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禄波利斯之战后,瓦伦斯带着山南、凯撒利亚和大湖省总督的残兵一路南逃,直到北海省与凯撒利亚省的边界才停下来。确认阿瓦尔人没有追来后,瓦伦斯稍稍安心。加上那个叫彼得罗斯的亲兵一口咬定自己射中了也先不花,看来危险暂时是解除了。
“瓦伦斯大人。”凯撒利亚总督利奥来到瓦伦斯身边,“现在我们聚拢了溃兵,尚有8万人,依然比也先不花的军队多。这次失败主要是由于我们掉以轻心,只要我们严阵以待,阿瓦尔人不一定能打败我们。所以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继续围城。”
瓦伦斯摇了摇头说:“不可能了,战士们遭遇新败,士气低落,不敢再与阿瓦尔人交锋了。”
“现在也先不花受了伤,正是我们反攻的大好时机啊。”
“别忘了,现在帝国同时面对着两场战争。我们虽然没有攻下尼禄波利斯,但却射伤了也先不花,加上阿瓦尔现在兵力奇缺,也不太可能入侵帝国了。干脆我们到多丽斯港去吧,只靠伊萨克大人和女皇的兵力,想要彻底击败泰提修斯这样的名将,还是很困难的。”
听到瓦伦斯这么说,利奥觉得有些道理,其他两省总督也赞成。于是瓦伦斯便率领着8万军队重新回到帝国的领土,转向东南方的多丽斯港进发。
1月14日,泰提修斯率部回到了多丽斯港,与马尔西安合兵一处,共计78000人。泰提修斯的这次归来收到了多丽斯全市百姓的夹道欢迎,这让他颇为讶异,毕竟他清楚地记得十几天前他刚带兵夺取多丽斯港的时候,市民们的反应还相当冷淡,没几个愿意帮助他们。
“这是怎么一回事?”泰提修斯拍了拍马尔西安的肩膀,“你小子给这些老百姓施了魔法吗?”
“我哪会什么魔法。”马尔西安哈哈大笑,“这都是因为那个伊萨克。前几天他夺取下多丽斯港,得知我要率领援军来,他便把市民的船只全部征集起来,放上油、酒、火药等东西,用来对我军进行火攻。这船可是多丽斯市民最重要的财产,于是市民们群情激奋,发起暴动驱赶走了伊萨克。现在市民们的心已经站到我们这边来了!”
“所以伊萨克的火攻奏效了吗?”泰提修斯直视着马尔西安的眼睛。
马尔西安一下子紧张起来,他居然忘了汇报自己遭受的失败。
“奏效了,大火烧毁了我们100艘船只,我们损失了12000人,实在抱歉……”
“什么?”泰提修斯怒目圆睁,“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刚才还把它当一件喜事一样向我汇报!”
“至少市民因此站到了我们这边,不是吗?”
“你还挺会安慰自己的。”泰提修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的兵刚回来,需要休整,到了1月16日,你带上军队和我一起去攻打尤里安堡,要是再打得不好,看我不军法处置你。”
“是!”马尔西安看到泰提修斯大动肝火,也只好乖乖听令了。
几乎是同时,伊萨克也终于和尼古劳斯率领的卫戍区部队主力相会于多丽斯港城北50里的帕里斯村。听伊萨克诉说了多丽斯港发生的事变后,尼古劳斯也是非常头疼,他的第一个问题是:“大火到底烧死了多少洛克军。”
“我也不知道啊!”伊萨克摊开手无奈地说,“你不知道当时多混乱。我一看到火开始烧起来了就没有管了,赶紧跑回军营想要安抚市民,结果还是被赶了出来。”
“先回多丽斯港吧,驻扎在城外,探一探虚实,看看敌军究竟有多少人。”说罢,尼古劳斯又回过头催促身后的步兵,“跟上跟上,还有50里就到了,不要掉队。”
1月15日清晨,伊萨克和尼古劳斯率军抵达了多丽斯港城下。为了阻挡洛克军西进尤里安堡,他们在城西5里的地方扎起营寨。这一切都被城墙上的洛克士兵看得清清楚楚,很快泰提修斯和军中诸将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伊萨克又回来了,这次带了数万士兵,陈兵在城西。”泰提修斯语气中带着强烈的鄙视,“诸位觉得该如何行事啊?”
