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ems;宋子迁僵立在原地,双手缓缓垂下。
&ems;&ems;良久,才有了新的动作。从衣兜里取出香烟,站在窗前默默地点燃。
&ems;&ems;窗外,远处两排街灯安静整齐,夜色宁静。
&ems;&ems;他的心,自发现真正所爱之后,每到夜深人静却再也无法安宁。
&ems;&ems;身后的卧房传来轻微响动,雪彤穿着睡衣,站在门边望着他。
&ems;&ems;宋子迁从沉思中拉回,掐灭了烟蒂,转身道:“还没睡吗?戒”
&ems;&ems;“你没回来,屋子里太安静,睡不着。”
&ems;&ems;“公司最近事情比较多。”他淡淡地解释。
&ems;&ems;“我理解,只是……我觉得很无聊。”她走过去,抱住他的脖子,楚楚可怜,“迁,从我回来那天起,每天都盼着早点嫁给你。可是为什么结婚后,我们在一起反而没那么开心了?”
&ems;&ems;宋子迁凝视她,这张美丽的熟悉面孔,似乎好久没有绽放甜美的笑颜了。他歉疚摸摸她的发丝:“是我太忙。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好好陪你。”
&ems;&ems;雨桐来不及劝解,姚若兰已经抓起手机,一边往门口,一边说:“三哥,我要回家。你马上来接我。”
&ems;&ems;雨桐冲厨房里喊:“青桐,你说什么气话,还不赶紧留住若兰?”
&ems;&ems;姚若兰跟青桐挤在厨房,上次不小心打碎了一只碗,挨了批,这次有备而来,小心翼翼地将碗
&ems;&ems;若兰放学去找青桐,正好看到送卡片的一幕,误会是他送礼物给人家,便一股脑冲上去抢夺。张同学怎么说都比她大三四岁,两人死死抓着卡片,互不相让,最后嘶地一声变成了两半。
&ems;&ems;雪彤张了张嘴,难堪道:“当你解释那张照片是你的错误时,我心中充满了紧张,还有嫉妒,你懂吗?因为我爱你啊!因为爱,才让我变成这样子,你以为我愿意吗?”说完背过了身。
&ems;&ems;其实今天下午,本想早点结束工作,陪她一起晚餐的。如果她喜欢,再去看场电影或者陪她逛街购物,做一些热恋中男女都会做的事情。但她突然说约了老同学,他没理由不答应。
&ems;&ems;过了会,厨房里突然变得安静,然后听青桐说:“就算喜欢张某某又怎样?至少她比某个笨蛋强多了!绝对不会不明就里就无理取闹,惹人笑话!只有笨蛋加野蛮人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动不动跟人抢夺东西!”
&ems;&ems;姚若兰辩解:“我哪有那么大的气力,能把碗捏碎?”
&ems;&ems;“彤!”宋子迁不悦地拧眉,“你这样子,让我觉得陌生。我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个尖酸刻薄的女人。”
&ems;&ems;雪彤摇头:“问题不在这里,而是……就算现在跟你靠得如此亲密,听着你的心跳,仍感觉距离好远好远。迁,为什么会这样?”
&ems;&ems;“知道我在餐厅外碰到了谁?”她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一丝讥讽,“陆雨桐。”
&ems;&ems;“迁,你在想什么?”
&ems;&ems;不知怎的,宋子迁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兴奋的味道。
&ems;&ems;雪彤皱眉:“你说,别的夫妻婚后也是这样吗?”
&ems;&ems;宋子迁安抚地轻拍她的背。对她,他的初衷不曾变过,依然愿意呵护和宠爱她一辈子。可是,发现对雨桐的感情之后,连带着对她的感觉也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ems;&ems;怎么了?
&ems;&ems;“先去睡吧。”
&ems;&ems;“我……”若兰涨红了脸,“卡片是纸做的,当然容易碎。还有她那个书包,也不知道什么劣质产品,我只是轻轻一扯,就裂开了,能怪我吗?”
&ems;&ems;宋子迁注视她微颤的背影,伸出手,迟疑了一下,伴随着叹息落在她的肩头。
&ems;&ems;宋子迁眼中闪过黯然,嗓子自然地绷紧:“你们又说什么了?”
&ems;&ems;雪彤回到卧室,躺下,看着另一半空着的大床,手指紧紧地攥着被褥。
&ems;&ems;……
&ems;&ems;“你希望我怎么做?”他沙哑地问。
&ems;&ems;“什么都没说,因为人家没时间理会我。呵,你一定想不到当时的画面。”
&ems;&ems;现在学校上下都在传,天才陆青桐有个还在念高中的野蛮女友,连导师都语重心长地找他谈话,“小伙子前途无量,交友需慎哪!”
&ems;&ems;“我也不知道。”
&ems;&ems;习惯了掌控一切,这一次,他对自己无能为力。
&ems;&ems;“或许,你可以找些事情做,也可以跟朋友多聚聚。今天不是约老同学了吗?怎么样?”
&ems;&ems;他好歹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如今一世英名,快毁在这个不懂事的丫头片子手里了。
&ems;&ems;“我想……”雪彤转身望着他,“明天回去住几天。”
&ems;&ems;“好。”只要她开心,便好。
&ems;&ems;说到这个,雪彤放开他,脸色变得奇怪。
&ems;&ems;妈妈说:不管你爸在外面怎样,至少他每天都会回家来,心里装着我们母子俩。
&ems;&ems;“听起来,你还委屈有理了你!”
&ems;&ems;雨桐坐在沙发上,听着厨房里的斗嘴,露出微笑。
&ems;&ems;“怎么没有?下午还跟人家抢贺卡,不但把卡片撕碎,人家的书包也被你扯破了,你干的好事,不到三个小时就都忘记了吗?”
&ems;&ems;抓在手里,抹上洗洁精刷洗。
&ems;&ems;青桐定定地站在灶台旁,眼角余光瞥着门口正在着急换鞋的身影,赌气道:“走了更好,以后就不会烦我了!”
&ems;&ems;雪彤打量他的神色,忍不住添油加醋:“是很好。依我看,陆雨桐平时故意假装清高冰冷,让你们这些男人觉得特别。但这次她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倒是亲热得很,一看就知道关系匪浅。哼!说不定是她新勾-引的男人。”
&ems;&ems;为什么结婚后,两人在一起反而没有以前开心呢?
&ems;&ems;若兰被激起了脾气,一怒之下扯住了对方的书包,结果就……
&ems;&ems;“诶,姚若兰,你真的很笨哪!把碗抓得那么紧,没被摔碎也要被捏碎了!”青桐看着她别扭的洗完姿势,苛刻地指责。
&ems;&ems;“反正我已经道歉了,书包也赔了新的,你还想怎样?难道,你喜欢上了那个张某某?”
&ems;&ems;此事,青桐觉得太丢脸,虽然事后若兰道歉加赔偿,但一路上已被责备很多次了。
&ems;&ems;浴室,宋子迁站在热气蒸腾的花洒下,闭上忧郁的黑眸。
&ems;&ems;妈妈因病过世早,那时候他还小,并不曾真正用心感受过父母的婚姻。回想起来,父亲为了事业,终日忙碌,应酬多,回家晚。妈妈是个贤惠的女人,安心在家带着他,许多人都说妈妈是个特别懂得“相夫教子”的贤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