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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一句话有足够的迫力完全冷场。
比如,凌尘说的这句。
即使刚接吻,各自身上还残留着对方的体温,还是沉默了苏小爱,进而沉默了他自己。
没得到回答,凌尘不以为意,他扫了一眼地面,将苏小爱找出来的打火机以及火油拿在手上,开始点火。
因为直通着外面,所以不需要担心氧气的问题,夜还很长,所以凌尘才会选择生火取暖。
在搭好的根条中央浇上一些火油,没多大难度,轻微的“噗呲”一声,火苗便蹿了起来,逐渐照亮昏暗的洞窟。
明黄色的光带着温度映在各怀心思的两个人身上,苏小爱浑身舒服多了,她生平最不喜欢的,就是冰冷和黑暗。
眼前的这簇火焰,仿佛就是她的希望之光,她莫名有信心一定可以等到救援。
然而这火光对凌尘来说,却是梦魇一般的存在。
自打生好火,凌尘就起身坐得远远的。
至少,比起苏小爱离火堆的距离,凌尘“躲”得有些微妙。
苏小爱在一米外,凌尘则是两倍的距离。
他微蹙眉头紧紧盯着火光,脸部肌肉紧绷着,甚至能从中看到一丝藏得很深的无措。
明晃晃的小火苗摇曳着,在凌尘面前却无限放大成冲天的大火,几乎快将他的意识吞噬。
“凌总?凌……凌尘?”
唤了对方一声没应,苏小爱就直接喊名字了,她看凌尘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
具体是什么,她似乎也说不上来,就觉得凌尘的神态在一瞬间就变了,应该说,在火点起来的一瞬间,就变了。
思绪从遥远的过去被拉回来,凌尘微微一怔,而后才望向苏小爱。
这一眼,看得苏小爱直接愣住。
因为凌尘的这种眼神,她是第一次见。
就如同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很迷茫,也很无措,还带着一丝不安。
张了张嘴巴,苏小爱突然不知道该接什么下文,但下一秒,凌尘的神色就恢复成平常的样子。
他十分平静地看向苏小爱:“怎么?”
心下一悸,苏小爱瞬间语塞,以为是自己刚才看错了,但如果真的是看错了,她就不会胸口那么聒噪。
“……”默默咽了一口唾沫,苏小爱试探性出声,“你……很怕火吗?”
没想到苏小爱会这么问,凌尘深深看了她一眼,表情微妙:“你怎么会这么想。”
莫名觉得凌尘语气都变了,更加冰冷,但却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霸道所导致的错觉,而是从骨子里渗出的冷淡,仿佛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可以让他有所留恋的东西一般。
看着这样的凌尘,苏小爱心中对他抱有的那些厌恶的情绪顷刻减退很多。
之前就说了,她不了解凌尘,而且是一点都不了解。
她认为他们之间只需要存在性,其他根本没有必要。
但是现在,苏小爱想改变主意了。
因为她发现凌尘远比她想象中的“温和”许多,或者说,他可能是以前经历了什么事情,所以现在对人才不那么“坦诚”。
并不是想着拯救或者什么,苏小爱只是觉得既然她现在是凌尘的秘密情人,只需要再持续一个月的时间,那么她就尽人事听天命,也无可厚非。
“吃了点东西,我已经好很多了,火……弄小点也没关系。”不想直接说凌尘状态有些奇怪,苏小爱转而诌了另外一个借口,“省着点烧,黎明前后才是最冷的,我们总不能把这里的根系全都砍了。”
说是借口,其实也很“理智”,这的确是他们应该考虑的问题,虽然凌尘割了很多根条下来,但是要烧一个晚上,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意味深长地又看了一眼苏小爱,才站起身走向火堆,弄熄了一部分,并把外圈的垒到一边。
火焰在凌尘的眼睛里慢慢变小,光线也暗了一些下来。
这次,凌尘没有再坐得很远,而是直接坐到边上。
他眼中映着明晃晃的火苗,忽然对苏小爱说道:“我是怕火。”
闻言,苏小爱猛地睁大眼睛:“那你,为什么还要生火?还有其他方式可以取暖,你可以不……”
“你会受不了。”
当即打断苏小爱的话,凌尘转头看她,补了一句:“凌晨过后,这里的温度会更低。”
“……”苏小爱心里很不是滋味,凌尘这是在为她勉强自己。
难怪篝火晚会他怎么说都不去,也是因为火的缘故吧。
苏小爱很难想象,一个人要经历过什么,才会怕火。
她想问,但又觉得不合适,她和凌尘已经到了可以问这些私事的关系了吗?
苏小爱有顾虑,然而凌尘倒是比较直接。
“你想问我,为什么会怕,是不是?”
既然凌尘自己这么说,苏小爱一咬牙,当即点头,她确实想知道。
粼粼火光中,凌尘看着映在苏小爱眼底的火焰,目光起了一些变化。
“我给你讲个故事。”
这还是凌尘平生第一次,亲口向别人讲述这段经历。
就如同是梗在肉中的刺,每撩拨一次,就能感觉到窒息的疼痛。凌尘向来是不提的,关于那个改变了他整个人生轨迹的事件。
但他觉得,如果告诉的人是苏小爱,也没有关系。
“有一个男孩,在国外出生,也在国外长大,有一天,他父亲突然告诉他,是时候认祖归宗,于是,他就回到了东城。但是在这个‘家’,他没有朋友,甚至没有可以说话的人。所有的亲戚都盯着他,觉得他是回国争夺家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