瓦西里首先发言:“根据我方探子汇报,伊萨克北伐阿瓦尔时,带了足足16万大军。现在只回来了几万,可见伪帝国与阿瓦尔人的战争尚未结束。我们应该趁此机会一举打掉伊萨克,免得伪帝国结束了和阿瓦尔人的战争后,大军回援,陷我们于不利。”
“对!”菲洛修斯也站起身来,“就我们现在了解的情况,伪帝狄奥法诺手里还有不少军队,就算不等远征阿瓦尔的军队回来,仅仅是狄奥法诺与伊萨克会合都会对我们造成很大的威胁。因此我们必须尽快打掉伊萨克。”
“看来诸位都认为应该速战速决。”泰提修斯一拍桌子,“那好,全军随我出城,会一会这个伪帝国的总理大臣。”
随着多丽斯港的西门被推开,泰提修斯率领洛克军鱼贯而出,在城西的空地上列好阵型。伴随着前进的鼓号,78000人的庞大队伍朝着帝**缓缓前行。
看到洛克军逐渐逼近,帝**也立刻行动起来。尼古劳斯指挥步兵以长枪兵、弓箭手和剑盾手的次序排成三道防线,伊萨克则率骑兵在步兵的右侧列队。
见此情形,泰提修斯命全军在离敌军200步的地方停下,不要马上与其交锋。
“看这阵型,这个伊萨克还是懂点兵法的。”泰提修斯独自一人勒马向帝**走去,“我去和他聊聊。”
看到泰提修斯一个人走来,伊萨克也心领神会,独自拍马上前,去泰提修斯相会于两阵之间。
“你就是伊萨克吗?”泰提修斯俯视着眼前这个比自己个子小许多的年轻人。
“正是。”伊萨克点了点头。
“你本是帝国臣子,但却先投降赫拉人,后又拥立一个无人知晓的狄奥法诺僭称东帝国皇帝,你究竟想干什么?”
“或许大人你不能理解,但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当时我认为正确的。”伊萨克平静地说。
“也就是说,你现在觉得帮助狄奥法诺来抵挡东帝国正统皇帝君士坦丁的军队也是正确的喽?”
“是的。”
“你果然是个无可救药的叛徒。”泰提修斯勒马转身就走,背对着伊萨克说道,“那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谈的了,让刀剑去争辩吧!”
伊萨克也调转马头,回到阵中,对士兵们大喊:“准备防御,敌军要来了。”
洛克军的鼓声如雷鸣般响起,一支骑兵首先杀出,前来袭击帝**左翼。伊萨克拿出望远镜,清晰地看到这群骑兵中有一个军官,那就是曾经的罗曼尼亚共和国执政西蒙。
“西蒙大人亲自当先锋,那我必须去和他见个面了!”伊萨克笑着对骑兵们下令,“跟我走,从后方绕到我军左翼去,和西蒙执政打个招呼!”
西蒙率领骑兵直冲帝**左翼,但遭到了帝**的长枪方阵的顽强抵抗,无数长枪上下穿刺,即使最勇敢的骑兵也畏惧不前。同时帝**的弓箭也如雨点般落下,让洛克骑兵纷纷落马。
就在洛克骑兵陷入苦战时,伊萨克率领帝国骑兵已经绕到了左翼,和他们撞到了一起。西蒙一眼就看到了伊萨克,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恨意。他奋力砍开一条血路,杀到伊萨克面前,一剑砍去。伊萨克奋力举剑格挡,虽然顶住了西蒙的攻击,但依然被震得双手发麻。
“伊萨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西蒙边向伊萨克砍去,边破口大骂,“谁让你当上的海军司令的?谁让你当上卫戍区司令的?你就这么报答我?”
听到这些话,伊萨克也有些愧疚,但他知道,这是他不得不做的事情。他只能默然无言,用手中的剑替自己做回应。
就在这时,一个帝国骑兵从伊萨克侧后方杀过来,用手中的骑枪一下子将西蒙挑落马下。
“没事吧,大人!”这位骑兵急忙问道。
“我没事。”伊萨克看着躺在地上满身血污的的西蒙,“你去看一看他还有没有救,有救的话送到军医那里去。”
“这……”
“照办吧,我欠他的太多了。”
西蒙这一落马,洛克骑兵顿时群龙无首,纷纷后撤。泰提修斯见状心急如焚,立刻命令全军压上。洛克士兵高呼着泰提修斯和君士坦丁的名号,用刀剑拍打着盾牌发出令人胆寒的撞击声,整齐地向帝**压过来。
尼古劳斯站在比他们高得多的士兵中间,也听到了洛克士兵整齐的步伐。“小伙子们,想活命的话就撑住!这不是为了国家,更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们自己!”
洛克军的最前列是威名赫赫的洛克斧兵,他们咆哮着挥动巨斧,砍断一支支向他们伸来的长枪。所幸帝国的长枪兵除了手中的长枪,腰间还挂着备用的短剑。长枪被洛克斧兵砍断后,长枪兵们就左手持盾,右手持短剑和敌人短兵相接,厮杀在一起。与此同时,帝**的弓箭手与洛克军的弓箭手也在用箭雨削弱对方的力量,弓箭仿佛在半空中织出了一面网,笼罩着充满血腥的战场。
三个小时过去了,尽管帝**的士兵再一个个地倒下,但阵型依然没有被打乱。伊萨克率领的骑兵则灵活地袭击着洛克军的薄弱处,配合步兵的防御。
“这么打下去,伤亡太大了。”泰提修斯眉头紧锁。
“敌人确实很顽强,没有一个溃逃的。”瓦西里捏紧了拳头,“但是,如果现在放过他们的话,以后会更麻烦的。”
就在帝国士兵苦苦支撑着防线时,一阵鼓号声竟从他们的背后传来。伊萨克回头一看,一面巨大的黑鹰旗下,狄奥法诺正和他的士兵们在寒冷的西方中踏雪而来。
“女皇陛下带兵来了!”骑兵们欢呼着。正在方阵中抵挡着洛克军不敢回头看的步兵们,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士气大振。