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走了之后,院中恢复了平静。
刘瑾把手中的野鸡递给罗氏,说道:“娘,你拿去洗一洗,我们早上就把它给吃掉,免得夜长梦多,又被谁给惦记上了。”
罗氏点了点头,接过野鸡,转身去了厨房。
刘瑾笑着来到慕凨身边,用手指了指他身上的腰带,说道:“你的腰带……要掉了。”
慕凨低头看了一眼,一脸的尴尬,急忙把腰带系紧。
“谢谢你!”
刘瑾记得,从她认识他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在感谢他。
若不是他几次相救,恐怕她的小命早就呜呼了。
“不用!”慕凨一如既往的淡然。
刘瑾已经习惯他这副神情,她不再和慕凨多说,进入厨房帮起罗氏做早饭。
慕凨进来梳洗,看见刘瑾正在切野鸡,眉头微微一皱,忍不住说道:“还是扔了吧!”
“你说什么?把什么扔了?”刘瑾停下手上的动作,一脸疑惑的看着慕凨。
慕凨不语,用手指了指切菜板上的野鸡。
刘瑾恍然,说道:“没事的,我娘已经洗干净了,吃了不会闹肚子。”
她知道慕凨肯定是嫌弃野鸡被黑猫咬过,所以才让她把它给扔了。
罗氏赞同刘瑾的话:“是呀,这野鸡我已经洗干净了,若是扔了,多可惜呀!”
慕凨听闻,眸中闪过一抹深沉的光芒,不再言语。
他知道她们母女定是穷怕了,许久都没有吃过肉,让她们把野鸡扔了,她们肯定是舍不得的。
他还记得,昨晚她们吃肉的时候,脸上充满了幸福的笑容。
看来,为了报答她们母女这段时间对他的照顾,他得要再猎点野味给她们吃才行。
早饭,刘瑾做的很简单,煮了一锅稀粥,炒了一盘野菜和一盆野鸡。
当刘瑾把菜都上齐了,三人便坐下开始用餐。
慕凨看都不看一眼盆中的野鸡,一顿饭下来,他只是吃了野菜。
倒是罗氏母女,根本不在意野鸡是否被黑猫咬过,她们吃的异常开心。
人一旦穷了,饿了,吃什么都香,根本不会在乎那么多。
若是放在前世,刘瑾或许会在乎,可是现在,她可没什么资格去在乎,她得要把身体养好,然后才有力气去赚钱。
不吃肉,她那瘦弱纸片的身体,怎么可能养得好?
饭后,刘瑾把碗筷清洗干净,然后拿出去年留下来的水稻种子,把它们装进麻袋,放入水缸里浸泡起来。
而罗氏则拿着铁耙,去田里做备垄。
她家的水田基本都弄好了,只等着水稻种子育出苗来撒在田里就好了。
她看着那些水稻种子,忍不住摸了摸,小声嘀咕:“稻种,稻种,你们快快发芽,等你们发芽了,我和我娘也就安心了。”
她家今年就剩下这些稻种了,若是它们不能发出芽来,那她和她娘可就要喝西北风了。
……
杨氏离开刘瑾家后,往自己家中走,她边走边骂。
“什么东西,不就是半只野鸡,不给老娘就不给,瞧她那副嘚瑟样。”杨氏咬着牙,低着头,狠狠地骂着,“臭丫头,老娘才不稀罕你的野鸡,老娘……”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和苗氏撞上了。
苗氏正端着木盆出去洗衣服,衣服太多,遮住了她的视线,所以她才没有看见迎面而来的杨氏。
杨氏吃痛地瞪着苗氏,破口大骂:“苗小芳,你要死啊,走路都不看着点,你是不是想要把老娘给撞死啊!”
“娘,我不是故意的。”苗氏一脸的无辜,她不知道杨氏为何对她发这么大的火,“娘,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谁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是谁,我替你找她算账去。”
“得了,就你这副蠢样,你还想替我去找别人算账,你有那个本事吗?”杨氏白了一眼苗氏。
苗氏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她才不会真的要替杨氏去找人算账呢!
其实,她内心深处巴不得杨氏被人欺负,谁让杨氏平日里总是欺负她。
不过话说回来了,以杨氏的性子,谁敢欺负她?
又有谁能欺负得了她?
苗氏越想越好奇,急忙放下木盆,兴致浓浓地问道:“娘,你快告诉我,到底是谁把你气成这样了?”
“还能是谁,还不是刘瑾那个贱丫头。”杨氏怨恨地说道。
一听到是刘瑾,苗氏脸色也不好了:“原来是她,娘,她是怎么惹你的呀,你和我说说,我帮你想想办法好好收拾那个小贱人。”
“就你这猪脑子,还是算了吧。”杨氏伸出手,用力戳了戳苗氏的脑袋,“我告诉你,你别瞎折腾,免得没害成刘瑾那个贱丫头,反而又把自家人给祸害了。”
提到这个,杨氏心里更气,这苗氏真是猪脑子,上次可把她儿子给祸害的不轻。
“娘,上次是意外。”苗氏知道杨氏心里所想,撇了撇嘴说道。
“李婆子都不是刘瑾那个贱丫头对手,更何况是你。”杨氏不耐烦地说道。
苗氏越听越糊涂了,怎么扯上了李婆子,她继续追问下去,杨氏被问的反感,有些恼火地把早上在刘瑾家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杨氏说话声音很大,让屋里正在做针线活的刘玉荷也能听见。
她听到杨氏说到张晴,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拿着绣花针的手微微一抖,不慎把手指给扎破了。
她盯着手指上的血珠子,愣愣地发神。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将手指放入嘴里吸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