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三)(jiang江)(ge阁)
国债门市部在市财政局楼下,两间门面宽,jiangge几排认购队都排到街边了,是先发号子,再凭号子顺序买。
那场景仿佛回到抢米排队的年代,比那时多了维护秩序的志服公安。
没法子,只有耐着性子等。
每前进一步比时针还慢。
望眼欲穿也不见黄尚坤,唉,又恐怕碰上厂里的人不好回答。
只好抽身走人,排在身后的人们好不欣喜。
下午再来碰碰,也买了我们的指标,以免那4000元落空。
赶紧吃了午饭,没敢午睡,带了钱去。
队伍还是那么长。
有吃盒饭的,有喝矿泉水的;有打遮阳伞的靓女,有带太阳帽的帅哥。
我毫不犹豫的站过去,不顾炎炎烈日。
忽然发现厂里人是另一队,还不停地有人打听要向我们买指标,已经涨到3块钱1股了。
慧芬手上的钱买不到2000股了,而我手上的指标可值千块钱,真是天上掉下的馅饼。
然而,让黄尚坤讨好了,慧芬不停的埋怨我,说几个水果西瓜打瞎了你的眼睛,值几个钱,赚了我们那多。
我狠的吼:你少咕些,世上没后悔药吃。
慧芬揣着钱愤然跑了,引来好奇的目光。
双手空空,我只好从队伍中撤了回去。
气极败坏,匆匆脚步,无视路人街景。
家门紧闭着,我一脚踹上去,险些跌倒。
门不过虚掩着的,慧芬在屋内顺手拉开,我的脚力落空。
一副卡通片似的狼狈不堪。
慧芬忍俊不禁的哈哈乐了。
我稳住神后呵斥:你要死!
又忷到她面前斗公鸡一般。
她见我来真的了,忙收敛笑容划了我一眼一边去。
我忙挥拳欲狠揍她一顿才解恨,她却停步。
我也迅疾收了拳头转身去倒在腾腾的床上。
慧芬怒不可遏地侧过脸,见我睡去,便雄到床前发火:才屁用!
被人耍了想到我身上出气不成。
我是怀疑,几个烂水果西瓜,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你不去找他追回二千股,我和你没完。
至少他要把赚的两千块钱分一半我们。
我难得和她争辩,万一我控制不住,拳脚相加伤了她么办,更免得邻里们来看热闹笑话的。
忍让和宽容有时是纵容。
慧芬竟骂骂嘀嘀不停,还死缠着要拉我起来,逼我去找黄尚坤。
那股梗在喉咙里的气,象电视里耍把戏的猛地喷出火龙。
我冲地起来,二话没说,照着她的头部就是“啪”
地一耳光。
一二十年了,我从未弹她一指头,这千钧力的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火辣辣地发疯的揪着我汗衫,还手舞脚蹈要和拼命。
嚎叫:敢打老子!
我拼命地挣脱,嘴里也在讲狠:你给老子找死不成!
她说,我就找死!
正在我俩不开交的时候,腾腾突然出现在在我们面前。
说你们在我屋里干么呢。
也许他认为我们是电视逗戏的那种。
儿子的出现,象控制闸,让我们立刻住手,各自离去。
慧芬去厨房,用手理了理头发面容衣襟的。
喊腾腾吃饭。
语调似半叫不叫的阉鸡声。
等他们开始吃了,我再下后去,不声不响的坐到桌边扒饭。
一家三口,互相不张望,气氛凝固得人的气息都阻滞似的。
腾腾放了筷子说,妈妈,武老师说太热,今晚休息不补习了。
我玩去的?
慧芳答了声好,心不在话上。
我嘟哝句:么补习,还不找家长收几个防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