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在田里忙了一上午,都没有见罗氏母女来田里做活,心里不由嘀咕起来:罗氏这对贱母女怎么还不来,难道是在家中偷懒?还是她们发现了什么?
按理说不应该呀,她放的瓷片的时候,根本没发现四周有人。
哼,她们一定是在家里偷懒。
刘根生也很奇怪,他还想今天多看几眼罗氏,可结果她却没来。
没看到罗氏,刘根生今天仿佛丢了魂一般,做起活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刘老头见了,脸色有些不高兴,忍不住催促起他来。
而对于苗氏的偷懒,刘老头已经司空见惯了。
苗氏自从嫁到老刘家来,就没有麻利过。
即使他催她做活快点,可苗氏很会赖皮撒泼,找各种借口偷闲,因此刘老头对她也没辙了。
这一整天都过去了,罗氏母女仍然没有下田,苗氏忍不住对刘老头说道:“爹,你瞧瞧,老大家的也太懒了,这田才犁一半就不犁了。”
刘老头皱眉,没说话。
“爹,你和娘平日里总是说老刘家怎么娶了我这么个懒婆娘,但现在看来,老刘家可不止我一个懒婆娘哦,这老大的媳妇好像比我更懒呢!”苗氏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得意,她和罗氏现在都是半斤八两,看他们以后还拿不拿罗氏来和她做比较。
刘老头黑着脸,没说话,他自然听懂苗氏话中的也意思。
“闭嘴,赶紧收拾东西回家。”刘根生见刘老头脸色不好,厉声呵斥苗氏。
苗氏离开前,还瞄了一眼刘瑾家的水田,心里暗道:罗小兰这对贱母女今天不来田里做活,明天肯定会来,到时候她就坐等看好戏。
……
子夜,寂静无声,月华如练。
刘瑾轻轻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来到厨房拿着事先准备好的瓷片,慢慢地走出家门。
在经过慕凨的房屋时,她特意放轻脚步,不想打扰到慕凨,可就这样,还是让躺在床上的慕凨听见了脚步声。
慕凨本是习武之人,听力自然异于常人。
他敏锐地睁开眼,慢慢地爬了起来。
当他目光看清那道熟悉的背影时,好看的眉头不由紧紧拧成一团。
“她这是要去哪里?”慕凨低声说道。
说完,便吃力地下床,步履蹒跚地跟在她身后。
经过这几天的休养,他的伤势已有好转,虽然走路还会扯痛伤口,但,伤口疼起来的程度,却比之前要减轻不少。
刘瑾借着月光小心翼翼地看着路,不曾回头,所以丝毫未察觉身后有人跟随。
来到老刘家的水田,她便停顿脚步,脱掉鞋子下田忙碌起来。
慕凨站在不远处,见她飞快地把瓷片插入田里,凤眸微微一眯,脑中似有所思。
她这是在什么?
难道……
想明白之后,他的嘴角渐渐扯出一丝淡然的笑意。
白天,他和罗氏谈话,他听见了。
当时,他还在猜测,她会用什么方法来对付苗氏。
现在看来,她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看到她手中瓷片快要插完,便转身准备离去。
可他才走几步,却被刘瑾转眸之间发现了。
刘瑾心中一怔,疑惑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闻言,慕凨脚步一顿,转身看着刘瑾。
“你伤势没好,怎么又下床了?你是不是看我出门,不放心我,所以才跟随至此?”
刘瑾觉得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慕凨听了她的话之后,皱了皱眉,不放心她?他有吗?
他何从不放心过她?
他之所以跟随她来这里,只是怕她会遇到不测而已。
他这样做,是在履行诺言。
刘瑾见慕凨一直不说话,索性不再多说,她快速地把最后一块瓷片插入田里,然后上了田埂。
“走吧!”刘瑾搀扶着慕凨,“和你说过几次了,不要下地,可你偏偏不听,若是你伤势再严重起来……”
她的话还未说完,慕凨便开口:“等我伤势好的差不多,我就上山去打猎卖钱。”
他知道她那些竹笋没有卖掉,此时正在为银子发愁,所以才这样说的。
他救了她没错,可他从来没有想过在她家白吃白喝,做个游手好闲的人。
这几日,她们母女对他挺不错的,他应该适当地回报一下以表心意。
刘瑾嘴角扬了扬,笑着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
其实,她心里早已经盘算好了,待他伤势一好,她就要他去上山打猎的。
以他这么好的身手,若是不上山打猎,未免也太浪费了。
慕凨听了,淡淡一笑。
一路上,俩人不再说话,只专心走路。
没一会儿,俩人就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