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ems;周棣愤怒道:“金叶子,你这样说什么意思?意思是我们绑了你吗?”
&ems;&ems;金叶子却故意不答,“走!我们马上走……”
&ems;&ems;“好……马上走!”这个地方,雨桐一秒钟也无法多呆。从进门到现在,她每呼吸一口气,都觉得难受,有把无形的刀子正在刮着她的心脏。
&ems;&ems;宋子迁笔直地傲立,看着她一步步离开。
&ems;&ems;她没有回头。
&ems;&ems;他始终没有再出声堕。
&ems;&ems;直到屋子里重新恢复了幽暗,死寂,宋子迁才捂着胸口,身子一弯,竟然吐出了一口血腥。
&ems;&ems;周棣担心道;“你受伤了?”
&ems;&ems;宋子迁摆摆手,抹去嘴角的血丝。
&ems;&ems;周棣看他样子,越看越是怒火难消:“那个疯女人!明明是我们救了她,她故意含糊其辞,误导陆雨桐以为是我们绑了她的样子!”
&ems;&ems;七年前的宋子迁,绝不像现在这样犹豫不决。归根结底,因为他爱上了陆雨桐,以至于无法再对金叶子动手。
&ems;&ems;周棣想了想:“我也怀疑是。刚才,金叶子只说出她阻止你父亲逃出生天,要想她说出全部真相,你不能再心慈手软!毕竟,从她嘴里知道当年的事情,远比对付夏国宾简单!”
&ems;&ems;宋子迁当然清楚自己的改变,他曾为此深陷矛盾挣扎。
&ems;&ems;雨桐脸颊的泪痕未干,眼皮已沉沉垂落。
&ems;&ems;如今,这两人都走在了悬崖的钢丝上,狭路相逢。
&ems;&ems;“周棣,你说,我还能爱她吗?”
&ems;&ems;姚立言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扰,没有追问,就那样用他如深海般的心胸容纳着。
&ems;&ems;夏允风先将青桐送回学校,青桐依依不舍,在金叶子的坚持下才离开。之后,车子径直开到了雨桐所住的小区。
&ems;&ems;雨桐不安地回头,看向金叶子。不知道她是否愿意跟自己上楼?
&ems;&ems;“青桐,不要再问了。我们先回去吧!”雨桐拉住弟弟。
&ems;&ems;“不……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跟允风交往,我也发誓要帮你讨回公道!但是,你能不能现在就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谁?是不是宋世兴?”
&ems;&ems;这个晚上,对于她来说,比之前经历的所有磨难都要残酷。
&ems;&ems;金叶子冷着脸,看他一眼:“我没事。”
&ems;&ems;青桐正好打车赶到,见金叶子跟姐姐一同出现,赶紧奔过去。
&ems;&ems;待看清金叶子手臂上的伤痕时,抽了口气:“妈,怎么回事?谁要抓你?”
&ems;&ems;到底是哪里错了?她拼命地想,想解开一个又一个混乱的结。
&ems;&ems;金叶子不喜欢自己的女儿吗?
&ems;&ems;“对不起,三哥……我吓到你了吧?”
&ems;&ems;这些年,他不敢搬回来住,生怕触景伤情。
&ems;&ems;已是深夜,连路灯都变得昏暗。母女俩走进小区,无人的树荫下,金叶子停下来。
&ems;&ems;姚立言握着电话,听到她逐渐平稳的呼吸声,不禁扬起了浅笑。
&ems;&ems;金叶子盯着她的眼睛,嘲弄道:“你不是都亲眼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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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ems;不记得哭了多久,雨桐抽气,哽咽,逐渐平静下来。
&ems;&ems;有时候,哭出来就好。
&ems;&ems;“周棣……”宋子迁双手撑着窗户,看着那三个模糊的影子在工地里渐行渐远。金叶子没有故意误导又如何?金叶子在精神病院七年,雨桐听到了!这一点无法解释,也足以将他判为死刑。
&ems;&ems;“呵呵,永远的好兄弟,说什么谢字!”两人快步往外走。他们其实没有报警,不想将事情变得更复杂。
&ems;&ems;宋家,宋子迁彻夜不眠。
&ems;&ems;在雨桐的耳朵里,嗡嗡地响了一夜。
&ems;&ems;爱与恨,同样危险,稍不留神便会粉身碎骨。
&ems;&ems;他一手拍在宋子迁的肩膀上,语重心长道:“听我劝告,你该做的是全力以赴对付夏国宾,而不是儿女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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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ems;雨桐似乎没听到她的话,接着说:“我想了许久,当年害你的人是宋世兴吗?如果宋家对不起你,为什么他……宋子迁看起来反而一副恨你的样子?”
&ems;&ems;这边雨桐进入了梦乡。
&ems;&ems;雨桐拉住她,恳求道:“妈,绑你的人……真是宋子迁吗?”
&ems;&ems;“是有点。哭完了?”
&ems;&ems;宋子迁以前就是太过自负,慢性中毒却不自知。
&ems;&ems;金叶子低笑着后退,“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就是——姓宋的都薄情寡义!你爱上他不会有好下场!你会痛苦一生!”
&ems;&ems;“要不要聊聊?”
&ems;&ems;悲痛无处倾诉的她,忽然想到了姚立言。
&ems;&ems;花园那棵最高壮的树,是他与父亲一起种植。宅子白色的围墙,是他跟父亲共同修葺粉刷。阳台的这座泳池,也是父亲因为他喜欢游泳,特意让人打造出来。
&ems;&ems;夏允风离去。
&ems;&ems;对于陆雨桐,周棣从一开始便不认同。并非不认同她的人,而是她从内到外透出一种无可挑剔的完美。世界上怎可能有尽善尽美之人?所以,她像毒药!
&ems;&ems;宋子迁沉痛地闭上眼睛,“她……已经恨我了?”
&ems;&ems;反问既是肯定的意思,雨桐的心再次被狠狠撞击,她抓住金叶子的手:“可我想亲耳听你说,为什么?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要抓你?”
&ems;&ems;“我不信,你没有看到她刚才的眼神。她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