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川柏这么一说,程友康立即想起了前些天顾品学押着一批刺客进大理寺的事情。
那事他依稀听得说是安亲王府和顾府的游船在游河时忽然冒出来的,但是没有刺杀成功,墨少卿和顾品学都没有受伤,后来又听说这批此刻是已经逝世的十四王爷的余孽。
他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知晓顾品学没有受伤便没有过多追问。
安夕容看到程友康凝神思虑了好一会,心里头忽然闪过一个让她心冷的预感。
“程友康,这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冷脸甩开程友康扶着自己的手。
“我只知道前几日品学和安亲王府的游船被刺客伏击了,其余的底细并不知晓。”
“被刺客伏击?”
安夕容的心里咯噔一下,闪过一个她越想越畏惧的猜测。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抖着声音追问,脸色煞白如雪。
“品学和安亲王都没有事,刺客也都被抓了,这是朝堂之事,你不应当知道太多。”
“他们谁逝世谁活我才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的妹妹,产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你也没往看看我妹妹是否安康,程友康,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我告诉你!我妹妹要没事也便罢了!她要有事,我这辈子都和你没完!”
安夕容厉声质问程友康的时候,眼眶不争气的红了,她不想让府里的下人,尤其是卫川柏看到自己失态,话一说完就疾步跨上了程府的马车。
程友康想要上马车,却被安夕容拒尽了,他只能脸色黯然的看着一前一后促离往的两辆马车。
“爹,母亲赌气了对吗?”
八岁的程子衍走了过来,瘦削过于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担心。
程友康低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重重叹了一口吻,沧桑的面容里有化不开的忧愁。
“进往吧。”
许久,他揉了揉他的脑袋,声音低沉的开了口。
“爹,母亲还会回来吗?”
程子衍站在原地没动,眼睛仍然看着安夕容马车离往的方向。
“会吧。”
程友康的声音很轻,听着就像只是安慰他的不断定的搪塞。
“我爱好母亲。”
程友康愣了一下,看着程子衍的幽暗眼珠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光明。
“你说什么?”
“我不想母亲走。”
程子衍并没有多说,只留下这么几个字后就急促的转身跑了。
程友康有些不敢信任自己刚才听到的,程子衍自从上次被歹徒绑架之后,胆子便比老鼠还要小,不管打雷还是闪电,只要动静稍大一点,他就会吓得躲在自己房间的橱柜里逝世活不出来。
也由于这个原因,他的身材一向都不怎么好,固然今年已经八岁了,身形却和六岁的弟弟程子朗差未几,安夕容嫁过程府后,许是由于他的情况特别和安夕颜有些近似,对他照顾的便格外居心些。
但终回不是亲生的,安夕容进府的时候,他又懂事了,对外人抗拒的他对成为他母亲的安夕容就更是抗拒了。
反倒是另外两个年纪小的程子朗和程子衿对安夕容很是依附,程子衍今天忽然说这样的话,怎么能不让程友康吃惊。
安夕容和卫川柏很快就到了安亲王府。
安亲王府的门房看到挺着肚子的安夕容下了马车,急忙进屋往通禀。
坐在屋里的孔嬷嬷由于这些天没有休息好,又由于担心安夕颜,头风正发作的厉害。
“老太太,要不你进往歇息吧!我往把程夫人打发了,就说你有差事派安小姐往做了。”
金妈把熬好的药放下时,给了个意见。
“刺杀那天顾品学也在,她是确定已经知道了些什么的,没见到芽菜菜她是不会罢休的,罢了,这事终回是咱们的错,她当姐姐的来问责咱们是应当的。”
孔嬷嬷的话音刚落,安夕容就已经冲进来了。
“老太太,奴才失职。”
门房向孔嬷嬷请罪的时候,神情很是为难。
安夕容是安夕颜小姐的姐姐,身子又重,他们只敢劝阻不敢真拦着不放。
“都下往吧!”
孔嬷嬷知道,冲他们挥了挥手后,便冲安夕容指了指旁边的凳子。
“你身子重,坐下说吧。”
“老太太,夕颜在你们府上叨唠了这么长时间实在是不应当,我现在就带她回家。”
安夕容并未理会孔嬷嬷的客气话,一开口就直奔主题,说这些话的时候,她躲在袖子里的手抖得厉害。
她盼看卫川柏的猜测是错的,孔嬷嬷能马上就让人往把安夕颜喊来,自己能看到她哪都好好的。
孔嬷嬷没急着开口,而是忍着头痛盯着安夕容看了好长时间。
实在仔细看,会创造安夕容和安夕颜的容貌很不一样,安夕容就像是娇艳的海棠,即便打扮的素雅也能艳光四射,怪不得程友康会爱上她。
安夕颜兴许是由于年纪小,还没长开的原因,粉雕玉琢的她就像是还未开放的花苞,容貌也就只及安夕容的七分。
“你既然急促的赶来,便是已经知道产生什么事了!我们已经派了人出往找,应当很快就会有消息,你身子重,就不要跑来跑往了,有消息我们会派人往通知你的。”
孔嬷嬷的话一说完,安夕容的身子就晃了晃,蓝本就急得发白的脸色更苍白了。
卫川柏见状,急忙伸手向前,但安夕容却让开了,把身子靠向了站在自己右手边的贴身婢女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