谁赔谁赚。她走进‘门’厅,掌柜的点头哈腰的让座,伙计急忙给她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