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摇头。
龙道:“睡吧。”
杨过道:“等等,再打个商量。”
龙静待。
杨过道:“龙儿,过了这个年,我就十九岁啦,等我二十岁的时候,我再解你的衣服,要了你,行吗?”
龙闻言一怔,心道:“我若能活到你二十岁,余生与你相伴也无妨,就怕”然而内中情由不便向杨过流露,只好答应:“好。”
书中,在杨过十九岁、二十岁时候,他的经历认真惊心动魄,比凡人一生经历多上一倍不止。与龙女的聚散离合、身中情花剧毒、得知父逝世本相、拼逝世守卫襄阳、断臂大劫、结识神雕乃至最后抱着小龙女的“十六年之约”开端了漫长、苦楚的等候。
此时的杨过不知龙所想,听他答应了自己的恳求,大为欢乐,伸臂将龙揽在胸前,牢牢抱着,柔声道:“龙儿,我保证,到了二十岁的时候,我就不是个毛头小子,而是个值得信任的成熟男子,必定不让你扫兴。”动作间瞥见桌上烛火跳动,笑道:“咱们不熄烛炬好不好?我想在睁着眼睛的时候,总能清明确楚地看着你。”
龙道:“随你,过儿,夜深啦,赶紧睡吧。”
杨过听龙愿意纵容自己,心中甜蜜、安稳,点了点头,终于满足地合上了眼。
龙听杨过气味绵长,陷进熟睡之后,再次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杨过微微起伏的蜜色胸膛,睡意全消,脑中一片混乱,怔怔地发呆,直到天明。
凌晨,洪七公好不轻易从床上爬起来,摇摇摆晃走出了房门。他站在走廊里左看看,右看看,微微皱着眉头往饭厅方向走,心道:“除逝世无大事,该吃吃,该喝喝吧。老蛤蟆都不在乎,我操哪一家子的闲心。”长长叹了口吻,拍了拍滚圆的肚子,低低哼着莲花落,捏着竹棒边走,便挑开脚边随时爬过的毒虫。
走进厅里的时候,赵昶正忙着安排早食。
昨夜,洪七公骤然得知龙和杨过的关系,大受震动,以至于整宿辗转,不住地在床板上烙烧饼。眼看着天光渐亮,洪七公没了耐性,干脆起来了,沉思着到厨房翻点儿剩菜垫垫肚子,没想到今天白驼山庄的厨房起火竟比他还早。一进厅里,洪七公就看到赵昶精力焕发地繁忙,微感惊奇。
洪七公笑道:“赵小子,这么早啊。”
赵昶笑道:“洪老先辈,您也早啊,怎么未几睡会儿?”
洪七公往桌边一坐,摆摆手道:“人老啦,觉少了,天还没亮就醒了。”接过赵昶奉上的一杯香茗,咕嘟咕嘟,一饮而尽,爽直“啊”了一声,笑道:“财大气粗就是不一样,吃喝都是上品。”抓了个包子往嘴里一塞,嘟囔道:“你们庄主呢?不说要出往牧蛇吗?还没起来?”
赵昶笑道:“庄主寅时就往外头练功啦,得辰时才回来,还有好一阵子呢,您吃您的,不用等。”
洪七公惊道:“嚯,你们庄主够拼的呀,合着三更半夜就起来了。”笑呵呵招招手,道:“老叫花子比不了,比不了喽,幸亏我跟他和解的早,照这么下往,再过个十来年,老叫花子还不得被压着打。”
赵昶道:“洪老帮主说笑了。如今,庄主生活安适,所求未几。除了看顾至公子和少庄主之外,唯一感兴趣的事情就是练武,别的事情全然不放心上的。”
洪七公心道:“有两个小的这么一出,老蛤蟆还能把练武放在心上就不错了。”三两口吞了手上的包子,又拿起第二个接着啃,赞道:“你们这包子是真不错,要是拿到皇城脚下卖,
没准儿还能得天子老儿一块儿匾。”
赵昶笑道:“您合口味就好。”说着,向一旁的婢子们拍了拍手。
四个女婢齐齐敛衽行礼,排着队走向后厨的方向。
洪七公好奇,问道:“怎么?今天早饭有花样?”
赵昶笑道:“也不算是花样,今早庄主交代炖了几盅雪蛤,我看时辰差未几了,先给您试试鲜。”
洪七公一拍手,道:“那敢情好!”
