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做炕呀,可离不开黄泥,我先去挖些黄泥回来。”江问瑜笑着去拿背篓,其他人想跟她学手艺,哪儿好意思干看着她干活儿?
纷纷拿上家伙什,跟她挖黄泥去了。
人多力量大,一趟就把黄泥挖够了。
回来倒在院子里,穿着筒鞋上去踩。
很快就踩好了,压根不费多少时间。
做的时候更是有人递泥有人递砖,给她伺候的明明白白的,两条炕一天就直接做完了。
村民们高兴,做炕的各个流程都看见了,知道该准备那些东西,准备好就能开始做了。
江问瑜也很高兴,有人帮忙干活多好的?
不过还是累,唾沫都快说干了。
把村民们送走,她就一屁股坐下,哎呦哎呦的叫唤开了,“宝宝,快给妈妈端点儿水来,妈妈快要渴死了。”
“妈妈不要死~”江幼宜软乎的应了一声,连忙去端水杯给她。
等她喝完了,还紧紧盯着她问:“妈妈,你现在不死了吧?”
“我不要你躺山上,我想你在家里陪我。”
她有点紧张,怕江问瑜真的死了。
江招娣和江耀祖死的时候,她问江百川,死是什么意思,江百川说死就是躺到山上去,不能跟亲人住在家了。
江问瑜嘴角一抽,捏捏她的脸蛋。
“不死了。”
“宝宝水送的及时,妈妈又活过来了。”
江幼宜哇了一声,圆润的眼睛明亮欢喜。
“好哇妈妈。”她又凑过去在江问瑜怀里蹭,蹭的扎的好好的头发毛茸茸的,又软声喊江问瑜给她扎头发。
江问瑜无奈,把她的小辫子拆掉,“宝儿啊,咱们要不然把头发剪了吧?成天扎头发,妈妈的手也是手啊。”
江幼宜老爱撒娇,撒娇的方式就是蹭她,头发一天扎十几遍,每次都会带掉几根头发,她都担心时间久了,江幼宜会变成秃头宝宝。
“不要不要。”江幼宜小小年纪也爱美,一听江问瑜要剪她头发,立马抱住自己的脑袋,跑去找赵娇娇告状。
结局就是……江问瑜又被赵娇娇训斥了。
“剪人家头发干嘛?女孩子就得有头发。”
“你一天天的,馊主意怎么这么多?”
江问瑜吃醋,“我就是说说而已,你就说我,你到底跟谁好啊?赵娇娇你太过分了。”
她难过极了,一脸控诉的看着赵娇娇。
赵娇娇嫌弃脸,“瞧瞧你这点儿出息。”
“糖糖多大你多大?这醋也要吃?”
“是你不讲道理,不分青红皂白就怪我。”江问瑜鼓着脸控诉她。
赵娇娇反思一下,自己确实做错了,应该先问问她怎么回事的。
立马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下次一定先问清缘由,好不好?”
江幼宜也黏糊糊的凑过去哄她,“妈妈,宝宝下次不跟姨姨说啦~好好跟妈妈说~妈妈不要生气气好不好?宝宝给你剥松子吃呀~”
江问瑜气过了,大手一挥原谅她们了。
“好的。”
“原谅你们了。”
怀孕就是这样,一点情绪都会被放大。
整个人像被激素控制了似的,有时候一点事不合心意就很暴躁,但一哄很快又好了。
晚上的时候,陈元宝舍不得回家,说是要试试她们家的炕,于是灯都关了很久了,角落里还有两只小老鼠,捂着嘴巴小声的叽喳。
“糖糖,你家的炕真的好暖和哦,我家要是有炕的话,我半夜就不用被冻醒过来了。”陈元宝的语气很是羡慕。
江幼宜懵懵的,“你怎么会冻醒来哇?”
她每次都睡好香,从来没有冻到过。
提起来陈元宝的小脸就鼓起来了。
他哼了声,“我爸爸那个坏蛋干的好事,他要抱着我妈妈睡,就偷偷把我挪到旁边去,还说是我自己翻过去的,好几回我都发现了。”
江幼宜给出评价,“那你爸爸好坏哦~他怎么这样呢。”
“对啊。”
“他怎么这样呢?”
陈元宝叹气,捧着自己的小脸揉揉,自己哄自己,“可他是我爸爸呀,我也不能扔了他。”
江幼宜很有义气,拍拍自己的小胸脯,“那我改天我帮你说他哦~”
陈青山很喜欢她,每次见面都要抱着稀罕,她们俩还挺熟的。
“糖糖你好好哦。”陈元宝夸她。
江幼宜很认可。
“是呀~”
“我好好的~”
黑暗的环境里,她的笑容明亮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