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并没有什么话与徐臻说,撑着伞漫无目的地四处走着,说真的,她并不喜欢安家的气氛,像是她一个陌生人闯进了别人和乐融融的固定生活,习惯了以往的独来独往,安玄给她的是一种压迫感,而孙姨像是透过她的模样看着另一个人。
“哎,洛言,中午你哪去了。”小四眼抬了抬眼镜,看着自带发光特效的少年,默默的感叹:人比人气死人。
“出去了,怎么。”洛言坐在位置上,托着下巴,轻轻闭着眸,长长的睫毛盖着,疏离得很。
“哦,教务处老师找你,叫你把学生卡补办一下,我们都被要求补办了,之前是因为徐耀不喜欢学生卡这种东西所以才没敢叫我们班补,记得上课前去一次,不然是进出不了校门的。”
“嗯。”洛言应了声,便闭上眼养神了,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画面,仅仅是一瞬,却足以让她捕抓住,陌生又熟悉的可怕。
一个估约着十一二岁的男孩,面带着狐狸护镜,穿着白色的衬衫披着长到膝盖的黑色披风,黑色的短裤下的细嫩小腿上还搭上了双白色的高筒袜,踩在殷红色瓷板上的黑色小皮鞋噔噔作响,血红色的眸子带着阴冷的气息,手上握着的长棍上雕刻的鬼骷髅面对着路过的风景。
男孩走在大殿上,旁的油灯忽暗忽明,阴晴不定,和这个男孩那般。
血红色的瓷板从来不怕沾上鲜血,如主人那般的嗜血成性。
男孩一步一步的走着,步伐工整利落,骄傲的脊骨从不会随意的弯下,他血红色的双眸死寂沉沉,感觉不到一丝活跃的气息,当目光移到了四十五度时,他愣住了。
不是因为那用数万两玛瑙石打造的奢侈宝座上,而是坐在那个位置的少年,他即将要侍奉的伯爵大人。
一瞬间内,男孩那双死人般的眸子中澎拜着前所未有的狂热与痴迷,本身血红的瞳孔变得越来越艳丽。
那里倒映着座上的少年,穿着象征着伯爵身份的血红色镶嵌着白色碎钻的带领长风衣,线条流畅华丽,里面则套着一件黑色衬衫,领口上用着红色丝带系着漂亮的蝴蝶结,血红色的西装裤将少年纤细的腿衬得更加修长,裤脚刚好所及着红色皮鞋,莹白如玉的肌肤在着幽暗的灯光下更加夺目。
那人同样血红色的眸子里充满冷漠傲然,漠视着这一切包括着他。
越尊贵越冷漠却越有足够致命的吸引力和澎拜在血液中的野心。
这个人,他很喜欢,很喜欢。
男孩轻笑了声,单膝下跪,稚嫩的嗓音荡在空旷的大殿上。
“尊敬的伯爵大人,我是您最忠实的内侍,毫无条件地听由您一切的吩咐。”
“以后,你就叫昼也森吧……”
“是。”
洛言不知为何,每次想起这段画面,她能清楚的记住他们说的每一个字,男孩的每一个神情每一个语气,却总是想不起那伯爵的容颜,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脑袋和一身耀眼的服饰。
“昼也森吗……”洛言靠着墙,手中不知何时出现地一个晶莹剔透的红色水晶石里面镶嵌着一段字。
“言辞大人,希望您不要被那些无能的人类玷污了您高贵的血统——昼也森。”
几乎从上次送来的布偶娃娃之后几乎天天都会有人寄来各种各样的物件,上面总是会出现着莫名其妙的语言,开头是敬语,其中的意思却能让人感到浓浓的占有欲和可怕的兴奋感。
这人有着极致的危险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