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任府门口离开,宁雨桐回往的速度明显的快了很多。
“宁雨桐。”
在途经一家酒肆门口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间响彻在宁雨桐的耳旁。
她脸色微变,却还是停下脚步。
烛火昏黄的小酒馆,大门敞开着,在门口静静的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
这男子,赫然就是多日不见的秦瑾霖!
“王爷。”
宁雨桐看了秦瑾霖一眼:“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
秦瑾霖牢牢的盯着宁雨桐的脸,低低的吐出了两个字。
呃。
宁雨桐皱了皱眉:“王爷,这个……三更半夜,你在这里等我?咱们孤男寡女的……有些不妥吧?”
这样说着,宁雨桐已经筹备转身离开,但是站在酒馆门口的秦瑾霖却是忽然身形一晃,下一秒,他已经涌现在宁雨桐的身前,不由分辨的捉住了她的手段。
“王爷?”
宁雨桐的声音一冷:“你到底要如何?”
“饮酒。”
秦瑾霖冷冷的逼视着宁雨桐的双眸,却只是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
饮酒?
宁雨桐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放心,只是饮酒,难道……你还认为本王对你还会有什么别的打算吗?”
秦瑾霖垂下眼珠,那分外熟悉并且幽冷的眸光在瞬间直射宁雨桐的心坎。
好冷。
她有一瞬间的迟疑,就在宁雨桐迟疑的片刻,秦瑾霖已经不由分辨的把她拉进了酒馆里。
这是一个非常简陋普通的酒馆,此刻酒馆里没有一个人,而正对着大门的桌子上却摆放着几个小菜和两坛陈年佳酿。
“坐吧。”
秦瑾霖松开了宁雨桐的手段,示意她坐在自己的对面。
宁雨桐看了他一眼,最龗后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坐了下往:“王爷,有话请直说,若是我回往的晚了,我爹娘会担心的。”
秦瑾霖没说话,而是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酒坛给自己和宁雨桐眼前的大羽觞满上了酒。
“十年陈酿。”
秦瑾霖轻轻自语了一句,随即举起羽觞把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一杯接一杯。
宁雨桐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秦瑾霖持续喝了好几杯的烈酒,他的酒量真的很好,固然喝了那么多,但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醉意。
酒香四处弥漫,夜已深沉,人却欲醉难醉。
简陋的酒肆,无言的两个人,房间里除了肆意弥漫的酒香,到处弥漫着的,都是冷清的萧瑟。
宁雨桐从没见过秦瑾霖喝醉的样子。
这个男人,他不会醉,或者说——他不会容许自己喝醉。
酒过三巡,隐约的可以听到更夫的敲锣声。
这一夜,似乎就要过往。
宁雨桐早已昏昏欲睡,但是面对着秦瑾霖她不得不提示自己要保持着最龗后的苏醒和警惕。
“不想喝一杯吗?”
秦瑾霖的声音终于在宁雨桐的耳旁再次响起。
他语气微醺,但是眼力依旧那么冷淡慑人。
“不了。”
宁雨桐淡淡的拒尽,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况,这个人还是秦瑾霖。
“真惋惜。”
秦瑾霖的眼力里闪过一抹复杂,随即他再次抬手把自己杯中的酒一口吻喝了干净。
两坛酒,早已经空了一坛。
冷风从敞开的门口鱼贯而进,宁雨桐打了个冷战,立即又精力了几分。
天,要亮了。
“我送你回往。”
秦瑾霖缓缓起身,身影依旧笔挺冷峻。
“不必了。”
宁雨桐冷冷的拒尽:“我自己可以回往。”
“你似乎很不爱好本王?”
秦瑾霖深深的看了宁雨桐一眼:“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早点离开,而是一直陪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