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船行两日,到了云顶峰不远,没遇见拜月神教战船,陆翁陈云大感奇怪,但有惊无险,同众人齐是松了口气。
当日龙一身中追魂剑之疾,不时常遣几大常侍往来于云顶峰和教坛之间,陆翁陈云来去多回,对云顶峰极熟。
两人带路,引着五人翻了几座上,又向座高山上奔去。
奔得一程,突见更高处有十多人手持火把,用担架抬着几个人缓缓上爬,黑夜中都是一惊。
陆翁道:“是赶着上去看病的行人,我们绕过去。”
约莫到了山腰处,眼前有了微弱的灯火,略照见给圈树栏围住的两间宽坦茅屋,都停下来。
陆翁低低道:“红姑娘,这里就是黑白神医行医之处,只不知他在不在,我先进去一探。”丁奉乍目,大是不信如此简陋之地就是黑白神医行医之处,但耳听得茅屋里众多咳嗽声,呻吟声,又不得不信。眼看罗雪,说不出话来。还没来的时候,一直担心找不到黑白神医居处,眼下到了的时候却又不敢相信。他伸出手去,抓罗雪手,抓住了,但不知为什么,又不自主地收了回来。罗雪也静静地看他。
只见陆翁走进右手茅屋,里面一个青年喜声道:“陈师伯!
你老好。”
陈云道:“嘿,怎么是你,你本事挺大,救起人来啦。”
青年笑道:“我这本事,哪比得上师兄,师兄陪李伯伯在山顶下棋,这才交待我在这里看。”
陈云道:“哦,你李伯伯也在这山上,那你师傅呢?”
青年道:“师傅,我已经一年没见,不知他是否在云顶峰。”
听得这话丁奉大是一震。
陆翁静得一静道:“那我去找你师兄。”
走了出来。
青年连道:“您老慢走。”
似手中正忙,没出来相送。
耶律红道:“若是找不到黑白神医,那可大是不妙。”说道:“怎么,他在哪里?”一边的陈云道:“红姑娘不急,不在这山就定在云顶峰上。”丁奉蓦然一喜道:“这不是云顶峰?”陈云看他哈哈一笑:“这当然不是去顶峰。”手指屋前处道:“云顶峰高耸云端,武功居于二流之人都上不去,给夜色遮住了。”丁奉听得长长松了口气。
陆翁道:“红姑娘,黑白神医性情怪僻,又教坛派来保护他的李书跟另一位刘铁山,也都是教中的两大常侍,武功高深。我们有求于他,等会只能说你们是我朋友,得罪之处,请矛谅解。”耶律红不想黑白神医还有两大常侍守护,说道:“好说。”两人带着五人来到顶峰,只见一座庄园呈现在眼前,直到烛光明亮的间屋子前立住。
屋里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何人?”声音雄浑。陆翁道:“李兄,是你吗?”和陈云推门进去。只听屋里人惊喜出声,是三个人。陈云奇道:“刘兄,你也在之里,黑白神医呢?”另一个老者刘铁山呵呵笑道:“神医另有高人保护,我清闲下下山热闹热闹,谁知碰到了你们。”陆翁道:“神医是在峰上了?”一个青年的声音道:“家师正在山上。”屋里众人甚喜,屋外众人闻得亦是甚喜。李书道:“两位此来寻请神医,是新教主有事召见?”
陆翁道:“不,是我一个朋友身患重疾,要求神医医治。”
李书并刘铁山哦的一声,说道:“门外五人是你朋友,那好,请五位进来。”
当他七人一到时,便给他两人听得来了几人。
陆翁当即请五人入内。
丁奉心知这两人武功都是甚高,走得进去,只见李书神容清瘦,立着。
刘铁山神容矮胖,坐着。
都须发皆白,矍烁有神。
刘铁山对面坐着个十七八风的少年,正和刘铁山对奕。
他两人见得陆翁陈云招呼一声,对他俩人的朋友仅只扫得一眼,眼盯盘中棋子,似正走到紧处。
陆翁陈云见两人如此怠慢自己主子,大是尴尬,但见耶律红跟李书微是一笑,也就放下心来都站着静看二一。
刘铁山执白子,深谋远虑;黑白神医高弟执黑子,不丁不火,步步进逼。
刘铁山走到后来,方寸大乱,看黑白神医高弟放了颗棋子,顿时长叹了口气,连连摇头惋惜道:“好一招暗渡陈沧,防不胜防,我已输了。”
黑白神医高弟道:“我虽强了你两子,也不见得定赢啊。”
李书、陈云齐笑道:“这棋落到了你手里,他哪还有不输之理。”
黑白神医高弟亦笑,见刘铁山收子欲要重来,便也收子准备再战。
忽陆翁道:“且慢。”
便停了手。
陆翁笑道:“你两位这一开战,又得把我们搁个半天。”刘铁山大不甘心道:“你慌什么,待我这盘输了,自然轮到你。”陈云笑道:“陆翁之意不在下棋。”刘铁山看了丁奉五人眼,哦的心中明白过来,眼看跟他对坐的胡青。胡青也隐隐地觉到了什么。陆云道:“本不该打挠两位,但我朋友身患重疾,须得及早救治,胡青老弟尽得神医真传,既在这里,不妨给我朋友看一看,若是能起死回生,也就有用相烦尊师了。”
胡青迟疑道:“晚辈医术短浅,不及师傅万一,救人于危难,家师只限定我在茅屋中方能解救。”缓得一缓,叹了口气道“但陆伯伯是家师的好友,我尊重陆伯伯,也哪好勉力一方式。”言下大是不快。陆翁给他说得一愕,但听他同意救治,微是一喜,说道:“罗姑娘,还不谢谢胡先生伸手。”
罗雪心中怦怦直跳,上前两步谢道:“多谢胡先生抬手搭救。”
胡青盯了她脸色眼,点头道:“你是中了毒,是何毒?”
罗雪道:“是,中了黑沙神掌。”
刘铁山并李书听得一惊,似甚不信。
胡县脸上毫不作惊,点头道:“你毒气攻心,非一般重症。
把右手伸过来我看看。”
及搭了她脉,脸上一跳。
过得一刻,缓缓松了她手道:“你中毒已有十天?”
罗雪道:“是。”
胡青道:“中了此毒只能在二天内能解,你拖了十天,至使毒气太深,我无能为力。
你还是下山去吧。”
罗雪听得,顿时呆立住了。
胡青站起身来。
耶律红知他不肯相救,暗松了口气。
丁奉闻言顿时身心大震,一把扶住罗雪叫道:“不,黑沙神掌之毒能解的,你定是诊断错了!”
胡青脸上变色,陆翁逼他给罗雪看病已令他大是不快,此下听得丁奉竟公然指责自己医道肤浅,当真是从所未有的羞耻,向四大常侍抱拳道:“众位伯伯,我就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