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的时候,他只顾想着被自己捅的那个人,只顾后悔了,没顾及到自己的伤势,现在剩他一个人,他才觉得自己全身都是疼痛的感觉。
丁逸躺着,听到了钥匙开另外的门的声音。
那两个人被关了进去。
“报告,我们的人给这小子捅了一刀,还在医院里呢。
我们是受害者,应该关他才对,怎么反而把我们给关进来了?
还有没有天理啊?”
被关的那个小子显然是这里的常客,说话油嘴滑舌,和那警察打着屁。
他嘴里所说的那个小子,显然指的是丁逸。
“闭嘴。
要不是你们先动手把人打成那样,人家会拿刀捅你们吗?
像你们这种渣滓,捅死一个少一个。
要换成是我,我也捅。”
看来这警察倒是立场鲜明,坚决地站在了丁逸这一边。
“说说看,为什么打他?”
那警察问他们。
“报告,因为这孩子也不是好人。
他勾引人家老婆,把人家老婆哄上床去了,翻云覆雨,颠/鸾倒凤,各种姿势,都来次。
你说,这样的偷情行为,是不是该打?
我们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我们打他,是为社会除害,是帮助教育他。
没想到他对我们的良苦用心不仅不感激,反而恩将仇报,把我们的人捅了,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要严惩不贷?”
这孩子不去说相声简直是我国相声艺术界的一大损失,连这警察也几乎都被他逗乐了。
“去你/妈的鬼扯什么蛋?
给你点好脸你就上天?
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
他妈跟老子贫什么嘴。
明明是行凶还给你说成学雷锋?
帮人出头打人啊?
收了人家多少钱?”
“这你要问问那个被捅的小安。
他收没收钱我不知道,反正我们是他喊过来的,我们可没收他的钱。”
警察没再说什么,打开了另一间的门,说:“滚进去吧,夜里老实点,谁要敢咋呼,打扰我睡觉,可别怪我不客气。”
“我们也就是打一架,挨揍那孩子活蹦乱跳的,好的很呢,也没把他打得怎么样,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你说,也不至于把我们给关进来吧?”
那个贫嘴的继续跟那警察套着近乎。
“滚你/妈的蛋。
你们这叫寻衅滋事,现在弄得人都挨刀子了,这还是小事?
甭跟我废话,老老实实在屋里呆着,该怎么判你就怎么判你,再贫小心我抽你。”
又是“哐”
的一声,关门的声音,那警察关上门以后,趿着鞋,回到了值班室。
看来两个人是被关进了同一间号子,和他这一间中间隔了一间。
丁逸能听到他们在号子里低声地说着话,看来是在探讨案情。
他们的事算不上大事,说白了也就是打架,丁逸虽然周身疼痛,但确实也没受什么重伤。
因此,警察把他们关在一起,显然也不用担心他们串供。
丁逸对法律一知半解,对自己被抓进来后应该走什么程序也是一头雾水,但他觉得,凭这几个人殴打自己这件事,最多也就是拘留几天。
而他自己,情况却严重得多。
因为他造成的后果严重,至于严重到什么程度,这要看那个小安是否能挺得住。
但持刀伤人,却显然不是拘留几天就能解决的。
但刚才他们和警察的那些对话忽然给了丁逸一些灵感。
“毕竟是他们动手在先,他们要不是先动手打我,我也不会出刀去捅他。
我这样是不是属于正当防卫呢?”
想到这里,像是在黑暗中见到一丝微光,他精神一振。
这样的话,即使被捅的人受伤严重,自己受到的惩罚也会轻一些。
中学的时候学过的一些法律知识在他脑海里清晰了起来。
如果最终被判断他是正当防卫,即使捅死了加害者,他丁逸也可以无罪释放。
他记得法律上是这么写的。
判成防卫过当,那也轻得多了,至少要比互殴后持刀伤人要轻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