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气已经全暗，大雨展天盖地地浇了下来，江城繁荣的霓虹灯从车窗里看，光影摇曳，含混一片。
沈溪的新屋子就在四周，她前两天也收拾了一下，带了些个人物品，往那里自然是最快捷的选择。
沈溪点了点头，小小声“嗯”了一声。
屋子是小小的两室一厅，但很温馨。客厅素净的茶几上摆着一盆绿植，热黄色灯光的交映下，愈发显得温柔。沈溪扫了一眼，创造连厨房里亦是锅碗瓢盆一应俱全。
沈溪挠了挠头，问：“咦。我前两天放衣服的时候还是空的？”
她抬眸，就看到江衍在笑，灯光将他的眼珠映得温和，道：“前天你不是让我帮你搬下那个小柜子？顺便又买了点东西。”
“小江……”有些不好意思，沈溪在他的掌心里用拇指划了划。
江衍却微微勾了勾唇角，推她往浴室：“快往洗个热水澡，别着凉了……”
话没说完，沈溪很应景地打了个喷嚏，连忙从衣柜里找了件家居服，进了浴室。
沈溪出来时，看见江衍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固然只看得见背影，沈溪却不由眼眶一热。三年前，五年前，八年前……她都曾做过这样的一个梦，她爱好了多年的男孩子，坐在那里静静地看书，而后回过火喊一声她的名字，眉目英俊，唇畔笑意温柔，说了一句我爱你。
江衍听到脚步声，回过火来，却看到沈溪穿着睡裙拿着干毛巾兀自发愣，眼眶还有些微红，柔柔地问了一声：“沈溪？”
和梦里的场景重叠了起来。
沈溪用手背拭往眼角的一点湿润，笑道：“小江，我就是忽然感到刚刚那个场景似乎在梦里见过呢。”
本来是由于这，江衍的唇角克制不住地翘起，道：“过来。”
沈溪乖巧地走了过往，还有些懵的样子。
江衍伸手一捞，径直就让她坐在了他怀里，伸手掐了掐她由于刚洗过澡而绯红的脸颊，说：“不是梦。”
确实有点疼，沈溪轻轻唔了一声。
江衍拿过她手上的干毛巾，有耐心肠帮她的长发裹起，一点一点地按压，又拿出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嗡嗡嗡。吹风机的声音很大声。
沈溪垂着头，小声嘀咕了一句：“小江，刚刚你喊我名字的那个梦，我做过很多遍很多遍呢。不过梦里你喊完我的名字，还说了一句‘我爱你’。”
江衍没回她，指间穿过她的黑发，很认真的样子，沈溪估计他没闻声，用手捂了捂脸，这种话自己怎么就这样说出来了呢。小江说的、做的都已经足够了，何必往求这么一句话。
太直白的告白，毕竟不太符合他的性子。沈溪兀自红了脸，满头脑的羞愤，一心想着吹风机应当比她的声音大很多吧。
吹风机关掉时，江衍揉了揉她已经变得干软蓬松的头发，说：“沈溪，现在这个梦，我也做了很多遍很多遍。”
在彼此不知道的岁月里，他们彼此的爱意，大约都比对方想象得深。
他的指尖有意无意地拂过她的肩头，他垂下头，唇落在她的耳垂上，嗓音微哑地说出了那三个字，温柔又缠绵。
他还添了一句：“十八岁的江衍，就爱上了沈溪。”
沈溪的身子轻轻颤了一下，他的吻就恰巧落在了她细滑的肩头，酥□□痒。
沈溪轻轻哼了一声，身子往后仰了仰，全部人就彻底落进了他的怀里。
江衍的双臂箍得很紧，一连串的吻或轻或重地就落在了她的耳侧、脖颈、肩上，像六月的细雨，热和又细密。
沈溪闭着眼，恍恍惚惚的，她明明没饮酒，却有一种微醺的感到，又像是躺在一叶孤船上，摇摇摆晃。她睁开眼时，已经不是沙发上，而是躺在那张前几天刚搬进来的大床上了，江衍撑着身材覆在她身上，眼珠亮得惊人，但喉结转动得飞快，似乎也有些紧张。
他哑着声音，努力想表xiàn得云淡风轻，问她：“溪溪，可以吗？”
沈溪迟疑了片刻，就想……似乎……没有什么不可以？看他克制的样子容貌，她就想到了那次在巴黎，他们糟糕的不成功的“尝试”。重要似乎……是她的问题，他刚碰她的时候，她莫名其妙地哭得一塌糊涂。现在想来，可能还是由于那时候心坎深处对他缺了一点安全感，身材才表xiàn出了那样的抗拒。
之后的两年，江衍在这方面谨慎又谨慎，几乎连提都不曾提过。
沈溪红了脸，用蚊子般的声音说了一句：“小江，这回我不会哭的。”
不知道是不是怕她反悔，江衍很快封住了她的唇，沈溪紧张地闭上了眼睛。沈溪模模糊糊中，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睁眼时就看到江衍拉开了床头柜，她微有些慌张，又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沈溪没忍住，咬着唇哭了，不过这回确实是由于疼的，但很快这种哭泣声就变成了其他的声音。
***
沈溪是在晨光熹微的时候，被一个甜腻腻的女声吵醒的。
“小江，一起睡嘛。”
“小江，一起睡嘛。”
她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江衍已经爬了起来，摸索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滑动了一下。
他光着上身，露着硬朗精瘦的胸膛和腰身，沈溪嗷呜了一声，闭着眼装睡。
江衍听到了动静，回头笑了一下：“醒了？”
沈溪闭着眼睛摇头，牢牢抓着被子：“没醒。”
一害羞就装睡……江衍笑了笑，搂着她说道：“那就持续睡会儿。”
沈溪很快就意识到，江衍说的“持续睡会儿”和她懂得的不太一样，一恼，拍了拍他，怒道：“小江，你怎么能把那个设成闹钟！”
本来气的是这个，江衍摸着鼻子笑了，道：“为了提示你不要食言啊。”
“我才没有呢。”沈溪羞得把脑袋埋在他胸前，本来做坏事也没有那么不舒服。
大清早，自家小姑娘就这么柔柔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尝过荤味的人，怎么可能再吃素。江衍捋了捋她若绸缎般展在床单上的头发，道：“刚刚响了两遍呢。”
最后，年轻男人的欲/看还是克服了沈溪的佯怒。
沈溪再次醒来时，厨房里飘来食品的香味。
沈溪踩着拖鞋出往，看到江衍正围着围裙煎牛排时，一瞬间就原谅了他。
但在他端着盘子扭过火时，沈溪还是适时地噘起了嘴。
“饿了？”江衍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拐卖了小姑娘还让她饿肚子，多少有点不隧道。
“才不饿。”沈溪自满地仰了仰脑袋，惋惜眼睛眨巴得厉害，肚子还很不给面子地响了两声。
江衍轻笑了两声，低低的声音愉悦而克制：“过来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