赵昶从婢女手中接过炖盅,亲身打开了盖子,递上勺子,笑道:“洪老帮主,您请用吧,要是不够的话,直接跟婢子说。我往看看至公子和少庄主起来没有,先不陪您啦。”
洪七公深深嗅了一口,一脸满足,道:“往忙你的吧。”
赵昶应了一声,招招手让女婢近前伺候,然后才走了出往。
不一会儿后,龙和杨过到了,齐齐唤了声“洪老先辈”后,进座就餐。
又过了半盏茶工夫,欧阳锋也到了。
欧阳锋才拿起勺子,不经意间看了龙一眼,只见他面带倦容,素来透亮的眼睛里竟有了几丝红痕,关心道:“孩子,昨晚没睡好还是身子不舒服?”说着,伸出手来就要给龙把脉。
龙的工夫特别,总是不能让欧阳锋安心的。
龙缓缓道:“多谢师父关心,我没事,只是昨晚睡得少了。”
欧阳锋问道:“失眠啊!什么时候添的弊病?”
龙道:“问过儿吧。”
欧阳锋看向杨过,问道:“你小子干什么来着?”
龙的神情素来寡淡,甚少变更。洪七公在两人一进来的时候就创造了龙的精力有些不济,但是碍于身份,没好意思问。
这时,他听欧阳锋大喇喇问起,心道:“不愧是当爹的,什么都敢问。”又偷瞧了一眼红光满面,精力十足的杨过,心说:“瞧你儿子满足的样子,还能干什么,小伙子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可不得照着一宿折腾,天仙能睡好了才怪。有什么可问的。”默默压低了脸面,近乎扎进了炖盅里,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思索着要不要回避,暗暗责备欧阳锋没有眼色。
杨过道:“没干什么啊,半夜睡不着,拉着龙哥哥在床上聊了会儿天。爸爸,你也知道,龙哥哥睡绳索睡惯了,乍一到床上不习惯,确定是睡不好的。”并不知道昨晚他与龙是同床异梦。
欧阳锋道:“本来是这样啊。”并不猜忌,转而提示道:“以后有话尽量在白天说,武功再高也不能缺觉,知道不知道。”
龙和杨过齐齐点头。
欧阳锋道:“行了,赶紧吃吧,吃完饭后歇一歇,运功走上一个周天,就没事了。”转身坐好,恰看到洪七公“护食”的样子,不禁笑道:“喂,老叫花儿,你这要拿汤洗脸啊。放心,没人跟你抢。雪蛤虽好,咱们这些糙老爷们却吃未几,不过试试味道。库里还有不少呢,你要是爱好,明儿接着给你炖。”灵光一闪,接着道:“你那个聪慧女徒弟不是怀孕了吗?吃这个正好,等回中原的时候,多给带上一些,算是过儿的心意。”
洪七公这才抬开端来,咕噜,咕噜喝了两口,开口道:“好,好。”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与欧阳锋斗口,更由于心神不定,没听出欧阳锋今天的语气甚是和气可亲。
早餐之后,待龙运功完毕恢复了精力,一行人走下白驼峰,与峰下的蛇奴会合,一起赶着蛇向树林走往。
数千条青蛇排队前行
,浩浩荡荡,碧水泛波一般。
杨过看得有趣,从一个蛇奴手中抢过一根端头带勾的长杆,左挑右挑,将那些青蛇弄得肚腹朝天,翻翻滚滚,怒目而视,嘶嘶吐着黑红的信子,始终不能驯教自如,不禁着急,点地后跃,落到欧阳锋身边,急急问道:“爸爸,这怎么玩儿,你快教我?”说着,俯身一捞,将一条青蛇捏在手里,在欧阳锋眼前晃来晃往。杨过身带通犀地龙丸,可避百毒,蛇儿受地龙丸影响,在杨过手里软塌塌的,不敢转动。
洪七公不明就里,见那蛇不动,认为杨过不知轻重直接将蛇捏逝世了,笑道:“过儿,你可悠着点儿,这都是老毒物的小宝贝儿们,弄逝世了它们,他要心疼的。”
欧阳锋不屑道:“无知的花子,亏你们小乞丐、老乞丐常捉蛇,看明确了,这蛇到底逝世没逝世?”
洪七公凑近一瞧,只见那蛇眼睛清亮,肚腹微微起伏,尾巴尖儿发抖着拍打杨过的手掌心,显是怕得极了,不禁大奇,问道:“哎呦,这是怎么回事?你天生降克五毒吗?”
世上有这么一种说法,有人天生可令蟾蜍、蜈蚣、壁虎、毒蛇和蝎子心生畏惧,叫做“克五毒。”
杨过笑道:“我可没那个本事。”轻轻抖动手段,露出腕上挂着亮黄珠子,接着道:“我带了通犀地龙丸。”
洪七公一听“通犀地龙丸”五字,刹那想起了那时欧阳锋上桃花岛为欧阳克求娶黄蓉,便拿出了“通犀地龙丸”当做给黄蓉的见面礼,问道:“老蛤蟆,你不是说世上就有一颗吗?当年你骗人的?”见杨过不知往事,三言两语将往事说了说。
欧阳锋听“欧阳克”名字再次被提起,心头闪过一丝,不过转瞬即逝,说道:“当时确实只有一颗,但我既然敢安心让龙儿和过儿在家里住着,哪能不筹备避毒之物,新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