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你会有什么顾忌?”
听他这么说,薛宝钗觉得很是奇怪。
不过她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想了出来,或许他要说自己曾经在监狱大学里就学过的事。
这是他人生的一个污点,如果他因此有顾忌的话,那也的确是在情理之中的。
果然,丁逸说道:“我因为犯了错误,所以被迫就读于监狱大学,而大家都知道,监狱大学是一个如假包换的野鸡大学,从那里出来的人,别人看他们的眼神就像是看野鸡一样,整天被人当成一只野鸡来看待,我很自卑啊。
因此,和你的出国留洋的经历相比,我们的差距那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一个是日月之光一个是萤烛之亮,一个是泰山一个是红毛,注意,这里所说的红毛,是一根纤细微弱的红毛,而不是成捆成捆堆成山的红毛。
你说,我们的差距这么大,让我怎么好意思向你表达爱意呢?”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这个问题倒不足以为虑。
薛宝钗打算让他做自己的男朋友时,早就在心里原谅了他在监狱大学就读的经历,于是说道:“人生在世,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如果你是真的认为我们的差距过大导致你过于自卑,那你不必担心,作为社会主义培养出来的好青年,我会本着先进促进后进的原则帮助你,照顾你,关心你,爱护你。
让你感受到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温暖,让我们携手并肩,走在这金光大道上,同心同德,团结奋进,共同去开创美好的明天。”
丁逸很是奇怪,薛宝钗年龄不大啊,应该没有看过革命京剧样板戏,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革命的台词出来呢?
“话虽如此说,但是在监狱大学里的生活阴影时刻伴随着我,我太自卑了。
不知道如何都能鼓起对生活的勇气,极需要心理抚慰。”
丁逸悲伤地说。
“那你需要什么样的心理抚慰呢?”
薛宝钗被自己刚才的豪言壮语打动了,决定牺牲小我,完成大我。
为了能让一个对生活失去信心的帅哥恢复生活的信心,对他做一些心理抚慰,那也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啊。
“只要我能帮得上的,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薛宝钗被自己刚才的豪言壮语感动了,心中的革命火焰燃烧得热情洋溢,热血,连“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样慷慨激昂的话都说了出来。
可见她决心之大。
丁逸故作为难地说:“这事的难度太大了,恐怕你难以完成,算了,你也不要勉为其难了。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受点心灵的煎熬没什么,我时刻被自卑感包围也没什么,我一生都生活在监狱大学的阴影之下更没什么,但要让你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我实在是过意不去啊,算了吧,此事再也休提。
唉。”
他这些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话,更是勾起了薛宝钗的好奇心,她很想知道丁逸所说的这件事究竟为何如此难以完成。
于是她催促道:“你说说看,说不定我可以帮上你呢。
即使我帮不上你,或许我也可以帮你出出主意,比你一个人在这里闷想,那可好多了。”
丁逸见她就要中计,心中暗喜,但还装作不情愿的样子继续表演道:“这样真的不好哎。
我不能为了消除我的自卑感,而让你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这样,即使我以后不再自卑了,但我会觉得欠你的太多,心里也会因此背上一个沉重的思想负担,这样也会食无味睡无眠的哎。”
“你要说就说,不说也得说。
说吧,我来帮你参考参考,如果我能帮上你的,我会帮你的。”
薛宝钗心想,如果在自己的帮助下,丁逸恢复了自信心,抛弃了自卑感,那他就有信心做自己的男朋友了,那今晚的目的也就达成了,实为可喜可贺之事啊。
“唉,既然你如此好奇,那我就说吧。”
丁逸道:“我现在时刻生活在监狱大学的阴影之下,每每想起,都会如芒在背,汗流浃背。
尤其在夜深人静、四下无人之时,每当我躺在床上,回想起在监狱大学的经历,我都会腹痛、失眠、盗汗、多梦、口干、心跳、多疑、面黄、鸡瘦、雄起不能。”
“鸡瘦、雄起不能”
,对于男人来说,这是很严重的症状,听起来这种症状如此严重,薛宝钗关切地问:“既然这样,那你没去看医生吗?”
“这些皆为心魔。
看医生也没有用的。”
丁逸叹息了一声,道:“不过后来,我自己总结了一套办法,慢慢地把心魔给压制住了。”
“哦?
什么办法?”
“就是每当我被这些心魔所困扰时,我就把我自己想象成一个刚出世的小孩子,心无杂念,心无旁骛,心如止水,心清气爽,玉女心经,慢慢地就把心魔给驱赶走了。”
丁逸说。
薛宝钗沉思了一下,觉得他的这种方法似乎是有效的,所谓心静自然凉,只要调节好自己的心理状态,一些私心杂念自然而然就不会侵扰到你的心情。
“不错,你居然能自己总结出驱赶心魔的办法,还蛮厉害的啊。”
薛宝钗由衷地称赞他说。
“不过有时候也不成。”
丁逸道:“心情平静的时候,这个方法有时有用,但心情烦燥之时,这个方法就起不到作用了。
我后来又总结出另一个办法,在我心情比较烦燥的时候,也能心无二用地驱赶走心魔了。”
薛宝钗不禁对丁逸有些佩服,没想到丁逸看起来这么一个绣花枕头一包草的人,却还有这么强的探索能力,要是他的聪明才智用对了地方,说不定是爱迪生第二,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于是她问道:“是什么办法能且你驱走心魔呢?”
“除了幻想自己是小孩子以外,我还要做一些辅助工作:把自己的衣服脱光光,一丝不挂,这样除了比较凉快之外,更接近小孩子刚出生时不穿衣服的状态,更有助于我静下心来驱赶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