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紫藤军的驻地。
今夜的练习并未几,练习结束之后,大家都有条不紊的回往休息了,而宁雨桐则一个人坐在屋顶上。
头上是漆黑的夜空,今晚乌云蔽月,夜风咆哮,但是宁雨桐似乎感到不到冷,透过面具,她一直呆呆的凝看着夜空。
“在看什么?”
身后突兀的响起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宁雨桐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
“长歌!”
她转过身这才看到一身黑袍的长歌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她的身后。
这个家伙,真的是行如鬼魅。
“吓到你了?”
长歌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揶揄:“警惕性真低,在这里,你不该有心事。”
宁雨桐无力反驳,她紧了紧身上的玄色袍子,仰着脸,再次看向漆黑的夜空:“你最近很少来,你们追魂殿最近事情很多吗?”
事情多?何止是多。
长歌沉默了片刻,并没有答复宁雨桐的问题。
“嗯?”
宁雨桐有些意外的转头看了他一眼,黑夜里,她看不清长歌的眼睛。
或者说,这么多日子来,宁雨桐就从没看清过长歌的那双眼睛。
“为龗什么一直看着我?”
长歌忽然再次出声,这一次他忽然间靠过身来,一张金色的面具牢牢的贴在宁雨桐的眼前。
宁雨桐没有动,依旧逝世逝世的盯着长歌:“为龗什么我看不清你的眼睛?”
“由于我不想被任何人看到,不想被任何人窥测。”
长歌尽不迟疑的答复了一句。
近在咫尺的间隔,这一次宁雨桐终于发觉到长歌面具里的玄机,本来他平日里露出的那双眼眸也是面具的一部分,宁雨桐不得不慨叹打造这张面具的人手段之高,假如不是这么近间隔的视察,谁也不会想到那双飘忽逼真的眼珠竟然是面具上本就雕凿的!
而长歌真正的眼眸却始终暗躲在面具后,只透过面具上一个微细的几乎不可查的小孔,来观看一切。
“永远带着面具看世龗界,你不会感到累吗?”
宁雨桐侧了一下身子,和长歌保持了必定的间隔,声音低低的问了一句。
“|这世上有几个人不是带着面具生存?”
长歌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你敢说你从不戴面具生活吗?”
“我……”
宁雨桐苦笑,她不想带着面具生存,但是她却必需要这样生存。
“紫藤军的粮饷就要空了。”
见宁雨桐语塞,长歌并没有持续追问什么,而是不经意的转移了话题。
“钱财方面我们真的帮不上你什么,我们追魂殿比你更缺钱。”
“你最近总不见人影,不会是怕我向你借钱吧?”
宁雨桐倒是忍不住调侃了一句,紧接着她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几张银票。
“这些足够支撑一段日子。”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宁雨桐的情绪却一点也不高。
长歌瞥了一眼宁雨桐手中的银票:“怎么,有钱花你还这般不甘心?你和钱有仇?”
“我和钱没仇,不过……”
宁雨桐深吸了一口吻,全部人平躺到了屋顶上,任凭咆哮的夜风吹鼓了身上那空荡荡的黑袍:“我真的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但是这笔钱对我们紫藤军也很重要,就要过年了,兄弟们都需要钱。”
“本来让你纠结的不是钱,而是给钱的人。”
长歌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他对你很重要?”
“不是!”
宁雨桐急切的否定,一旁的长歌忽然间身形一飘,人转瞬间已经飘落在院子里。
“下来,切磋一下。”
宁雨桐愣了一下,却还是飞快的起身,随着长歌落在了院子里。
“警惕了。”
长歌话音未落他手中的长剑已经出手,冷光逼人的长剑带着森然的气味逼人而来,宁雨桐一个闪身,抽出了自己的霹雷鞭,长歌的武功路数非常诡异,宁雨桐已经和他切磋过很多次,但是依旧对他那些飘忽的招数束手无策。
“九招!”
当长歌的剑锋对准宁雨桐的胸口的时候,他终于再次沙哑的开口:“今天你只在我手下过了九招。”
宁雨桐咬了咬嘴唇,有些无力反驳。
“那个人,他是你的心魔。”
长歌的声音在这漆黑的深夜里显得非常的鬼魅。
心,魔?
宁雨桐诧异的看了长歌一眼,秦瑾霖,他是自己的心魔吗?
“假如你破除不了自己的心魔,那么你会很危险,他,会成为你最致命的弱点。”
长歌持续说着,那沙哑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