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逝世边沿逛了一圈,宁雨桐感到自己的命真的挺硬的。
此刻,夜已深沉,房内的烛火忽闪着似乎马上就要燃到尽头,宁雨桐有些倦怠的靠在床头,她穿着白色的中衣,此刻衣襟敞开着,可以明确的看到她胸口处的伤痕。
锋利宝剑刺过的伤口并不是很长,但是还是留下一道新的伤疤,在雪白的胸口,看着分外碍眼。
据说这一剑只是微微偏了一点点,否则,她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宁雨桐低着头抬起手,白净苗条的手指轻轻的触碰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现在已经不感到很疼了,伤口处结痂了,但是宁雨桐知龗道这伤口深处并没有长好,只要她一微微用力,还是会感到钻心的刺痛。
“唰”
房间内忽然刮起一阵莫名冷风,宁雨桐打了个冷战,警惕的抬眸。
她的眼前赫然涌现了一个高大飘忽的黑影,这影子遮住了她全部的视线。
宁雨桐惊恐间立即紧了紧自己的中衣:“你是……”
她感到不到任何危险,她在这个人身上感到到的只是无尽的熟悉。
“紫桐?”
长歌面对着宁雨桐怀疑的眼珠,轻轻开口叫了一声。
在这世上,或许只有他愿意叫这个名字,百叫不厌。
“额。”
宁雨桐皱着眉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是……长歌?”
不知龗道是不是这次受伤昏迷的有些久,宁雨桐的记忆很含混,她想了片刻,终于记起了长歌的身份。
最近这段日子,宁府的守卫非常严格,但是长歌还是这样旁若无人的涌现了,或许他真的太强,又或者,是宁飞远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长歌缓缓来到了宁雨桐身前,坐到了床塌边:“紫桐,你怎么了?”
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宁雨桐有些不对劲,但是到底哪里不对劲儿,长歌一时之间还真的没措施断定。
“我……”
宁雨桐抬手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可能睡得太久,记忆有点混乱了。”
她记得身边所有人,也记得追魂殿,记得长歌,记得紫藤军。
可是……
为龗什么要建立紫藤军?为了掩护家人?为了自己的将军梦?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有些事情,她似乎忘了。
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有些事,我似乎想不起来了,我的头好痛。”
宁雨桐双手捧着脑袋,额头上渗出层层细密的汗珠,看着她苦楚追忆的样子容貌,一旁的长歌微微摇头,抬起双手把她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胸口,用沙哑的声音命令道:“不准想了!”
长歌的胸口还带着没有散尽的冷气,很冷,但是很安全。
脑海中的刺痛感逐渐散往,无尽的倦意在瞬间侵袭而来。
好累,好困。
宁雨桐的眼皮沉了沉,全部人竟然靠在长歌的怀里睡着了。
这几天她经常会头痛,经常会想事情想的睡不着,此刻,夜已深沉,靠在这个熟悉安全的怀里,宁雨桐终于沉沉睡往……
“紫桐?”
长歌轻轻碰了碰宁雨桐的长发,这才发觉到她已经睡着了。
一时间,长歌哑然。
“睡吧。”
片刻后,他动了一下身子,把怀里的宁雨桐轻轻的放回到榻上,而就在此刻,宁雨桐胸前的衣襟散开,胸口处的伤疤立即吸引了长歌的视线。
好凌厉致命的一剑!
长歌的眼力凝结了一下,下一秒他忽然间垂下头眼力缓缓下移,落在宁雨桐额小腹处,在那里还有一道旧伤疤,从外形上看和这次的伤口很像,应当是同一种兵器,甚至连出手的招式都差未几……
难道……
长歌迟疑了片刻,这才想起帮宁雨桐收拾了一下中衣,并且帮她盖好了被子。
房间里的烛火恰好在这个时候燃到了尽头,黑暗中,长歌的身影逐渐的消散……
夜色正浓,而长歌再次涌现的时候,人已经身在京城正北一处红砖朱漆的古院门前。
这里是追魂殿的一处落脚点,也是平日里严封居住并且和长歌联络的处所。
“嘎吱。”
长歌熟练的推门而进,院子里一个弯着腰的苍老身影早就等候多时,看到长歌的身影,那老人的眼力微微一亮:“主子,回来了?”
长歌点了点头:“史老,严封休息了吗?”
“他在书房。”
被称作史老的老人家低低的答复了一句,语气里透着丝丝恭敬。
长歌没说什么,转身向着书房走往,而史老则在长歌离开后缓步的来到门口关好了房门,就像普通的老人家一样,缓慢的有些老态龙钟的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往……
简陋而干净的书房中,严封正在看兵书,听到门口有脚步声,他放下书,眼力停在门口。
长歌推门而进,带着一阵刺骨的冷风。
见到他的身影,严封习惯性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宁府情况如何?”
“还好。”
长歌答复了一句,眼力落在桌子上的那些混乱的书籍上:“在为了三个月后的事情做筹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