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叶染回到杂修们住的木屋时,天已经快亮了。
叶染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周围仍在熟睡的伙伴,总想去向他们说说自己遇到的奇人怪事,但是真正一想,却发现这十几年自己从来没有对谁说过自己的心事,大家虽然对自己很好,但是自己总是不自觉地把他们划出了圈子,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这也许这就是孤儿吧,注定了要一个人走下去。
不知不觉中,叶染竟然睡着了,昨天的际遇以他这样一个脆弱的身板来说是难以消化的。
“太阳晒屁股了!”一声惊雷加上头部的阵痛,终于让酣睡的叶染睁开了眼睛,抬起头一看,赫然是大师兄站在自己床前,把玩着他随身不离的银算盘。顿时睡意全无,想这刚上山就给人留下了贪睡懒惰的映像,恐怕自己以后也没有好果子吃了,想到这,立马蹦了起来,站在床边,做出愧疚准备受罚的样子,低着头道:师兄。”
张禹恒看都不看叶染一眼,手里把玩着他的银算盘,带有教训的口味说道:“你看看你,这么懒惰怎么修仙,看着师兄这么英明神武,修为境界高深莫测,这才是你应该努力追逐的对象,就算你没有修行的资质,也要努力在人间做出一番事业啊,同样,像你大师兄这么有头脑的商人已经不多了,数这天下间,修真界数我最能打算盘;这些打算盘的老狐狸中,数你大师兄我道行最深。这天上地下间独有我这一风一般的男子,可怜可叹!”
听着大师兄不知道已经对多少人说过的“标志教育”语句,叶染紧张的心也突然放松了下来,想必这看起来严厉的大师兄心里也是有逗趣的一面,虽说猜不出接下来到底会听到什么更加有趣的话,但总不会让天塌下来吧。
张禹恒偷瞟了叶染一眼,暗喜自己刚才舌灿莲花的吹牛将这小子怔住了,脸上不由的添了一丝光彩,继续到:“你们这种孩子我见得多了,只怕是对这仙家圣地太过好奇,晚上偷偷跑出去了吧,说,去了哪里!”
叶染一听,惊住了,心里道“难道这胖子知道我昨天的奇遇?不可能啊,他要是知道为什么不出来阻止那个男人?要是有什么图谋不轨的人出现在云海禁地我肯定也要受牵连的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刚要踏上修仙的路就被一个胖子给搅和了!哎,也怪昨晚那个怪人,要是不出现我现在跟其他人一样杂修说不定以后有机会入云顶山门墙成为正式弟子,踏上修仙之途!”想着想着愈发心烦意乱,不禁流下了冷汗,不知怎么回答。
张禹恒其实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是根据前些年的经验总结,觉得这孩子肯定是偷跑出去玩了,想吓他一吓,给他个教训,再者这云顶山晚上也并不安全,后山各种野兽也具有灵性,孩子被伤到了也不好,不过看着这孩子手足无措的样子,自己心里也是一乐,准备以神识探入叶染识海深处,想看看他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若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也能及时提醒,免得以后生惹祸端,再者看着他面红耳赤的感觉也确实符合自己这爱捉弄人的性格。
张禹恒哈哈一笑,便分出一部分神识准备探入叶染识海。
叶染正焦急无措之时,突然感觉脑海突然有一阵模糊之感,他并不知道这是张禹恒探入神识窥探识海表现,而是以为这只是脑子不太灵光,突生迟钝,心里一阵焦躁。
在这要想一个完美借口来帮助自己铺平修仙大业道路的时刻,怎么能容许大脑犯迷糊!
必须要尽快找一个完美的借口来助自己度过难关!
想罢立马集中精神想要驱除刚才的愚钝模糊之感,随着意识慢慢集中,叶染慢慢感觉到有一丝凉气从身上不知哪个部位窜了出来,慢慢的涌向头部,将刚才的模糊之感完全清楚,顿时舒服异常,头脑一阵空灵,感觉所有的点子都要爆发出来!
但这可吓坏了张禹恒,这第一自己竟然发觉这叶染身体内有几缕灵气随周身游荡,这显然是筑基之后的表现。这第二,自己的神识虽然没有加以隐藏,但是竟然被这小孩子所发现,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两件事加起来,让他突然有了羞恼危机之感,沉下脸,喝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染还沉浸在这一率凉气带来的舒适之中,突然被这惊雷一声吓得回过神来,想都不想,立马把昨晚的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
张禹恒听完,哼的一声,一手抓住了叶染,朝屋外走去。
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叶染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只得跟着大师兄大步疾走。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这显然是朝着云顶山大殿千虑殿的方向去了,心中一冷,估计昨天那男子不是云顶山之徒,偷入了云海禁地,连累了自己。心中不禁恼怒起来,偷偷将那个怪人在心里骂了一百遍,这转眼已经到了大殿门外,心里只好呜呼一声。
哪知大师兄进殿拜见完紫阳、竹青两位真人以后,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两位真人,你们看看二师弟做了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