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琪想不到比这更好的办法,只能满心祈祷:千万不要穿帮才好啊!
一个扳指,不但关系着赵奶奶的期盼、赵铁柱的工作,自己和白晓梅之间的秘密,更加维系着唐承浩的婚姻,和自己的自由……事情太重大了!
事实上,下班以后,祁琪被唐承浩带到了城最大一家商场门口,她不解的问道:“不是要去见唐爷爷吗?怎么来这里?”
他嗤笑一声,将她一栏入怀:“丑媳总得见公婆,这话没错,不过你也不用这么心急吧?”
祁琪吃瘪,叹了口气,玩语言,自己还真的不是唐承浩的对手,瞬间被秒杀,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是,他的话,似乎有一种魔力,在她的脑袋中总有一个声音不停的重复着:“相信他就对了。”
她默默叹了一口气,如果自己还有别的办法就好了。
唐承浩将祁琪送到一家国际名牌女装店,把她交给女店员并且嘱咐道:“帮她选一套淡雅的换上,带过来让我看看”。
然后他和其他男士一样,喝着咖啡坐在沙发上面,若无其事的随意翻看着杂志。
女店员虽然不认识唐承浩的身份,不过他拿出来的那张象征身份的黑卡,那是赫赫有名唐家才有的,谁都不敢怠慢,殷勤的招呼祁琪走进女装新款专区。
祁琪只感觉自己目不暇接,走进了美的殿堂,好多衣服都是这个月月初巴黎时装周的新款尖货,只在电视上看见过,没想到这里都有!
还有许多国际知名设计师的珍藏之作,当然价格上面0的个数,也足够让人瞠目结舌。
她看着动辄十几万,几十万的衣服,只觉得一阵阵的肉疼,顿时没了欣赏的念头,可是一想到唐承浩在门口守着,如果自己不买一件,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她只想选一个最便宜的出去交差。
在女店员的热情介绍下,祁琪看中了一款冰蚕丝的短款半袖旗袍。
这是一件纯手工苏绣的旗袍,纯白色的底,蛛丝一般晶莹剔透的彩色丝线绣了一副仿水墨效果的《荷塘月色》在上面。
旗袍上的荷叶栩栩如生,几条各色的小鱼仿佛具有生命一样,这样的东西,肉眼凡胎也看的出来昂贵的价值。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祁琪正是正青春的年纪,反正都来了,试试总可以的吧?她刻意不去看吊牌上的价格,拿着旗袍去了试衣间。
没想到女店员推荐的尺寸,刚好合身,将她玲珑有致的身体衬托的端庄不失活泼,沉稳不失性感。
从试衣间出来,她没有看见店员,便情不自禁的在试衣镜前面欣赏穿着如此华服的自己,竟然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看来,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话,一点都不假。
祁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沉浸在自己别样的美中,竟然忘了时间无法自拔。
正在这时,旁边的试衣间突然有了动静,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材发福的女人,因为对方三折长卷的头发,一时看不清脸。
但是,祁琪一眼就发现了,两个人的身上居然穿着同一件旗袍。
但是这效果……真的像卖家秀,和买家秀,相差十万八千里。
她自己臭美够了,想要换回自己的衣服,起码也不至于让对方那么尴尬。
但是不巧,她的存在,很快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两个女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惊讶。
“祁琪!”
“袁春凤!”
然后又异口同声的问道:“怎么是你?”
袁春凤就是在祁琪和方家俊的婚礼上,质疑唐承浩求婚的钻戒是玻璃球的那个女人,两个人还是大学同学。
不过在祁琪的印象当中,袁春凤的家境好像不是很好,大学期间半工半读,上次见面的时候还很清瘦,怎么一个月没见,居然胖了这么多?而且还在这么贵的店里买东西?
她心中许多问号都没有想到答案,可是对方却先发制人了。
“祁琪,听说你姘头特别舍得给你花钱,怪不得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来全城最贵的女装店买衣服了。”袁春凤挺了挺自己高耸的胸脯,故意提高了几个分贝就是要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祁琪屏气凝眉,紧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我婚礼的时候,你就百般质疑,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两个身穿同样旗袍的女人吵架,瞬间引来店内很多店员和顾客的围观,还真的是中国到哪里都不缺八卦的人。
袁春凤冷哼一声,眼神悄悄扫过所有人的脸,然后恍然大悟道:“是啊,你不说婚礼,我还忘了,你姘头搅黄了你的婚礼,可和你登记结婚了?
还是依旧初一十五啊?啧啧,真是可怜,你图什么呢?”
她的话一出,犹如石破惊天一样,在观众中马上激起波澜:“看着人模人样的,没结婚就当小三,现在的年轻人啊,真的不知羞耻呢。”
“谁说不是呢,医院里面每天排队打胎的女人,八成以上都是这么大的小姑娘,看着光鲜亮丽清纯可爱,背地里为了钱什么事做不出来啊。”
祁琪听到众人的议论,脸色红的像个成熟的番茄,越想解释,嘴里却开始结巴起来:“谁说我没登记啊,我们登记了的。”
袁春凤不经意一睹,看见祁琪手上的大钻戒没了,心里跟吃了蜂蜜一样乐开了花:“呦,你不是有五克拉的钻戒吗?登记了怎么没有戴着啊?是不是被姘头的老婆发现了,又给要回去了,哈哈……”
紧跟着,看热闹的人群也开始毫不掩饰的笑了起来。
祁琪用右手紧紧的改在左手上面,可是越想掩饰,就越成了心虚的默认。
更有人直接对她一脸嫌弃的指指点点,袁春凤看到火候到了,便毫不客气的加了一把火:“我也是好心提醒一句:各位可看好自己的先生,别让这狐媚子给勾了去啊。”
祁琪向人群中望去,真的希望有人愿意相信自己,哪怕一个信任的眼神,也会让她一颗不知所措的心得到些许的安慰。
可事实上,人们面面相觑,脸上都带着防备的颜色,诚惶诚恐,好像祁琪是个看男人一眼就会勾人心魄的狐妖一般。
世态炎凉,她一颗单纯善良的心,此时却成为了众矢之的,任人欺凌。
“快看,有眼泪啊,怪不得那么会勾搭人呢,眼泪和自来水一样方便,还真的是天生做婊子的材料呢。”袁春凤看到祁琪伤心流泪,觉得心里一丝丝的快意,不咸不淡的说着,再加把劲。
只要祁琪名声受损,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到了那个时候,大把的钞票就会主动飞到自己的荷包里呢。
祁琪低垂着脑袋,无声的流泪,虽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备受指责的场面,但是她一点经验都没有积累到,还是无力反抗。
就在大家围着祁琪七嘴八舌,唾沫横飞的顺着袁春凤的话,不断绘声绘色的猜测时候,突然一个低沉醇厚的声音,穿破层层声浪力挽狂澜。
“老婆,试个衣服怎么这么久?”
声音所到之处,人群自动退到两边,给他让出来一条路。
只见,唐承浩手里拿着那枚求婚的硕大钻戒,款款走到祁琪的身边,嗔怪的说着:“老婆你怎么这么马虎,结婚的钻戒都能丢吗?”
他故意将手中的钻戒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血红的完美弧线,然后轻轻呆在祁琪的手上,看了看又忍不住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